易子谦不假思索又递给奚恩,奚恩摇头、毫不犹豫递给林淋,林淋耸肩,不接,并说:“你不打让给俞渝,”他坚持:“他是一个男生。”
眼看双方僵持不下,最后王珂主动接过伞,负责遮住俞渝,还数落说,“你们推搡着好玩?拿着吃的赶紧撤了!”
“嗯。我去拿东西,你过来照一下……”
王珂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一边拿着东西,一边撑着伞,一边还要打着电筒。
总是有千头万绪却没有七手八脚似的慌张片刻。她喊到,“奚恩……”
于是伞便这么扔到了奚恩手上。
奚恩一边照亮,一边试图遮住与易子谦“捆绑在一起’的俞渝。
惹得易子谦又重申一遍――“他不是小孩子,这些事也该试着面对。不用照顾他。”
闻言俞渝拽着易子谦的肩膀,风平浪静,甚至觉得觉得有道理也点头。
奚恩惊讶。而因为受过王珂的大恩大德俞渝,突然对着她,微微抬手指着林淋偷偷示意她――‘遮她’。
“还有很多火腿肠,有罐头,要带烧烤架吗?”
“什么?还有烧烤架?刚才就觉得手感不对……”
王珂在次扑到后备箱,埋了上半个身体在里面:“面包、薯片、饼干、巧克力、还有番茄酱?带走!全部带走!”
眼看收拾好东西,林淋问:“最重要的打火机你们带了吗?”
“搞忘了……还在车里。”又带上打火机,确定锁好车门他们一群人这才安心上路。
——按照俞渝的意愿,奚恩遮着带路的林淋走在前面。
后面的俞渝右手挽着易子谦的手臂,右手揪着另一边王珂的衣袖。
一行人走了大约一分钟之后,一个‘被野兽撕裂开的大窟窿’呈在他们面前。
奚恩用不太明亮的灯光大概的照了一下――从近处看年久失修的外墙颜色是比白天要渗人更灰白色,在配着怪异浓重的霉腐味乍看之下总能莫名其妙联想到‘死人的骨灰’;墙面明明暗暗颜色并不均匀,有些地方是被风化掉色比较严重,也有地方伏着大片灰黑色,因该是苔藓被晒干后遗留下来痕迹。门口一片凌乱,因为灯光射程有限制所以显得里面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
林淋停了一下面无表情在往前走,呼了一口气奚恩也跟了进去。这时候她听到俞渝露出怯懦的声音问:“子谦,里面会不会有鬼?”
“别怕,这么多人在。你看林淋都进去了,我们也赶紧进去,”对话的功夫,易子谦大步流星,并且自然而然的带领俞渝一并走了进来。
“你们呆在原地先别动,奚恩你过来。”林淋说。
奚恩明白,跟在后面照着林淋跟在后面。见林淋走到房间南角的时候有听说:“我记得就在这附近……在哪……”
林淋自顾自摸索了一阵:“找到了!还剩得很多。现在需要找点干柴……”
“点着火了会好很多……来拿着。”
奚恩说:“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一堆现成的……”
“嗯,上次我和萱萱一时无聊准备的。”她又弯下腰去,“因该还在这附近才对……”
她在一堆受潮的木柴里掏出软趴趴的东西。
“毯子……”
王珂好奇:“居然毯子都有?”
林淋回答:“嗯,要搬柴了你也过来帮下忙……”
“可是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林淋把东西递给奚恩,拾起一堆木材:“上次我和以萱故意放在这里的,还有这堆树枝也是我们预先放好的――为了下次来的时候方便……”
“你们真是聪明哈!还懂未雨绸缪,”奚恩看着手上的毯子,郁闷的说:“可是,我怎么感觉这毯子好像是我的?”
“就是你的!跟上来!”
奚恩没说话,往前跟进。灯光停留在一片铺得厚实的干草上和烧过的黑炭上,同时她也观察地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混着头顶‘筑墙’上的沙土掉下来的颗粒,还有几‘颗’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碎瓦片。房子里面墙壁是铁灰色灰色,大概是因为住人那时没有粉刷装饰过,但令人注意得是有一片上是非常不自然且带有‘质感’的漆黑……“我和以萱真的闲得发慌,所以熏着玩的。”林淋摆弄着柴火,看到光亮转移了她说道。
奚恩汕汕回头,也跟着众人一块蹲下,一只手试着参与‘堆柴工程’。忽然背后就有一种异样感觉――黑暗中有一只眼睛在看着自己,是一只冷漠又忧伤的眼睛……
背后的冷风从楼梯口灌下来,脊椎里面都是凉飕飕的。她汗毛都力起来了,瞳孔极力放大……定下心神,凭着第六感的方向一鼓作气的把灯光打在那个‘凶手’的位置上……
“还好……只是蜘蛛,”她在心里嘀嘟囔……
“诶?诶!你在干嘛!”王珂问。奚恩摇摇头,隐隐约约的还是觉得也许那个‘凶手’藏了起来,对方是也许是潜伏在空中黑影!她惶恐不敢多看。
林淋看她一眼没说她,因为奚恩的表现倒是她想起了和黎以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自己这是这个样子。
所以林淋现在要表现得更加坦然。
奚恩试图分散注意力,她遐想:一个不安份的雨夜的等待……饥寒交加……等待的时光变得更加苦楚……这是关于一群不乖的小孩的冒险……嗯……嗯……海面越来越不平静,勇敢的少年……勇敢的少年该干点什么?
她还是忍不住想回头去看,总觉得那个‘黑影’似曾相识,缓慢移动脑袋……
“BOOM!”
“子谦!子谦!”隔了许久,又在昏暗的黑暗中听见俞渝哭丧的声音涤荡,“有鬼……有鬼……”
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缓和下来之后林淋解释:“别慌。因该是房盖上的瓦片掉下来了,还好是两层楼……差不多了!”
说着,林淋拧开瓶盖,把汽油稀里哗啦的成圈浇下,空气中立马便飘起了好闻的味道――奚恩确定对比起来房间里那种植物潮湿迂腐的味道来说汽油味要好闻很多。汽油的味道一贯非常‘霸道’,强裂的气味瞬间涌进鼻子的时候脑子里立马便浮现出市区里繁忙的印象,顿时心安理得很多。
林淋接着说:“把打火机给我。你们退后。”奚恩交与她:“嗯,你也小心点。”
“没事,”林淋话因刚落,“HU”还是‘HONG’的一声火苗平地蹿起。或许是撒了汽油的缘故燃烧的火焰显得暗淡无光,因为是蒙上灰色调的金黄色;在换一种说法就是“HU”还是‘HONG’的一声过后‘一只青面獠牙的野兽张牙舞爪的从平地窜到眼前’,大概还是后面的说法比较贴切。对!是这样子,奚恩看着紫绿色的焰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