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恩闻言感慨万千,往事浮上心头,黎以萱似乎总能在不经意间自然而然给她许多感动。
但感动归感动,她不假思索马上跑上前去。
因为这会儿,即便沉默不语,跟在后面真的是尴尬得要命。
她代替黎以萱搀扶着老人,之后,黎以萱蓦地倒着走在老人前面――听到青蛙叫的时候,她蹲在地上学青蛙叫。
她又听到慵懒的牛叫声――“WENG!”
“哎呦喂!这牛还有鼻音!哈哈哈!”她跟着学:“MOU!”
牛纠正似的:“MENG!”
“MOU!”
“MENG!”
“哈哈!MOU!”
意外的是,也不知怎么的,那头牛突然扯着脖子似乎烦躁的拖了很长一声:“MENG……”
想来它是‘抓狂’了,这会终于叫王珂赶紧借机跑上前来,留俞渝一个人在后面偷偷的红着脸……
王珂欲盖弥彰,填识说:“不长进!看人牛都冒火了。”
“哈哈哈哈!”老人发出爽朗的笑声。
黎以萱晃神了片刻,“嘿嘿,”她皮笑肉不笑,还是继续往后倒着走……
“站着!不要回头!”林淋看着黎以萱身后刚刚跑过来的狗提醒她。
但黎以萱还是好奇的侧眼去看……
“啊!妈呀!”
闻声林淋立马冲了出去。之后狗虽然被赶跑了,但她却被吓得不轻。
“你居然还会怕狗?”如果不是看黎以萱吓得面无血色,俞渝是绝对不信的……
“奚恩!奚恩!”
奚恩回神,俞渝赶紧安慰她:“你别伤心!我这就给易子谦那混蛋打电话啊!”这次他是真的拨通了易子谦的电话。
奚恩不解,低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杯子里的咖啡被搅出来了一半。她赶紧跑进店里去找毛巾。
但俞渝不依不饶,拿着手机寸步不离跟着她进去,还大呼小叫说,“通了!通了!奚恩通了!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看见那边接通,俞渝立马识趣的往外跑。
想想手机还在手上又跑了进来。
他把手机举到奚恩眼前――通话时间(秒):06,07,08,09秒的时候奚恩的食指去戳了挂机键。
俞渝是被她揪着耳朵‘提’出的店门,她对黎以萱和周昱说:“我回家了。”
对于易子谦来说奚恩今日终于感同身受到他曾经的危机和不安,还有就是愧疚……
本来存在感就不高的易子谦本来那天精心策划好的露营最后也没去成――他们刚去到那个老人家里,还没吃饭奚恩突然就接到她妈妈让她赶紧回家的电话,于是他们只好悻悻的抱着老人赠予的西瓜便匆匆返程了。
回忆至此。奚恩当真伤感了,又相对无言,便黯然失色悄悄走了。
而黎以萱一直观察着奚恩彻底消失掉的背影才若有若无的回头笑着。周昱不解,他问:“为什么不让她留下来?”
黎以萱没解释……因为睁不开眼睛。
太阳移动着,阳光正好从挂在路对面那顶照明灯柱子上的广角镜折射到她坐的那一小片。
她只好拿着手机不停的变换角度,好几次都要靠近旁边的周昱,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她抬起头来,才发现阳光洒了周昱半张脸上。
她还是看,周昱皮肤很白净,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半张脸的皮肤氤氲着骨瓷那样温润的光泽。
神采奕奕?朝气蓬勃?
――‘好看’!最后她想到了这个最能简单明了来形容定格在她眼底的周昱的侧脸的词语。
“怎么了?”周昱关切问看起来烦躁的黎以萱。
黎以萱晃晃手机。
“没电了吗?”周昱笑容满面又问。
黎以萱俏皮答:“屏幕太黑,眼睛太瞎,锁都开不了……”
周昱笑着,在逆光中把手掌平行的并拢在一起,黎以萱立马把手机凑过去――是邮件的页面,他还看到‘已发送’和‘易子谦、亲老哥’,他想到了又没想到。
但之前在他脑海里‘疑惑和不解’的真相浮出水面。
时隔不久,出租车上奚恩便接收到了一封她和黎以萱当年都才五、六岁时合照的邮件。
如果没记错也是那年奚恩与黎以萱便各自分散在不同城市的角落里了吧?
“这,哪个是你?”周昱好奇,就在这时俞渝的沉寂已久的脑袋突然撞开黎以萱和周昱刚碰在一起的头。
周昱斜眼去看了俞渝一眼;俞渝倒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可俞渝只是看着周昱神色表现出来的是比自己还要多出许多的‘不理解’。
俞渝茫然,他是听说有认不出出来的照片才凑过来的……又和周昱对视了两秒之后他别过头去,黎以萱揉着被撞痛的脑袋也看着他――怎么这边也在看着他?
喔!喔……
恍然大悟之后他及时把自己那颗碍事的脑袋抽了出来。
黎以萱看着他的脑袋又一点一点的挪了出去,想不通这孩子忽进忽退的是在干嘛。
就在这个瞬间,俞渝乘着黎以萱注意力不在手机上,狡诈的和她对视,又趁她不备之时一把抢过她攒在手里的手机。
“哈哈哈哈哈……哎呦喂!哈哈哈……两个小丑鬼!”俞渝抓着手机到暗的地方,看完捧腹大笑。
周昱看黎以萱也只是跟着笑,“嘿嘿,”黎以萱跟他说话,“还好我聪明没告诉你们……”
又神叨叨解释:“就算俞渝只嘲笑了其中一个,他也不知道他具体嘲笑了谁。这样的话我被他的嘲笑程度自然就会被分成二分之一……”(对于俞渝来说)
“但因为他两个都嘲笑了,所以对于他的嘲笑我和奚恩又各自只占了一半。”(对于奚恩和自己来说)
“今天想去老城区走走……你呢?离考试还有一个星期……要好好复习?有什么不懂可以问周昱?也可以拍照片问我……子谦?哥哥?”俞渝又匪夷所思读着黎以萱刚收到的信息。
思考过后如梦初醒似的问:“喔,兄妹……可是为什么不让来问我?”
黎以萱伸手打算去拿砂糖。
她方向一转对着俞渝:“手机还我。”
俞渝站在阳光中骄傲的偏头一甩,他说:“不!就不!除非你能告诉我你和易子谦是什么时候有一腿的……还有为什么易子谦不让你来问我!”
“有一腿?”黎以萱哭笑不得。她倒了一整包砂糖在杯子里,用勺子一搅,杯子里就晃起了涟漪……
――那天她和易子谦在在这里见面的时候也是一地的涟漪……
从湖边回来的那个早上,易子谦换了衣服就来到C'est la vie这边和黎以萱单独碰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