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紧张的节奏容不得顾湛熙过多的去在意这件事。约定好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才有些迟来的担心。
甚至懊恼一开始就不该说那句“好”。
周六下午放学铃照旧响起。
裴俊卿被老师叫走,交代物理竞赛的相关事宜。
顾湛熙在座位上收拾,动作有些慢。
裴俊卿从门口走进。空荡的教室里,坐在自己座位旁的顾湛熙十分惹眼。
裴俊卿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两人的视线在空气里对峙。
裴俊卿的脚步最后停在座位边,把手上的一叠白纸黑字的A4纸放在桌面,顾湛熙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那叠纸上。
他顺手把笔记本抽出来盖在上面。顾湛熙听见他说:“刚刚我还在想要去哪找你。”
听得出来他在意外她会坐在这等。
……她也挺意外。
顾湛熙尴尬地笑了下,起身背起双肩包,倒是没说话。不过裴俊卿也懂得她的意思,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好让她等太久,动作很迅速。
见他也起身,顾湛熙便很自觉地先走在前面,扼杀了一些尴尬的出现。
裴俊卿跟在她的斜后方,顾湛熙用余光能看见他。
这感觉……怪异死了。
终于出了校门,顾湛熙停下脚步等他,问:“要吃点什么吗?”
裴俊卿:“你决定就好。”
顾湛熙:“……”要是知道还问你。
她思虑片刻,在原地扫视四周,又问:“奶茶?”
见裴俊卿的神情没那么排斥,她又试探性地询问了一次:“奶茶,可以吗?”
裴俊卿轻点下头。
于是顾湛熙便领着他走进她平常比较熟悉的一家奶茶店。
顾湛熙:“你好,点单。”
店员:“你好,请问需要些什么。”
顾湛熙仔细考虑了一下,道:“一杯芝士莓莓,奶盖薄一点,可以加一份椰果吗?”
负责点单的女店员转身看了眼店长,店长冲她点头,她再回过身来对顾湛熙说:“啊可以的,芝士莓莓是吗?是冰的哦。”
顾湛熙略有些低沉地“嗯”了一声,表示她清楚。
她想开口再点一杯,却被裴俊卿突然打断。
顾湛熙皱着眉,看着他轻握住自己的手腕。意味太明显,裴俊卿察觉过来,立马松开。
“对不起,我是想说,还是不要冰的了吧?”
顾湛熙:“啊?不要吗?”
裴俊卿:“你不是感冒了?”
顾湛熙:“……”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杯你的。”
转头继续对着女店员说:“珍芋奶茶,大杯温的加一份芋圆。”
然后利落地结账。
没有听见裴俊卿在一边说得很轻很轻的一声:“……哦。”
女店员有些没憋住笑:“好的,请稍等。”
店里还有其他三个店员,刚刚的女店员是新面孔,在他们接力完成顾湛熙的单子的时候,游走其间,观摩学习。
这家奶茶店是全国连锁,只不过学校附近的这家选址不太好,在小巷边。在来的路上,其实就有别的好的选择,所以客流不怎么大,倒是外卖接得很多。
某团外卖小哥进来的时候,顾湛熙他们的奶茶也好了。
“芝士莓莓还有珍芋奶茶,打包还是现喝?”
“现喝。”
女店员隔着吸管的那层包装,用吸管破开杯面,再次递了过来。
顾湛熙双手接过,把冰的那杯转而递给裴俊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