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是你姑母
好强的力道，还好闪得快，御风对着齐谨一个踢腿，假意对康小鱼使出暗器，趁那瞬间，一个闪身，逃进树林，跑掉了。
齐谨闷哼一声掩下眼中的杀气，走过去，拔下树干上的匕首，转而交给康小鱼。
“如玉姑娘，你的东西。”
“多谢。”康小鱼接过刀，对齐谨浅浅一笑。
这一笑，齐谨觉得心就那么抽动了一下。
康小鱼转身未再看韩子墨，便往将军府去。韩子墨等人都紧紧跟上。
“如玉，你没事吧？”韩夫人在屋里等的着急，一见康小鱼就把她搂进怀里，满是担心。
“伯母，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只是有点累，想回去休息。”康小鱼说，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似乎真是有些疲惫。
“好，去吧。”
康小鱼对众人点点头，便低头往自己房间去了，心底低低的叹了口气。
“既然如玉也平安回来了，本王就告辞了。”
韩子墨送了齐谨离开才再回到厅中。
“这安邑妃，太过分了。”卓慧心怒道，韩啸也是一脸怒容。
韩子墨沉默。
而那个真正地采花贼早已成了御风的刀下亡魂。
太阳从东方慢慢地升起来，投下一片金灿灿的阳光，微风划过人的衣衫，整个人都感觉特别暖和。
康小鱼一大早就起了，秀手碰了碰额头，有些疲惫，最近睡眠都不太好，漫步到长廊，看见大门正开着，不如出去透透气，这样想着，抬步想前，却在转角的走廊看到韩子墨正在照料兰花。
康小鱼驻足，没有走近，停了一会儿，心底轻叹一声，淡然转身，相见不如不见，她是杀手，永远都不能改变。
韩子墨感觉到身后的脚步身，拿着铲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未落，是她，可是她却转身选择逃避不再走近，有些恼怒地回头，只看见她淡然的背影。
康小鱼出了将军府在大街上闲逛。师父让自己潜身将军府到底是为了何事？可惜上次在皇宫没有来得及说清楚。对了，皇宫。康小鱼脑中一闪，皇宫？为什么师父会出现在皇宫里，却从未出现在将军府附近？是巧合，还是刻意？
“暖姑娘。”正想着，思绪便被打断。康小鱼抬头，是两个侍卫模样打扮的人。
“暖姑娘，邑王有请。”侍卫恭恭敬敬的说道。
“三王爷？”康小鱼微微讶异，谁都知道三王爷齐浩和六王爷齐谨之间的王位之争，朝中已经分成两派，只是韩啸将军已于多年前交出兵权，不参与朝政，未曾表态，可是皇上对他仍旧很是器重。康小鱼点了点头，她倒想看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随着侍卫上了酒楼，齐浩正在楼上大厅坐着，并未要雅间，这摆明了就是要让人看的。果然看到来人是康小鱼，也就是暖如玉，酒楼的人就八卦开了，纷纷揣测她和齐浩的关系。
“王爷，暖姑娘请来了。”侍卫答道。
齐浩点点头，他们便退到一边。
“如玉姑娘，请坐。”齐浩笑着说道，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康小鱼也不客气，安安静静在齐浩对面坐下，却扭头望向窗外不与齐浩对视，这齐浩藏得太深，看他让人觉得累。
“如玉姑娘不问本王是何事吗？”见康小鱼沉默不语，但却毫不担心的模样，跟以往那些大家闺秀可是差别很大啊。
“王爷已经达到目的了，不过就是想让坊间传出一些话来而已，民女只要安静坐着配合不就好了，反正民女现在也无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语气淡漠，说的毫不关己，没有刻意奉承，也无故意挑衅，只是述说事实一般，虽然在别人看来是如此的不敬。
依旧不曾回头，脖子有些累了，手托着腮，支撑着脑袋的重量，望着街上，咦，楼下那个人，是齐谨，那他也在吗？搜索完整条街，但没有他的身影，竟有些许失落。
“呵呵。”齐浩笑笑，“上次百花宴一见，便惊为天人，想不到如玉姑娘还是个如此聪明的女人。”齐浩眼睛眯着，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啊，似乎今天会有一顿很好的晚宴。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卑称，我也不用本王，就这样聊天，如何？”
“好。”康小鱼转过头，盯着齐浩，打量了一会儿，点点头答道。他是王爷，他的想法于她没有影响，只是若省去自己的负累，也未尝不可。
“如玉姑娘终于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我长太丑，让人不堪入目呢？”齐浩故意作出有些受伤的模样。
“王爷过谦了，你长得很好，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对王爷存了仰慕之心。”平静的表情，但说的是事实，齐浩的确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潘安之貌，将相之才，君王野心，皇室霸气，除却他的身份，单只是他的外表也已让城中女子趋之若鹜。
“那你呢？对本王可有兴趣？”脸突然间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康小鱼脸上。
齐浩重新用上了“本王”的自称，隐约的施压。康小鱼不避不闪，目光毫不躲闪的对上齐浩的眼神，依旧平静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平缓的语气说道。
“我不想与皇家人扯上关系。”
“呵呵，原来博美人一笑如此困难。”齐谨笑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到了杯酒，一饮而尽。
“如玉，做本王的王妃，如何？”本来在笑的齐浩突然一本正经。
康小鱼一惊，疑惑的望着齐浩，摇了摇头。
“我不想与皇家有牵连。”
齐浩也不怒，他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女人，这个也不例外。
“那我就先向父皇请旨，向韩将军下聘先娶了你。”齐浩笑着，韩将军三个字砸在康小鱼心上，“整个将军府少说也有一百人，你觉得一百条命够不够陪嫁啊？”依旧微笑着的脸让人有些厌恶。
可恶，她讨厌要挟，但是韩家……突然，康小鱼起身。
“谨。”康小鱼叫道，说着就奔了过去，挽着齐谨的胳膊，倚在他身上，微笑着。她不愿伤害韩府的任何一人，更不能让他们因她丢掉性命。而齐谨，那是齐浩的死对头。对着齐谨有些狡黠的一笑，然后拉过齐谨坐到身边。
“三王爷说笑了，我跟谨两情相悦，如果请旨的话，皇上对两个儿子本不可能厚此薄彼，但是如果民女愿嫁的人是谨的话，民女觉得皇上是不会拆散我们的，而且王爷也不想夺弟之妻吧。”说着紧紧地依靠着齐谨，一副小鸟依人模样。
齐谨被康小鱼紧紧挽着，心扑通扑通的直跳，这个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本来自己在沁春园约了子墨喝茶，却得知她被邑王带走了，赶过来想为她解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未婚夫？可是自己心里怎么会有一点开心呢？这样被她紧紧挽着，竟然希望一辈子都不要放开。
见齐谨没有反应，康小鱼笑着，狠狠地捏了齐谨的手臂。齐谨吃痛地望了一眼康小鱼，抬头跟齐浩打哈哈。
“皇兄，今日怎有如此雅兴，约了玉儿在此，怎不叫皇弟一起呢？”
玉儿，康小鱼一抖，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突然，齐浩的侍卫低头在齐浩耳边耳语，齐浩咧开了嘴。
“六弟，咱们就以她为赌注，谁赢了，谁就抱的美人归。”说着，也不管当事人手否同意，齐浩就对齐谨出手。齐谨放开康小鱼对上齐浩，二人就在酒楼里对打起来，周围的食客均纷纷逃逸下楼。
康小鱼忿忿的，赌注？她可没同意。
齐浩出招毫不留情，齐谨不敢怠慢，他与齐浩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但是今天的事情来得有些古怪。他以暖如玉作为借口，以争女人为理由，当众挑衅自己。这不是他平日的作风，他就不担心父皇的责备？
“主子。”齐浩的侍卫叫了一声，连他们也觉察到主子的不同寻常了。
齐浩自己也明白，但是看到刚才暖如玉倚在齐谨身上，他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虽然计划都照常进行，但他却不痛快，非发泄不可。
齐浩向齐谨一腿扫去，齐谨向左一躲，一张桌子成了替代品，被踢得粉碎，齐谨见状，将脚边的板凳踢向齐浩，齐浩也一腿踢向那把板凳，板凳向外飞去，狠狠地撞在了栏杆上，栏杆也被撞破，齐齐向下落去，下面的人吓得左躲右闪。
康小鱼冷眼望着这两个人，真是无聊，俨然忘了自己是赌注的事，或者说根本没放在心上。便准备往楼梯口走去。
“如玉，小心。”齐谨大叫一声，一块木板向康小鱼飞来。
康小鱼向后一退，躲开木板，可是，可是，后脚跟踏空，暗叫一声糟糕，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如玉。”齐谨叫道，欲躲开齐浩的纠缠，可是他要抽身就的挨下齐浩的一掌，齐谨毫不犹豫收掌向暖如玉奔去。
齐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一掌打在了齐谨身上。这一掌他用了十成的力。没错，本来只是打算打伤齐谨，让他负伤去救暖如玉，没错，他就是想要撮合齐谨和暖如玉，而这一幕将会在被人群挡在街头的韩子墨面前演示，而且刚线人说连韩啸夫妇也来了，很好，他就是要让齐谨和他们因为她而决裂，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暖如玉是不是有那个能力。
没错，那次在湖边的人是他派的，按探子回报，这个韩子墨似乎对她动了情。简直是错有错着。是的，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暖如玉是假的，因为，他知道真的暖如玉在哪里，所以他才会找人跟着这个假暖如玉，而且得到了个不错的消息。本来放任她去祸害韩家也挺不错的，不过刚才太无聊了，所以就想玩玩。
但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他要这个女人，他要她爱上他。一掌击出，齐谨吐血倒在地上，齐浩欲奋身向暖如玉飞去，可是有人却快他一步。
一袭青衣，飘逸的青丝在身后，脚步连环轻点，姿势优雅如闲逸的白鹤。在半空中轻柔的搂过康小鱼的蛮腰，紧紧一带，她便紧靠他身，缓缓落地。
四目相对，眼中闪过欣喜，康小鱼扑向男子，紧紧地抱住他，搂住他的脖子，叫道。
“小鲁。”
“姐姐。”
齐浩和齐谨纷纷跃下，韩子墨和韩啸夫妇以及安平公主也来到跟前。
莫鲁拍拍康小鱼的肩膀，笑着说：“我没事，别担心。”
康小鱼放开莫鲁，眼角还带着泪花，莫鲁笑着抹去她眼角的泪。姐弟两这一连串的动作在旁人看来都是分外暧昧。
“你是谁？”齐浩问道，眼中带着怒气，一个夺取芳心的机会就这样被人捡了便宜。
“莫鲁。”一如康小鱼般的淡漠，若是在平常他根本不会回答，因为她知道姐姐有任务，他不想惹事。
齐谨突然身体一颤，“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谨。”
“六皇兄。”
安平赶紧扶住他。
“小鲁，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你帮我救他。”在坠楼的时候，她什么都看到了，齐谨一定受了很重的伤。
莫鲁点点头，她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莫鲁走过去，为齐谨把了脉，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欲放进他口中。安平拦住莫鲁，有些犹豫。
莫鲁柔和的笑笑，说道：“放心，他是我姐姐要救的人，我不会害他。”
安平有些发愣，这个笑容好温暖啊，像冬天的太阳一样，好暖和，纯净的没有一点杂质。
莫鲁抬头说道：“他伤到了肺腑。”
“三皇兄，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安平气愤的对齐浩说。
齐浩不答，望着康小鱼问道：“他是你弟弟？”
“是。”
“亲弟弟？”
“不是。”
这时，莫鲁发出轻微的咳嗽声，康小鱼急忙蹲下身轻拍他的背，熟练地从他身上翻出一个锦囊，拿出一颗药丸放莫鲁嘴里。
韩夫人望了望韩啸，眼中带着急切。韩啸拍拍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着急，他会问清楚的，但不是在这里。
“安平公主，先把六王爷送到微臣府上医治，如何？”韩啸说道。
安平点点头同意，白了齐浩一眼，带着齐谨去了将军府。
厅堂里。
“小鲁。六王爷怎样？”见莫鲁进来，康小鱼起身迎过去问道。
“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需卧床休息几天。”莫鲁说道，“姐，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知道他是问自己冰魄针毒的事，点点头答道。
转身看见众人疑惑的目光，便拉着莫鲁走进。
“小鲁，这位是韩将军韩世伯，这位是韩夫人韩伯母，这位是世伯的公子韩子墨。”康小鱼向小鲁一一介绍。
“韩世伯，韩伯母，韩大哥。”莫鲁对他们一一行礼。
“你从未说过你有一个弟弟。”韩子墨语气冰冷的说。
“你也没问过啊。”不以为意的回答。
韩啸起身对周围的下人说：“都出去。”
“是。”皆告退。
气氛有些凝重起来，康小鱼甚是不解，韩子墨也是一脸不解。
卓慧心望着莫鲁。“你姓莫？”
莫鲁点点头。
“你爹娘呢？”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那你的轻功是谁教你的？”
莫鲁有些不解，望了望康小鱼，不知该不该回答。
康小鱼拍了拍莫鲁，站在他身后，说道，“没关系，放心说，不用担心，我相信他们，你也要相信。”她教小鲁轻功的时候告诉过他，这套轻功是爹爹所教。
“是我爹。”莫鲁答道。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与自己有关。这套轻功是自己教给小鲁的，因为小鲁身子弱，一直没办法练武，所以自己教他这套轻功想让他强身健体，而这套轻功是当年爹教给自己的，所以康小鱼才会让莫鲁这样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