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群无关紧要的人赶走,许琰景生气地将房门关上。走到床边看了一眼睡得并不安稳的盛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她抱起来往浴室中走去。
将她放在温水中泡着,一只胳膊放在她脑后,担心他会因为昏迷而整个人沉入水中。
盛夏整个人泡在水中,一张苍白的脸稍微好了些,体温也在渐渐回暖。
盛夏睡得很不安稳,洗手间里那种潮湿沉闷地环境让她想起许邵彦刚出事的那段时间,自己跟盛亚芳经常被人关在狭小的空间里。
那时候的盛夏还会因为害怕而大哭起来,最后习惯了,开始想办法出去。
被关在洗手间的时候,她莫名地就想起了许邵彦。担心他会和自己一样,在里面被人欺负,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在空中扑棱了两下,紧张地喊道:“爸,不要欺负我爸!”
不知道是握到了谁的手,那只手掌很温暖,渐渐驱散她心中的不安。
“不要欺负我爸,不要关小黑屋,怕黑!”
盛夏迷迷糊糊地说着,声音虽小,但许琰景离得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盛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许邵彦的入狱,对她的打击真的会这么大吗?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整个身子渐渐回暖,盛夏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她努力地眨眨眼,原本模糊地一切又渐渐地小三,逐渐恢复清明。
微微偏头,清楚地看见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看见许琰景,盛夏的心忽然像被针扎了一样有点疼。她没说话,只是固执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摆出这副担心的神色是给谁看?
她不是被关在洗手间里么,怎么会在这里?许琰景又怎么会跟自己在一起的?无数的问题钻入她的脑袋里。
许琰景原本是有些生气的,但看盛夏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模样很是可爱,顿时火气消散了不少。
她挣扎着从浴缸里坐起来,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许琰景起身弯腰让她坐好,盛夏这才看清楚许琰景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胳膊上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了小麦色的皮肤。另外一只胳膊上的袖子因为放在自己的后脑勺上,已经湿透了。
盛夏揉了揉有些痛的额头,无力地放下自己的胳膊。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尴尬,二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谁也没有率先说话。
不过,许琰景的目光阴沉,面色冷淡,让盛夏心里有些难受。
怎么对着自己就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跟聂云一起进酒店的时候分明不是这表情的。
这样想着,她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开口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许琰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缓缓问道:“不是去看你爸去了?要来宴会,不跟我说,去找穆景深是什么意思?”
盛夏神色复杂地盯着他,眼中一片清澈。“昨晚我想问你,你今天有没有事?你跟我说你今天有事,就是带着别的女人来这里参加宴会吗?”
盛夏固执地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许琰景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容灿烂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所以你这是吃醋了吗?”
吃醋?
怎么可能!
盛夏白了他一眼,挣扎着要从水里站起来。
许琰景按住了她的胳膊,低声道:“你身上温度过低,还是在里面多泡一会儿吧!”
盛夏泡得有点热,准确来说是这样近距离地跟许琰景面对面,她觉得有点热,想出去凉快一下。
“我已经没事了,洗手间里有些潮湿,我只是呼吸不顺畅罢了!”说着从里面站起来。
许琰景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站起来。
盛夏挥开了他的手,却被许琰景握得更加紧了。
她微微蹙眉,不耐烦地说道:“我已经没事了,我想出去!”
许琰景二话不说地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外面走去,盛夏惊得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许琰景将盛夏放在地上,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她的衣服剥掉,将她塞入被子里。盛夏气闷,没有衣服,她想下床也没有办法了。
生气地别开视线不去看他,“你明知道今天是我爸被审判的日子,明知道我一个人根本无法扛过来,你却还是将我丢在了那里。”
“今天的宴会不是我故意要来的,更何况,就算我想来的话,你会带我来吗?你身边不是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吗?”
联想起今天聂云在自己面前那嚣张跋扈地样子,盛夏就觉得恶心。心里的怒火也忍不住上升了几个层次,忍不住像许琰景开炮。
反正事情都是他惹出来的,应该想办法解决。
看着盛夏那副委屈的样子,许琰景觉得有些好笑,感情他这老婆是吃醋了。
他拉着盛夏的手低声解释道:“我知道今天是你爸重要的日子,但我今天的确是有事。更何况,我跟你爸之间还有问题没有处理掉,盛夏,如果你是我,你不会再想见到你爸的。”
盛夏拧眉,疑惑地盯着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琰景笑了笑,没有继续解释!
盛夏这一次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执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爸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们兄弟地感情不是很好么?”
许琰景嗤笑一声,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道:“当初你爸知道我们的关系,就警告过我让我离你远一点,他想拆散我们!”
盛夏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提高嗓音道:“不可能!爸爸说无论我跟谁在一起,他都会支持我的。”
许琰景眼中满是嘲讽的笑容,“知道许家为什么要打垮你爸吗?你真的以为你爸是纯良无害的?”
“你爸是许林江的养子,但整个许家的事情都是你爸在负责。时间久了,难免会生出其他的心思。他想从许家脱离出来,自然不会允许你跟许家的人产生关系!”
盛夏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愣在那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