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到底是辰王,达官显贵无一不阿谀奉承,已是日上三竿他却还未从人群中脱身。
桃言看不明白为何身为臣却要努力讨好一个王爷,而想要讨好宋蹊之人也不在少数,仅仅只是被他几句话语便劝说离去。
桃言默不作声喝着杯中的酒,想来今日她是连辰王的一片衣角都碰不上了。
酒醉人,尤其是她这等未碰过酒的妖。
不消片刻,桃言双颊通红,目光流离,瞧着身旁之人一身黑衣煞是好看,撑着脑袋禁不住多瞧了几眼。
“宋蹊……”她呢喃,被他轻唤之人回头,见她这副模样不免皱眉,“你真好看。”
……
“宋蹊,我说你好看。”
“嗯。”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
“宋蹊!”她猛的拍桌,突然站起身来,四周宾客皆不解看向她,“我说你真好看!”
宋蹊淡淡:“听见了。”
众人汗,回头默默喝酒。
桃言坐下,红着脸颊问他:“那我好看吗?”
宋蹊不应。
“我好不好看?”
“嗯。”
“你可不许骗我!”
……
宋蹊看着渐渐趴在桌上睡着的桃言,将她打横抱起,带她离开了寿宴。
他低头看向她,五官极巧,精致而不显张扬。
她好看吗?芸芸众生之中他似乎见过许多比她好看之人,算不上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却让人不忍亵渎。
便算她好看吧。
……
回了王府,宋蹊将她放在床榻上,接着又去书房将那朵红莲取了出来,放在她胸前,直至红莲渐渐融入她的体内。
“纵然你是妖,只要你从未害人性命,救你一命便是。”
宋蹊起身,替她盖好棉被,生了房中的火炉,阖上门离去。
“你就这么把天灵给她了?”老头疑惑的跟着他的脚步,昨日那丫头还在让他替她收尸,怎么今日他就把天灵让出去了,“你可知天灵融入她的血脉日后她便是天灵的主人,也只有她才能把她养大?”
“嗯。”宋蹊颔首,毫不犹豫离开王府。
老头愤愤看了他几眼,又殷勤的跑向桃言休息的地方。
他的这个孙子什么都好,就是感情不太容易开窍,他为他算了多少姻缘,只有她才最合他的八字。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何必杞人忧天。
……
入夜,辰王府,宾客已散去大半,唯有宁子谦和宋蹊席地而坐,月下对酌。
鱼麟剑别在腰间,宁子谦有几分不快,将剑取了下来插在石缝中,宋蹊看着他的动作只是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一口清酒下肚,宁子谦声音带有几分苦涩:“宋蹊,我好像遇到了一个姑娘,我很喜欢很喜欢她,但我却不能和她在一起。”
“你知道吗,我醒来见她的第一眼,她眉梢都带着笑,眼里仿佛可以装下浩瀚星河。我与她相处许久,可我总得回来守着长安城,我不能让父皇一人面对。”
“嗯。”宋蹊淡淡颔首,抬眸看向天上的皎月,“只是想不到外界传言的那个虐待无知少女的辰王,心中却还留了这么一处纯净的地方。”
“哈哈哈,此事不提不提,你我都知晓缘由何必介怀。”他笑。“那那个女子呢?”宁子谦突然把话语一转,“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只是好奇你身边何时多了个女人,第二眼便是那个女子很可爱,接着嘛,就是你把她带走。”
桃言让他想起了他心里的那个人。
她们之间很像,特别像,尤其是那双不染俗世的双眸。但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女子满腹诗书,气质浑然天成,而桃言却带着一股叛逆的味道,莽莽撞撞不知天高地厚。
都说睹物思人,可他却睹人思人。
若他没有这万里江山要守护多好。
“她不过是爷爷送来的一个女人罢了。”只是和以往其他女人有些许不同,宋蹊倪了他一眼,坦然一笑,“你知道爷爷为了让皇上死心费了多少心思,自然也知道他的脾气。”
“嗯,你对她也不同。”宁子谦起身,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你知道明日该如何吩咐人对外说,宁清虽然是个娇纵性子,但她本性不错,我不在长安时你多替我照顾一点。”
宋蹊侃侃应下:“好。”
宁子谦和宁清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他们的生母在几年前因病去世,也正因如此宁清更得祁皇宠爱,而宁子谦却依旧保持着这个名声。
只有有了这个名声,他才能明目张胆的离开长安,才能替他父皇守着这浩瀚山河。
人各有志。
宋蹊志在碌碌无为,远游四方。宁子谦志在征战沙场,守卫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