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家里等得心焦的绿绢和王妈妈来说,看到顺安骑着一匹马、没见着桂生,都没有开门见到大晚上开门见到七妹让她们吃惊。
骑马不好走山路,顺安是带着七妹绕了远路跑马回来的。七妹被颠得面白气弱,进门就被绿绢半扶半抱着歇着去了。
顺安连门都没进,只跟王妈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王妈妈再三检查了门栓,一边往屋里走着,一边念叨:“就没一个省心的!桂生这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带了小姐出去,小姐半夜摸黑回来,他倒好,明天回!哼,倒不用走夜路了!”
说着说着又想起来顺安,这小子回来了连家门也不进,刚才天黑她也没看清这熊孩子瘦了没有,于是接着念叨:“顺安也是,大半夜带小姐骑马回!小姐这身子骨,可不是他个大男人,皮糙肉厚,能这么随便吹风不怕磋磨的……”
一路碎碎念的王妈妈,悄悄掀开七妹屋里的门帘,见绿绢已经安置了七妹睡下了,轻轻放下门帘,往外走了几步,又咬起牙来:“可怜我的小姐,都没好好洗洗就那么睡下了!这得累成什么样!”
想了想还是去了厨房:“不行,明天开始得好好给小姐补补!”悄没声地准备起明天要做给七妹吃的东西来。
没多大一会儿,绿绢也进来了,给王妈妈打下手,又跟王妈妈说悄悄话儿:“妈妈,小姐的手上胳膊上,还有腿上都有伤……”
王妈妈刚听了这几个字就一把扔下了手里的松树钉:“什么?还伤着了?”
绿绢使劲把王妈妈拉过来,示意她小点声,俩人继续咬耳朵:“妈妈,我刚才帮小姐脱衣服的时候看见的!”
说着,还瞄瞄左右:“腿上的在内侧,估计是骑马磨的。胳膊和手上那个,可不像,都破了皮了,青紫着呢!”
王妈妈倒抽口冷气,贴着绿绢的耳朵悄声说:“刚才是顺安,又骑着马,必然有缘故的。明天你悄悄去问问赵仙儿,看有没消肿止痛的膏药……”
绿绢点点头:“妈妈,明天桂生就回来了,妈妈可得好好问问他!”
……
俩人直嘀咕了大半夜,第二天天刚大亮,桂生顶着一头露水回来了,一进门就问七妹:“姐姐可还好?”
王妈妈揪着他的耳朵,悄声问他:“小姐怎么伤着回来了?”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又去摸他的胳膊腿儿:“这么早到家,那头不是有人要你照顾吗?”
桂生被摸得有些不自在,心里却又暖暖的:“我没事!我们前天在山上出了点意外……”
王妈妈听到这里眼圈儿都红了:“我就知道肯定有事!要不小姐能受伤!那手都破了,那得多疼!”
王妈妈不好提七妹大腿的青紫,只好拿七妹的手说事儿。
趁着七妹还没醒,三个人一顿啰嗦,王妈妈一边让绿绢去给桂生拿吃的,一边拉着他详详细细、翻来覆去地问。
其实桂生知道的并不多,不过,应对群狼以及那之前,他是说得细了又细的。
王妈妈摸着他的头发叹气:“唉!我这也是急糊涂了,怎么能都怪你呢?那些该死的畜生没来时,你带着七妹不是好好的?”
桂生不由冒了汗:畜生?这是说狼,还是那些死的人,还是幕后的主使?
王妈妈挺会骂人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