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要抗旨吗?”御花园里皇帝震怒!一掌拍在石桌上惊的一众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父皇,儿臣的心里只有锦玉一人。儿臣的心太小再容不下其他女子。”辰王赵霆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着头任谁也看不到此刻他脸上是何表情。
“莫在说这些混话气你父皇,今日是你大婚之日,且莫耽搁了时辰,还不速速回府准备迎亲。”坐在一旁的皇后微皱着眉头,带着些许不耐开口说道。
“当初儿臣与锦玉的婚事是母后亲口允诺,父皇亲自下旨昭告天下。如今锦玉并无犯错,父皇为何要下旨解除婚约让儿臣另娶他人?”
“你敢质疑朕?”
“儿臣不敢。”辰王挺直了脊背,温润如玉的脸上虽一片惨白,却毫无惧色。
两个月前,江南突发水患,皇帝下旨命二皇子赵霆辰前往江南赈灾。当时辰王心中便有疑惑,三皇子赵霆文就在江南,为何不下令文王就近赈灾偏偏要他从京中赶往江南?但,皇命难违。就在临行前又来一道圣旨,解除了他与锦玉的婚约,并赐了左相蒋方知之女蒋玉如为辰王妃。
辰王心中疑惑更甚,不知父皇母后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无奈出发在即,本想待回来之后此时在从长计议。谁知,待他马不停蹄赶回京后,却看到自己府中张灯结彩,到处挂满了红布,问了管家才知他明日要大婚。他本连夜闯宫,却被侍卫拦在了宫门外,这才有了今早大闹御花园这一幕。
“父皇莫不是忘了,十二年前李氏一门一百零三口……”
“闭嘴。”帝后几乎同时出声。
“这十几年来朕不曾亏待过锦玉。”许久,皇帝才开口道:“封了她安和郡主,又赐了府。让她可以安身立命。你放心,待你今日大婚之后,朕定会给她安排一门好亲事,现在么……来人!”
刹时,两道黑影飞到辰王身后。不待辰王有所反应,便一左一右钳住辰王的双手反剪在背后。
“父……”“皇”字还未出口,一粒药丸便被塞入口中。
“传朕口谕,辰王连日赶路甚是辛苦,身体不适,不宜外出,朕特命崔公公,富公公,兰嬷嬷,桂嬷嬷前去相府替辰王迎亲。”
“奴才,奴婢领旨。”
此时,城郊锦园内已然乱作一团。今早安和郡主李锦玉的贴身侍女落霞起的比平日里晚了一些,当她走进里屋准备伺候郡主更衣时才发现郡主早已不在屋内。穿了外衫准备到园内寻找时,忽听得外面有人在喊“不好了,有人落水了。”落霞心中一惊,自从皇上下旨解除了郡主与辰王殿下的婚约后,郡主便整日茶饭不思,神情恍惚。今日又是辰王大婚,更不知郡主会做出何等事来。思及此,落霞更是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来到湖边。
落水之人已被打捞起来,落霞远远望去虽未看清正脸,但那衣裳不正是自家郡主么?落霞心里又是一慌,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管家胡伯先是命人传了府医,又找了几个粗使的婆子正要将郡主抬回内园,见落霞奔了过来当即命人将落霞拿下关进柴房。
胡伯带着众家丁在门外等候,婢女们端着铜盆热水进进出出,派去报信的人也不见回来,心下十分焦急,却也无可奈何。见府医出来急忙上前询问“郡主如何?”府医面色沉重,摇摇头道:“且看郡主能不能熬的过今日吧。”
听府医如此说,胡伯鼻头一酸落下两行老泪,哽咽着问:“郡主……当真……”后面的话在也问不出口。
胡伯原名胡忠,当年那胡忠不过三十多岁,正值壮年。奈何连年征战,百姓流离失所。胡忠饥寒交迫又身染恶疾,便晕倒在了路边。恰逢锦玉的父亲,李元照大将军凯旋归朝途中将他救下,并带回府中修养。
待他病好之后便不愿离开。一来感念大将军的救命之恩。二来,因战乱导致家园被毁,实是再无去处。李将军见他识文断字,便在府中给他寻了个差事。
十二年前,李氏一门蒙冤离难他正带人在乡下收租。回来时,淋了雨染上风寒便寻了一户农家养病,因此逃过一劫。
“郡主一生命运多舛,如若再出意外老奴还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将军与夫人呢。”
“管家切勿自责,怪只怪在下学艺不精,无力为郡主诊治。”府医拱手便是一鞠躬。
二人正在伤感,只听小厮来报“太子殿下到。”胡伯急忙前去迎接,却见他派去报信的小路子领着太子已跨进内院。
“老奴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未曾远迎,望太子殿下恕罪”。边说着跪在太子脚下。
“管家请起,来的路上小路子已经把事情说了。现下锦玉如何?”太子赵霆煜俊美无双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
“回太子殿下,郡主恐怕……恐怕……”胡伯再一次哽咽。
“管家且莫慌张,本太子带了宫里最好的太医,还是先让太医诊治吧”。一挥手便有人带了太医进到屋内其他一干人依旧等在门外。
“太子殿下”,此时,胡伯已稳了心神,“这里人多,殿下不如随老奴到前厅等候。”
“无妨,且在这儿等着吧。”太子淡淡的开口说到。
“是。”胡伯不好在说什么,拱手退到一旁。
大约一柱香的时辰,太医终于走了出来。众人急忙围了上去。
“付老太医,郡主怎样?”太子问道。
“回殿下,郡主怕是撑不过三日。”
“……”
“郡主在落水之前中了迷香……”
“迷香?”太子皱起眉头,“如此说来,郡主并非自寻短见,而是被人所害?”
“正是,”太医继续说道“郡主是中了迷香之后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丢入湖中,又在水里泡了一夜,伤及根本,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那续命的灵药,否则郡主绝对撑不过三日。”
“这世上哪有如此灵丹妙药?难道老天真要绝了李家吗?”胡伯仰天长叹,不自觉又落下两行老泪。
续命,灵药。太子皱眉思考,好似在那里听说过。“回魂丹”太子灵光一闪喊出三个字。
“太子殿下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付老太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锦玉这三日的性命。”此时太子脸上才有了几分凝重。
“老臣明白,老臣这就去为郡主煎药。”
“如风。”太子随即对着空气喊了一声。一个身影如鬼魅般跪在了他的脚下。
太子从怀中摸出一枚令牌递过去道:“拿着它,即刻带人到鬼医谷,限你三日之内一定要将鬼医莫离带过来。”那如风只是一点头,又如影子一般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