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意眉头紧锁,心下着急地来回渡着步子。他家主子已经昏睡了两个多时辰!在看旁边那位,只是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一派悠闲。
“付公子,我家王爷究竟何时才能醒来”?连意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家主子体内的药性已是解了,至于为何到现在还未醒来,是因为……”付子清故意拖长了声音。
“为何?”连意急急问道。
“适才那一下,你出手太重了。”付子清见连意一张脸涨的通红,心中大快。
“不……不可能……”,连意说话都有些结巴,适才出手他可是拿捏了力道的。别的不说,他对自己手上的功夫颇有几分自信。望了望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主子,又多了几分心虚。万一真伤了主子可如何是好!
今日一早王爷进宫,他便一直在暗处跟着。待王爷出宫时身边多了一群宫女太监,其中更有几个大内高手使他近不得身。回到王府便被换了喜服带到喜堂之上。
此时,连意才发现自家王爷目光呆滞,面色苍白。犹如任人摆布的傀儡一般。眼看着就要拜堂,连意跟在辰王身边多年岂会不知自己主子的心意?心急之下不及细想,随手捡了一颗石子“咻”的一声打在王爷的后脑。司仪官“一”字还未出口,辰王便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在场观礼的宾客登时傻眼。新娘蒋玉如虽盖着厚厚的盖头,听得喜堂一片安静,心知有事发生却不知该如何动作。正在踌躇之时被喜娘匆匆得搀了进去。
付子清反应到快,挤到人前替辰王把脉,只说了一声“中毒”,便唤了连意将人抬了下去只留一屋子的宾客大眼瞪小眼。
辰王大婚,前来道贺的俱是朝中权贵。眼下喜堂出了这档子事,却是大齐朝自建朝以来闻所未闻。在场的大小官员都怀着各自的小心思。不知谁先说了一句“既然王爷身体抱恙,下官不便打扰先行告退”。人才陆陆续续的散了去。
“行了,”付子清见连意窘迫,有些于心不忍道“别晃来晃去,晃的本公子头疼。你家主子被喂的可是噬心丹,虽药性已解,可这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
听他如此说,连意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忽听得“咳,咳”两声,似是王爷醒了便急忙奔到床前。
辰王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绵软。
“王爷可算睡醒了,你若在不醒来连意这小子只怕要去撞墙了。”付子清边说着坐在床沿上替辰王诊脉。不时说到:“已无大碍。”
“本王这是怎么了?”辰王斜靠在枕上,脸色已不似之前苍白。
连意跪在地上把今日发生之事从头至尾细说一遍,末了又说一句:“属下有罪,属下伤了王爷请王爷责罚。”
“你先起来吧”,此时辰王已恢复了精神:“本王今日不但不罚你,还要谢谢你。”平日里,连意是个脑袋不会转弯的“一根筋”,今日却用最笨的办法替他解了围,此事或许会成为京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适才在前院见到了郡主府上的小厮,也不知跟太子殿下说了些什么,太子便领着我们家老爷子匆匆的走了。想来,许是锦园出了事。偏你这边又离不得人……”。
“连意备车。”付子清话还未说完,便被辰王打断。他已有两月未见锦玉,那丫头本就思虑太甚,如今又生出此等事情,万一想不开做出傻事……,辰王不敢细想,只觉得一颗心揪的难受,恨不得生出翅膀立刻飞到锦园。
蒋玉如端坐在喜床上,头上已然盖着厚厚的喜帕。虽已入秋,鼻尖上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眼下她处境尴尬,委实不知该何去何从。听得贴身嬷嬷来报王爷出府,心中才松了口气,却也添了几分不安。自行揭了盖头,开口道“嬷嬷……”。
那孙嬷嬷本就是相府的老人,又是蒋玉如的贴身嬷嬷,最是会察言观色。见自家小姐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已知她心中所想。走上前去拉起自家小姐的手安抚道:“小姐莫慌,且安心在这王府住下,虽小姐未与王爷拜堂却也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进来的。今日之事确实有些始料未及。但,上有皇上赐婚。下有相府替你撑腰。小姐着实不用担心。”
蒋玉如稍觉宽慰道:“嬷嬷说的是,是我多虑了。方才嬷嬷说王爷出府,可知……可知王爷去了何处?‘’蒋玉如含羞带怯的问。
“小姐一日未进食,想必饿坏了。老奴这就去为小姐准备吃的”。孙嬷嬷又在蒋玉如的手背上拍了拍才走出。见嬷嬷未答她,便知道王爷肯定是往锦园去了,心中恼怒,一双玉手不自觉得攥成了拳头。
连意驾着马车一路飞驰,赶到锦园已是月上中天。踏进内院,只见太子,管家一干人均面色凝重站在锦玉门外。
方才,在来的路上辰王便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生怕锦玉有个好歹。如今见到这般阵势,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未及与太子见礼便要推门而入。却被太子拦了下来,道:“我知你心急,现下太医正在施针,你这样冒冒然闯进去惊扰了反倒不好,且在这儿等等,等太医出来再进去不迟。”
“王爷,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没能看好郡主。请王爷责罚。”胡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今日之事又说一遍。
“昨夜是谁值的夜?又是谁在玉儿房里伺候的?”辰王听完已是怒火中烧。
“回王爷,昨夜是云生,小顺子,陆喜值的夜。落霞在房里伺候,这几人已被老奴关了起来。王爷可是现在要审?”胡伯小心翼翼的问。
“罢了,还是先等玉儿醒了在说吧!”辰王挥手说道。
不时,付老太医走了出来。只见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似是费了不少精力。众人急忙上前。
付老太医拱手说道:“太子殿下,辰王殿下,郡主依然在昏迷中,老臣已是尽力了。”
“二弟,你先进去看看锦玉。这里有我。”太子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辰王点点头走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