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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一月的风在南方这座城也凉得厉害,特别这座木楼,感觉风从四面吹来,吹的人心荒芜。

这时从另外一间房跑过来一个男孩子,三岁模样,对着杨晓燕一个劲儿地踢一只蓝色的皮球。孩子叫阳阳,是她大妈的孙子。

人家大妈也来了,看了看我,没作任何表情,坐在对面较高的床上,这时我才发现在这个不到十平米的房间内除了两张床外,并无其他家具。我所坐的床上边的隔板上架着一台十七英寸的彩色电视,正播放着动画片儿。

我有点累,说实话特想睡觉,可出于礼貌我不能睡,时不时的跟她们交流几句。阳阳这孩子不怕生,和我玩了起来。玩了有一会儿,大妈开始发话了,她说四川方言,因此我听不太明白,杨晓燕主动担任起了翻译。我尽量将话说得清楚,普通话说的一塌糊涂,可我觉得说的很清楚了,但大妈还是听不懂。

从字里行间,大妈所表现出的对我的陌生还是让我感到有些难过,也许她对我存有一定戒心,因此我尽量很友好的和她交谈着,将我淳朴的一面尽量表达出来。我得博取大妈对我的好感和信任。其中不乏针对大妈些许恭维之词,我相信人都喜欢被捧着。

我说大妈还很年轻。

她似乎笑了,咕噜咕噜说了一句。

我感觉没话题可说了,但大妈随后说的一句话我还是听清了。她问我吃饭了没,饿的话就出去吃点儿,等下班了小燕姐姐来了我们大家在一起吃。

我很感动,我赶紧说不饿。

其实我很饿。

同时也很累。

杨晓燕发现了我的疲惫,她劝我躺会儿吧,等会儿出去先吃点儿。

我脱掉了鞋拘谨的卧在她睡过的床上,感受着她留下的气息,想到她晚上就睡在这张床上,我就无比依恋这张床,没有缘分,这种场景即使在梦中也难出现。

我想象着她躺在我身边,说着关于我们的故事,关于两个人新生的世界便如梦般开始了。我微闭上眼睛,她坐在我身边,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香水味,我心想,假如这个姑娘愿意跟着我,我绝不负她。

她起身关住了门和窗,屋内渐渐温暖了许多,我睡了半个小时吧,然后我们出来到外边吃饭。

走出了压抑的房间来到热闹的街道,找了一家川菜馆。餐桌的对面,我的姑娘,正热切地望着我。我的思绪那个万千缠绕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咧嘴一笑。我开始期盼我们之间的爱情没人出来阻碍该多好呀!可偏偏她也有一个家,周围也是七大姑八大姨的,说实话,我害怕别人的眼睛,看穿我的落魄。有时我真想我们是无人看管的孤儿,如此,我们可以自由的相守一起,不需要在别人指点下谨小慎微的生活。可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不是孤儿,都受着世俗和家人的牵扯。

饭菜来了。

我们讨论什么是饭。

我说不论是面条还是米饭都是饭,可她偏偏说只有米饭才能算是饭。

那你们那边是不是常吃面条啊?她问。

是啊,面条是我们的主食。

那我以后怎么活啊?!

她说完,脸红了,意识到说的有点太深了。她换了种方式说:假如我俩走到了一起,我也许会不习惯你们的面条。

我说慢慢会习惯啊,再说我们那边也有米饭啊,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天天吃米饭。

那怎么行呢,米饭你们又吃不惯。她说。

也许我会被你改变了呢!我说。

那你家人怎么会同意呢,他们会恨死我的。她笑着说。

你看你看,总不至于为了吃饭就结束苦心经营的爱情吧?这让旁人知道了岂不笑掉了大牙!

我们两个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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