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舟笑道,“那我就牢牢记在心里了。日后再出现这类事情,我一定会把责任全都推到你身上。”
步馨馨幽幽瞪他道,“就知道说这种话,我既然说了日后不会发生这类事那就一定不会发生。”
“好。”秦暖舟再笑,“那我说,我一定没事。你开心了吗?”
步馨馨哼道,“并没有。虽然不该问,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身体里的那个,是陈国下的手吗?”
那个自然指的是“往生过”,慢性自杀的见血封喉霸道毒药。步馨馨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委婉一些,道,“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我是说,它真的被你吞掉了,不会再出现伤害你吗?”
秦暖舟顿住,慢慢解释道,“我知道馨馨的意思,也没多想。毒药是陈国二皇子下的,至于被我吞掉没有,我自己也说不清,说起来,我把上个月的解药扔了,想来因为那个,所以会被查到吧。”
那就是说他身体里面还可能潜伏着蠢蠢欲动的“往生过”!
步馨馨脸色白了,怒道,“你为什么把解药扔了?”自讨苦吃白白受一次罪好玩吗?
秦暖舟不理她的怒火,温声道,“你听那亲王说了,陈国给的解药我吃了等同于饮鸩止渴,吃两种毒药是吃,一种已经在身体里了,还不如不吃新的那个。”
步馨馨想想也是,可是在刚才他为什么不解释,“那祭眠说你是什么‘吞噬毒药的毒罐子’到时候你为什么不反驳?”生生把自己的安危推到了极有可能开封的刀尖上。
然而这步馨馨紧逼的目光中,秦暖舟又道,“……因为他不算说错,我的确是一个容纳百毒的‘毒罐子’。”
……
到了傍晚,天牢中幽暗的走廊两边都点着冥冥的灯烛火,灯芯“刺啦刺啦”的被火蛇吞咽,漆黑的墙壁雕刻着穷奇的上古镇图,走廊内,时不时传出来痛苦的低吼和求饶声在墙壁上反弹造成一道道回音魔障,阴森森的感觉让人心生恐惧。
掌管刑部的是苏长箜苏尚书。步馨馨来时已近凌晨,没有通知他人,带着易淮和雪溪格外低调的来了。
一身浅色的玫红抹胸长袖衫,腰间挂着三枚大大的流苏扣,步馨馨丹凤眼下依旧画好了牡丹花钿,颜色却比之前的淡了很多。
苏长箜见到她又是忌惮又是兴奋,忙跪下行礼道,“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步馨馨目不斜视道,“起来吧,带哀家去看看那个在大街上刺杀哀家的人。”
苏长箜道,“是。”
引着步馨馨七拐八拐的深入天牢,约过一盏茶时间,她隐约听见了痛苦的惨叫声。
到了最后一条牢巷,守卫们看见苏长箜和步馨馨纷纷行礼。
“太后,这个就是大街上刺杀您的刺客,名为简殊。”苏长箜指着最深处牢房内被穿了琵琶骨的男子道。
“开门。”
守卫将牢房打开,步馨馨抬步走进去,打量着这个年龄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人,算得上还是少年郎。不过因为受刑,身上遍布鞭痕和血印,他的头低着,两条黝黑发亮的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让人看着毛骨悚然不经悚栗。
“他可是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