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回想着往事,和弟弟一起的一幕幕历历在目。他双眼都是泪水,分别已久,不知弟弟是死是活,突然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久,竟然如此悲哀,所有挚爱都已远去……
一阵风吹过,让他清醒一点,手中的书被风吹的胡乱的翻开来,从书中,慢慢弥漫出一团团白色的烟云,围绕在他的周围,玄玉吃惊的看着,不一会儿的功夫,烟云又慢慢消散……玄玉皱着眉头,警惕的看着屋外,只是在半空中,什么都没有,村落此时也尽收眼底,他吃惊的发现,屋子的排序,形成的是一个分割太极阴阳的分界线,菜地和花田,分别是上下的两个阴阳点。
“阴儿,别来无恙。”
玄玉的瞳孔猛缩,背部一下就僵直了,他慢慢回过头,看到床上竟然多了一个人。正是那个他在村子中遇到的怪人。玄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想问什么,又好像说不出话来。只见那人盘坐在床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他身上原本脏破不堪的衣服,和深棕色的皮肤,都如同破裂的冰面一样,一点点的碎裂开,飘散到空气中消失了,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玄玉惊恐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个不辞而别的伏。
此时的他老了许多,雪白的头发,长长的银色胡须,一双眼睛却迥然有神,正似笑非笑的看着玄玉,青白色的长袍,腰间带着一块雪白色的太极图玉石,身体的右侧放着一个拂尘。
玄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既感到疑惑,害怕,又觉得欣喜,担忧。他问道:“怎么会是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伏也没答话,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图腾,双手掌心相对,他身后那些木偶像是活了一样,围绕着他慢慢转动着,随后消失在他的手掌心中。他满意的笑了笑,拿起拂尘下了地,走到了玄玉的身边,玄玉吓得,连忙后退几步,他说道:“我在这虚空幻境里,等一个有缘人,等了好久,没想到,那有缘之人,既然是你。”
玄玉不明所以,伏走过去,拉起他的胳膊,向外走去,两个人站在云端,身后的房子也消失不见了,那本书飘落在伏的手。伏带着他,快速的飞落在地上,看着远处一抹残阳,血色的红,浸染了半个村落……
伏自顾自的朝前走着,没有理会玄玉,他跟在后面,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年您一直在这里?”
走到村口的时候,伏轻轻的甩了甩拂尘,结界就破了,天空不再是湛蓝的颜色,而是灰蒙蒙的,向外延伸着一条弯曲的小路,却看不清通往何处。伏转过身,亲切的看着玄玉,微笑的说道:“许多事,我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我还有紧要的事,若有缘再相见,我定会说明一切。只是现在,你帮我解除了禁锢。就算报答了我之前对你的恩情,我们至此分别,从此再无关系。保重。”
说完,伏就好像消散在空气中一样,不见了,留下玄玉一个人摸不着头脑。他心事重重的走下山,天已经快黑了,他无意中看到前方不远的地方,正有两只巨型的异兽,在为了争夺一颗法元珠而打架,天地间都是它俩嘶叫声的回响,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可以确定,自己已经出了那个奇怪的幻境了。
雅风睁开沉重的双眼,身上的伤让他痛的皱起眉头,他连忙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装饰雅致的屋子里,想必也是流民为了活命而遗弃的宅邸。没见月卿的身影,他焦急的下了地,恰巧此时,白鸳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看到雅风要出去,她好看的眉眼拧在了一起,嘟着嘴,焦急的说:“你受了伤,你还要去干什么?”雅风问道:“月儿呢?我妻子在哪里?”白鸳将手中的药碗放下,淡淡的说道:“你放心吧,她不会死的,只是还没有醒。”听到白鸳这么说,雅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身子一软,差一点摔倒,白鸳扶他坐在了床上,雅风用手摸了摸自己左脸的面具,又抬起头淡淡的看着窗外。
白鸳幽幽的说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对不对?她到底是谁?”雅风语气冰冷的回答道:“她谁都不是,只是一个傻姑娘,她就是我此生的妻子。”
白鸳气的满面通红,指着雅风怒气的说道:“你撒谎是为了骗你自己吗?她是那个孔雀冥王的转世!是润白的娘亲!”
雅风回过头,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身,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发生了什么?润白……他,他在哪?”
白鸳冷哼一声,坐到凳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雅风,平静的说道:“我带着我阿爸阿妈,赶过去救你们的时候,你已经快要力竭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将邢类暂时打退,才救回了你们,只是轻骑……没能回来。我阿爸来的时候,带着润白一起来的,润白一见到你的那个月儿,他身上的那块月牙形状的玉石就发出了奇异的光芒,那个女人的身体里,竟然跑出一面镜子……我阿爸说,她是润白的亲生母亲。”
雅风的心有些酸楚,不知道该为此时担忧还是应该开心。白鸳接着说道:“可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阿爸说她的身上没了法力念力,经脉都被邢类打伤了,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雅风走向门口,回过头对白鸳说道:“带我去见她,另外,我也想见见润白。”
白鸳没在多说什么,带着雅风去了月卿的屋子,他心心念念的她,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没有生机。
雅风快步的走上去,发现床帷幔下面,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样貌像极了月卿……他轻声地说道:“润白?”孩子闻声转过头,小声的说道:“您好,我是润白。”
雅风激动的走过去,看了看床上的月卿,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润白,眼底满是宠溺。
润白抿着小嘴儿,眨巴眨巴眼睛,皱着眉头,低声的问道:“这是您的妻子吗?她一直在睡觉,我怕吵到她,又怕她有危险,就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动。”雅风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抓起润白的小肉手,说道:“是呀,她是我挚爱的女人。谢谢你保护他。”
润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站起身,轻轻的扶着雅风坐下,说道:“我可能跟您的妻子很有缘分,我的玉佩会对着她发光,而我见到她,就觉得很有亲切感,想要保护她。”雅风会心一笑,问道:“赭尾爷爷,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润白轻轻的摇摇头,撅起小嘴,问道:“难道他应该对我说什么吗?”雅风眼神慌乱的看着月卿,摇摇头,没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