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木茹清的话语,渐渐的,伶月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只是一闭眼睛,还是刚才看到的那吓人的景象。心又提了起来。
木茹清左手伸进被子,拉着伶月冰凉凉的手,给她温暖。
目光却是盯着那尸体。看了很久,发现那尸体动的规律。
伸了左手,只会机械的上下运动,头抬到了极致,最高的一下,是用下巴对着木茹清。
木茹清捏着自己的下巴,看尸体的脸,越来越觉得搞笑,就像一个小丑,抬脚轻轻一踢,尸体就倒了下去。
来了一个闪电,木茹清看那尸体。头不见了!
木茹清抓住最后的光线,看到头咕噜噜滚到了屏风那里,被屏风挡住了。在屏风上印了一个血印子。
头很正,脸对着木茹清。闭着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睁开,崩坏了脸皮。嘴角就订在骸骨上,牙齿带着血色牙床凸显出来。
木茹清嫌弃的闭上了眼睛,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如此血腥的画面了,真是……啧啧啧,还是自己的作品才有意思。
本来想用锦布盖住那尸体。又怕伶月害怕,想想还是先稳住伶月。
桌子那边还有一具尸体呢,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有好奇心,却不能过去,木茹清就怕伶月看到,又惊吓一次,就怕她心态崩了。
伶月没了声音,木茹清以为她睡着了,竟也觉得困起来,靠着床的框架,打了一个哈欠就睡了。
不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门外的雨声渐渐消失了。
木茹清头突然偏了一下,醒了过来。
伶月还躲在被子里。
天亮了,太阳还没来得及爬上来。
木茹清揉了揉眼睛,看了昨晚床脚的尸体。
血淋淋的。
啧啧啧,真的触目惊心。
木茹清起身,找了东西盖上去。走到木桌旁边,那里还有一具尸体。
比起刚才那具,这尸体还算正常,至少身上什么都在,也还穿着衣服。
只是手了少一只,昨晚被木茹清砍断了。
尸体保持害怕的表情,瞳孔已经变成了灰白色。
地上也没有血迹,只有一滩水,断手的地方流出的液体有些黑。
木茹清思索片刻,这应该死后冻成这样的。这个年代条件有限,能冻人的,只有王府的冰库了。
那人皮倒是处理的干净,白白净净的,在木茹清看来,也就这个能入眼了。
“王妃?”
伶月的一声叫喊,木茹清赶忙盖住了尸体和人皮。
回到床榻那里,伶月眼睛红红的,一件憔悴的模样看着木茹清,让人好不可伶。她一晚没睡,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吓人的景象。
伶月只能用其他的记忆来盖住它。
看到木茹清。伶月下了床,跪在木茹清面前:“奴婢罪该万死,吓到了王妃,请王妃责罚。”
“若你再如此,我才是真的生气。”木茹清苦着脸,“我们名义上市主仆,可是彼此的感情已经不止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何德何能,让王妃如此对我。”
“是我何德何能,遇到你们。”木茹清挽着伶的手,将她扶起来,“这个房间不能住了。我们先出去,找几个人来。”
“是。”伶月看到盖着的东西,印出了血迹,便知道了木茹清房间里的东西,只怕比自己房间里的还恐怖,可是木茹清大着肚子,就这样守了自己一夜,心中愧疚。
木茹清随便穿了一件衣服,也给伶月找了一件,两人出了房间,第一束阳光撒在两人身上。
木茹清院里的其他丫鬟姗姗来迟,她们已经晚了一个时辰了。
看到木茹清和状态不好的伶月,心虚起来,齐齐跪下:“奴婢参见王妃,奴婢知罪,请王妃责罚。”
木茹清知道她们被下了药,也不追究,随意指了一个丫鬟:“你去把王爷找来,让他带几个侍卫。”
“是。”被指的丫鬟应声退了下去,心中庆幸木茹清不怪罪,就记起她的好来。
“其他人,去把东边的院子打理出来。”木茹清看着剩下丫鬟,随后又道,“昨晚雨太大,房间渗了雨水进去,房间潮了些。”
“是。”一干丫鬟应声。
伶月正了正声色,心情放松许多,昨夜的惊吓,也暂时放下了。
丫鬟刚退下去。
玉龙晨的带着侍卫匆匆来到,本是满脸担忧,看着木茹清无恙,也松口气:“怎么了?如此急的叫我来。”
木茹清拉着伶月退到一边,看了看房间:“你自己进去看看,伶月的房间里也有。”
玉龙晨踏上台阶,淡淡的血腥味腐臭味夹杂在安神香中,当即变了脸色,对着侍卫做了手势:“进去看看。”
侍卫进去,都变了脸色,哪怕他们经历腥风血雨,这样的杀人手段,也是没见过。
玉龙晨察觉侍卫异样,进去瞧了瞧,强压着怒气,怪不得木茹清要叫他来。
“你可还好?”玉龙晨后悔起来,应当好好守着木茹清,若他在房中,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自是无事,现在不是好好站在王爷面前吗?”木茹清摊了摊手。
玉龙晨像是肯定一般,转身对着侍卫:“收拾干净!”
“是!”
听到侍卫的应答,伶月不着痕迹退了几步,她虽学过武,也杀过一两个人,都是快狠准,那里有如此恐怖,突然看见,心里还有有些怕的。
“即日起,我便同你一起住。”
“不用。”
“我这不是同你商量。”玉龙晨看着这个院子,突然发了脾气,“来人,调查清楚!”
“王爷!”木茹清打断了玉龙晨,“此事不可声张,我要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你知道是谁?”玉龙晨看着木茹清。
“有了怀疑,我希望王爷不要插手这件事,我必然要好好让那人体会一番。”木茹清眯着眼睛,“王爷先查查这些人,在王府那里任职。”
“王爷,王妃,奴婢知罪。”伶月突然跪了下去,行了大礼,“几日前,就有人同奴婢提及王府有人失踪,只是奴婢疏漏,又怕王妃劳心,并没有禀报,只让下人暗查,原以为只是普通事件,不成想出了这样的事情。”
“快起来,我知道你的心思。”木茹清当即扶起了伶月。
玉龙晨虽有责备,却也知道她的思虑,对伶月说的罪责,充耳不闻,生起凶手的气来:“做这样的事情,死一百次都不足够。”
“那是自然。”木茹清接话,心中有了计较,“只是,死得舒坦,倒是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