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六瓣花儿,小巧清雅。烛光下的“紫甘香”散发着迷人香气,花瓣上洒落一层橘晕,朦胧烛光将其打照的宛若少女面庞一般的柔和明丽。
凝望着“紫甘香”,我脑海中浮现出七王爷的润玉面容。脸颊上攀起两朵红晕,俯首,轻柔爱怜的亲吻花儿。
烛火“突、突”闪跳,看去,红烛已是燃至末尾。多半根蜡烛燃的只剩最后一丁点,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在桌旁痴望了花儿很久。
小心包起“紫甘香”,将娟帕放入荷包,起身之际最后一点点光亮燃烧殆尽。
立着不动,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才摸向床榻。躺下,将荷包搁在床榻内侧的枕旁,伴我入睡……
我与紫芜拿着各自做给芙儿、蓉儿腹中孩儿的小衣裳、小鞋子与软枕来到她二人的房间。
衣裳男孩儿、女孩儿均有,她二人很喜欢。一面抚摸着衣裳、一面垂眸瞅着自己的腹部,笑容满面。
紫芜羡慕芙儿、蓉儿之余覆上我的柔胰,嘱咐,“妹妹随太后去‘黄觉寺’,不仅要服侍好太后,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天气一日日转凉,莫让自己着凉受寒。”
“我晓得,谢谢姐姐。”含笑点首。
“只是你这走了,便无法在一起过年了。”紫芜惋惜。
“不碍事的,待上香之际仍然可以见面。我要祈求佛祖,保佑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健康……”说至此,转向芙儿、蓉儿,“望佛祖保佑两位妹妹一举为王爷诞下男娃,为四王府增加男丁!”
芙儿、蓉儿听闻祝愿男丁均是一喜,异口同声,“多谢姐姐!”
我笑意盈盈的点点头,封建古代总是重男轻女的,就是二十一世纪仍然如此。
俏雪送来午膳,我与紫芜告辞,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间用膳。
膳后,在院子里溜弯儿。方才一盏茶的工夫,脑袋便被一物打中。
这感觉再熟悉不过,我心一喜,迅速转首看向院外的高树……只见一道银影从天而降,落在我面前。“白非然,你回来了!”喜欢倚着树干用树枝打我的头,只有他!
“回来了,这一趟出行可把我累坏了!”嘟嘟囔囔,归来的他一身风尘仆仆、满面疲惫。举足入房,翻过茶杯给自己倒水,一连饮下三杯。
我将房门大敞,落坐于桌旁,低声询问,“查到戴蕊的身世了吗?”
他舔舔唇,翘起二郎腿,又饮下半杯水,这才道,“查到了,十分确切!戴蕊是‘西罗国’皇室中仅存的最后一滴血脉!”
闻言,我震惊的瞠圆了眸子,红唇大张,一时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老天,这查出的结果太让人惊愕了!简直就是……就是……兜头劈下一道混和着闪电的大雷,轰的人头脑刺白、脑袋犯蒙!
瞠目半晌,我将声音又压低一分,追问,“有何凭证?!”
他搁下茶杯,从怀里取出一张宣纸递给我。我打一看,是戴蕊的画像,与她真人分毫不差。
“我临走时七爷画了这张人像给我,四爷大破‘西罗国’凯旋回京的同时,湖南境内出现一男一女,男子负伤颇重,他所保护的少女便是戴蕊。男子与戴蕊在湖南‘郴州’生活过一段时日。戴蕊出现在河北已是孤身一人,后被‘人贩子’卖入青楼,再至负伤逃出,被四爷、七爷所救。”一口气,将查询结果告知。饮罢剩下的半杯水,又续,“我去了‘西罗国’废弃的皇宫,找到一张烧剩下一半画像,画像中身着贵族服饰的少女的容貌与七爷画给我的人像比毫不差。我已将画像带回来交给七爷。”至此完毕,再次给自己倒水,饮下。
听罢这一长串,我对他真是刮目相看了!他不仅聪明,更具有敏锐的洞察力,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便沿着蛛丝马迹将戴蕊的身世追查的如此透彻!七王爷将他收为已用真是收对了!
“七爷呢?”我问。
“在四爷那儿。”饮罢水,他往桌子上一趴,开始哼哼,“哎哟,累死我了……”
我站起身来,踱步……
那日在庙后偷窥的一幕幕逐一浮现,戴蕊悲痛哀创的模样让我禁不住握紧双手。
恨语回响,‘我要报仇!我要让他血债血偿!!’率领铁骑踏灭她家园的是人是四王爷,下达旨意的人是皇上,她所说的“他”指的是谁??
停止踱步,我轻推白非然肩头,道,“你去听听七爷与四爷都在谈些什么。”再有四****便要去“黄觉寺”了,归来是明年,我想在走之前知晓四王爷、七王爷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哎哟,胡苏好妹妹,你饶了我吧!我今儿个一回京便被七爷揪来汇报,我真的很累,你让我消停消停行不行?”他苦着一张脸,白眼球上的血丝让人于心不忍。
我张了张嘴,咽回要求的话。身一转,迈出房间。那我自己去听听,借送茶为由。
才下台阶,白非然迸出一句,“你要不想受牵怒,便老老实实呆着。”
此言一出我立即定住脚步,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心一紧,返回中间,坐下。罢,不听了,孩子重要!
白非然在我这儿歇了歇,回去休息。
一个时辰后,七王爷离去。
傍晚,我一面服侍四王爷用膳、一面偷瞧……戴蕊身份已知,他无特别反应,一张脸还是冷冷的,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