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府内的下人们一清早便开始忙碌,为庆祝四王爷的二十四岁生辰做准备。府内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宴席设于花园内的“邀月台”,与“湖心亭”遥遥相对。“邀月台”长十六丈,宽十二丈,乃一长方形,专供四王爷日常休闲消遣所用。
“邀月台”上桌椅摆列,四王爷的主席桌椅比其它桌椅稍大一些。每张桌上均置着烛盏,夜se降、烛燃,烛光将纸制灯罩映/透出橘se之光,朦朦胧胧。
“邀月台”与“湖心亭”之间搭建了一处高台,今夜舞、曲圴于此台展示。
着装;淑妆……
镜中的我发髻高盘;黛眉勾画;浅蓝se眼影;胭脂匀涂;红/唇娇/艳yu滴;发髻间别入一/根鸿羽,羽毛在彩墨水中浸泡多时染上浅蓝之se,以毛笔涂绘成孔雀尾羽模样;修剪过的指甲与眼影、鸿羽同se;舞服过于暴/露,故尔披上白纱遮挡住大片雪/白嫩/滑的肌/肤。
装扮无可挑剔,不再瞧镜中的自己,转首看向紫芜……她正检查着琴弦,测听琴律。今夜的她,纱衣似火;血玉簪绾发;小巧的血玉珠耳环垂坠圆润耳垂儿;平日浅涂妆,今日为庆四王爷生辰妆容略浓一分。本以美/艳,打扮之后更显明艳妩/媚,好不美丽绝伦!
“天香斋”与花园仅一墙之隔,花园内的喜庆喧乐在中间听的清楚,冷冷清清的四王府一下子变得热闹了。四王爷喜静,故尔府内下人不多,所以我初入时才会产生此处并非王府的错觉。
算着时间,估摸着前来道贺的人该到齐了。一切准备就绪,等待俏雪通知登台献舞……
两柱香(一柱香十五分钟)方过,俏雪来唤我与紫芜。我拢一拢白纱,同紫芜一起离开“天香斋”。
来到花园,紫芜将琴搁在台下的桌上。等了会儿,台上乐停,随即便闻见响亮的喝彩之声,芙儿、蓉儿的“霓裳羽衣舞”完成了。
芙儿、蓉儿步下高台,面上洋溢着甜美娇俏的笑靥。
她二人下台后,台上烛光熄灭,接下来该是“孔雀舞”的时候了。我与紫芜对视,褪下白纱正准备登台,一道尖细高音率先响起,“皇上驾到——”
闻言,我褪纱动作为之骤顿,蓦地抬首盯住面前的高阶。一把火于心盛燃,心中的怨恨因“皇上”二字全然挑/起!
台前叩拜之声恭谨响亮,台后的我xiong膛急剧起/伏,银牙“咯咯”轻微咬响。真想不到皇上会驾临亲自为四王爷庆生,这一刻我忽然有种冲/动,不想登台献舞、不想让皇上看见!
此念头涌/冒须叟,继而打消,只因七王爷也在,他既喜欢舞曲,那么一定也会喜欢“孔雀舞”的!想至此,压住心中窜腾的火气,平覆了起/伏剧烈的xiong膛。
“妹妹,你没事吧?”异样引起紫芜关注,轻问。
“姐姐放心,没事。”我缓下面se,摇摇头,嫣然一笑。
“没事就好,该咱们了。”
“嗯”
紫芜抱起古琴;我褪去白纱搁在椅子上,脱/掉单鞋,裸/足踩上铺在台阶上的红毯。待前台静下时后,与紫芜一前一后登上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