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胜紧紧的握紧拳头,整个都在轻微的发抖,“不要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中年男人倒是宛然一笑,“小伙子,你是想报官啊?这年头那个不是官官相护。你报官,事情可能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报官?他才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他要把那个孙子碎尸万段,让他断子绝孙。
灰巴巴的砂锅内溢出苦涩的药香填满了整个庭院,药香的味道似乎与他渐行渐远,又似乎与他终年不散。云安胜头痛的很,他实在是不想回忆起以前那些令人窒息的过往。
人们总是在想起哪些痛苦回忆时而戛然而止,就像刻在石头上的刀痕,抹不掉也擦不去。
夜已经到二更,天色已经朦胧的发灰,而云安胜所在的屋外还是雾色浓重,似乎不见有好转的态势。
云安胜抬眼看着云昌南,眼睛猩红,头上的发丝粘在湿润的毛茸茸的脸上,“还要继续吗?”
云昌南已经站的浑身乏力,他坐在椅子上摇摇头,“不用了。”其实,云昌南已经猜到了一二。
一点点破碎的l灵气从云安胜的体内跑出来,屋外的孤魂野鬼闻到灵气的味道,发出饥饿一般的嚎叫,他们希望吞食了云安胜,但是却不敢靠近,只能焦急的哀嚎着。
哀嚎声此起彼伏,尖锐的声音震碎了放在桌子上的茶壶,茶壶发出刺耳的破碎声。云昌南看向茶壶的残渣,他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漆黑,让人捉摸不透。
白裘裘丝毫没有听到哀嚎声,只是屋子猛烈的晃动使她站立不稳,她她摇摇晃晃的稳住重心,不让自己摔倒。
屋顶上的茅草和泥土从屋顶的天窗处掉进来,依稀落在了云安胜的头上,衣服上以及榻上。
一瞬,哀嚎声消失不见,蟋蟀洪亮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屋内也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云安胜撑着自己的身体,艰难的对云昌南说,“多谢。”
“不必,我知道你要麻烦我的事还不止如此。”云昌南早知他对那些人下了毒手,但是他还是信了云安胜一回,帮他赶走哪些孤魂野鬼。看在,他们自小就相识的份上。
云安胜点点头,“没错,我要你帮我守住这个东西,不能让花零发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颗珠子,一颗发着紫色幽光的珠子,那紫色的光似一滴水滴,在珠子里转着圈的游来游去。
云昌南看着那个珠子,里面的映象是花零的模样,只是那花零的模样与他见到的不同,灵动又有些悲伤。
云昌南又看向云安胜,有些不解,云安胜给他珠子,难道他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了吗?
“我罪孽深重,已经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了。这颗珠子里是花零的记忆,没有哪些记忆她可以很快乐的活着。”这是云安胜唯一放不下的事情。
云昌南看向云安胜,眼神暗淡,“包括……你和他?”
云安胜惨白的脸上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这样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