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二公子皱眉,言:“你们看街上的血迹,分明是从屋里被拖到街上。尸体有被移动过的痕迹。那些官差还真是应付了事,这么明显都没看出来。”
淳霍想了想,表示认同。
凉椋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能另辟蹊径。沉思片刻,对两位公子道:“不如明天派人寻一下仲情岸妻子的去处,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庄二公子点头赞同。
淳霍看了看天色,对两位说:“天色不早,我们先去吃饭吧。”
凉椋一听,眼里藏不住闪闪发亮的“星星”。要知道,这市集多的是自己时代没有的美味佳肴啊!
庄二公子看着凉椋那激动的表情,轻笑:“那还等什么?”说罢,大踏步往酒楼的方向去。
凉椋和淳霍相视一笑,随即跟了上去。刚踏进酒楼,便瞧见昔日在风翠楼想要伤害她的男人也在这里。
真是冤家路窄。男人一见到凉椋,猛地站起身,踢开椅子,对着旁边的几位小厮吼道:“来人,把这个女的给我抓起来。”
凉椋慌忙抓住淳霍的袖子,道:“不好,他就是那天想要抓我的人。”淳霍茫然。正在这时,在柜前的庄二公子察觉身后异样,丢来两碇银子,纷纷砸向了想要抓住凉椋的两个小厮。小厮躲避不及,被震倒往后退。
庄二上前,冷哼:“齐晟,你这是作甚?”
齐晟见手下两个小厮被庄二如此戏弄,心里不爽:“要我说,庄二公子这手伸得未免过长了些。本公子想做的事,还没有谁敢拦。”
庄二装出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原来是这样。不过从今天开始,有了。”
齐晟怒不可遏:“庄少,我劝你还是不要掺和此事。”言罢,对着旁边的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厮见状,便再次上前。
淳霍拳头紧绷,要知道齐晟来头不小,乃是当今齐大将军齐武的胞弟,齐武掌管兵权,皇室对此态度微妙。而齐晟与这位一母同胞的兄长关系素来要好。轻易不能得罪…
思及此,淳霍拱手道:“还请齐公子大人有大量,放过这位姑娘。如有得罪之处,鄙人愿为她向公子致歉。”
庄二冷眼:“表哥何必如此?”
淳霍瞪了一下庄二,又向齐晟道:舍弟无心之失,冒犯齐公子,还请见谅。来日定当上门赔罪。”
话说史府也是有头有脸的官宦世家,齐晟也不能把事情做太过。让御史逮着机会参一本,对两方来说可不是什么美事。齐晟也不是没个眼力劲,眼下关头不宜与史府交恶…顺势也就下了台阶:“也罢,本公子心胸宽广,便饶了她。”语气不满,二话不说带着小厮转身离开了酒楼。旁边的百姓终是松了口气,小二也总算有力气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
庄少对凉椋说道:“我点了这酒楼的几个招牌菜。想来凉椋姑娘还未吃过,待会尝尝看合不合口味。”微微一笑的庄二公子,举止优雅,可那不安分的眼神还是盯在凉椋身上。丝毫不被刚才的事情所影响。
不一会儿工夫,店小二就上了几个菜。分别是八宝鸡,鲍鱼汤,香炸小龙虾,扬州炒饭等地道美味。说来也怪,那小龙虾凉椋也不是没吃过,夹起来尝的时候,连连称赞:“好吃,好吃,比南门的香虾连锁店还好吃。”至于八宝鸡,一看那色相凉椋就忍不住流口水,见此美味,凉椋也不客气地动筷品尝。
淳霍吃着饭,倒是心不在焉,庄二打趣:“怎么,表哥还在想仲情岸的事?”
淳霍叹了叹口气,放下碗筷,双手合十搭在桌上:“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庄二放下玉扇,拍了拍淳霍肩膀:“先吃饭,吃完才有精力想。”
吃完饭后三人不由自主地走到情安的住处。推开门后,三人分开找寻线索。
凉椋瞧见这房子十分的雅静,倒是个读书人喜欢的风格。进里屋,她发现仲情岸的书桌上摊着一副画轴。
凉椋唤了庄二,庄二回头走向凉椋身侧,瞥见画轴,打开一看:画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在风翠楼的女子好友熙春…
庄二看了看,突然想起什么,干笑两声,淳霍听见书房动静,赶了过来,见此画,似是想到什么:“莫不是…”
庄二耸耸肩:“看来姓仲的也不简单呐。”
凉椋有点困,正想趴在桌子上,不巧,她正坐下,就发现桌子旁边的格子设置得十分巧妙,心思还算缜密的凉椋一惊,莫不是暗格?
凉椋抽出抽屉,伸手再往抽屉里边一掏,果不其然,里面还有东西。凉椋顺势挪出了一个软绵绵的布料。凑近一看,是个青绿色的香囊。
香囊右边绣着两行清丽小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凉椋舒眉,从此诗看,这香囊的主人是个爱而不得的苦命人啊。
凉椋不多想,打开香囊:一张小小的剪纸映入眼帘,仔细一看,女子的容貌像极了画上的美人。
不仅如此,香囊里还藏了两颗豆子:红色的,圆形。看着像极了“相思豆”。
凉椋把这个发现告知二人。淳霍点头:“这样看来,还得再去一趟风翠楼才行。此事我不宜出面,衍儿,既然你来了,麻烦替我跑一趟。”
庄衍拍了拍玉扇,笑着应承:“表哥说的是哪里话。有此等美事,我接下便是。”说完还不忘眉眼挑逗了一下凉椋。凉椋鄙夷地看着他,一秒不到撇开眼神。
凉椋耷拉着脑袋,用手指叩了下书桌,为了不让自己睡着,顺手拿起了旁边的毛笔,蘸了墨,潇洒自如地写下了香囊的两行小字。
庄二没什么发现,索性找了把旁边的椅子坐在凉椋旁边,看到她手中的毛笔,疑惑:“这毛笔…”
凉椋吐了口气,垂眼:“这毛笔怎么了?”
庄二抿唇,收走了凉椋手中的紫狼毫,把玩一番:“好笔。”
凉椋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看庄衍:“读书人有支好笔,也不是什么事好吧?”
庄二摇头,表示不认可。淳霍这边也没什么收获,回头看到庄衍手中的紫狼毫,问:“这笔哪来的?”
凉椋哎了一声,指了指桌子一角:“刚刚放在这里的。”
庄二将笔递给了淳霍,淳霍摸了下笔锋,再看笔的材质,恍然大悟。
淳霍淡淡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