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想脱身,我就是个好帮手。”
凉椋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扶着墙。两眼抬起,瞅了瞅眼前的人说道:不知公子何许人也?”
男子轻轻一笑,道:“在下,咳,我可是这里远近闻名的庄二公子庄衍。怎么,没听过我的名号?”
嗯?难道要因为人长得帅,大伙就都得认识?这是什么歪理?
凉椋扫视他:“不认识。”
庄二公子往凉凉身后侧一探,笑到:“姑娘,后面那些人可要追上来了。你,还不逃命吗?”凉椋一听,回头:果然两路人马齐刷刷地朝这边赶来。
凉椋慌慌张张地看向庄二公子:“不知庄公子,可有法子救我?”
庄少应了声:“那是自然。”
凉椋大喜:“还请公子相救。”
庄少问:“好说好说~报酬呢?”
凉椋赶紧拱手:“过了这一关,小女子上刀山下火海,愿为公子分忧!”
说完,总觉得这话似乎在哪说过……
庄少挑眉:“当真?”
“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玉扇收紧,啪的一声,庄少应道:“好,一言为定。”
后边的人离他们所站的位置越来越近。凉椋紧张地急搓手,庄少低头,嘴角一勾:“抓紧了。”
凉椋还未反应过来,腰部被人抓起拎在上空,飞檐走壁的庄二公子还不忘看向怀中的人儿:“怎么,怕了?”凉椋瞪眼,这点儿底气,姑奶奶还是有的…
翻过几家屋舍,庄少带着人进了府邸。不过,进入府邸之后,凉椋差点没站稳…天知道,她进的,是史府…
凉椋急眼:“庄公子,你怎么带我进这里?”庄少眼睛一亮:“嗯,有什么问题吗?”
“这,这不是史府吗?”
庄少听她说起史府二字,嘿嘿一笑,手中玉扇“刷”地一声频频展开:“不错,正是史府。”
凉椋:…莫非?
“表弟来了,怎么不进屋坐坐?”后边一年轻男子闻声而至。
庄少拱手:“见过表哥。”
凉椋听见来人声音,马上转身:呃,这不是史淳霍吗…
史淳霍应语,见旁边还有一年轻女子。一看,便问:“姑娘这是任务完成了?”
“任务?什么任务?”庄少不解,狡黠地笑。
凉椋伏了伏身子:“见过公子。我,一言难尽…”抿唇,继续道:“不过我此番,确有收获。”
“好。二位,进屋里讲。”
书房…
史淳霍坐上坐,凉椋和庄少也分别坐下。庄少开扇,言:“姑娘想必不介意与在下探讨一二吧?”
凉椋看了看庄少一眼,又回头望向淳霍。获得许可后,凉椋便对着上头的史淳霍道:“史公子,我的确打听出了一些消息。不过,杀人者的行踪还是没有线索。”
“另外,我还查到。死去的这二人关系不大。张蕴前往风翠楼,是去寻一个叫熙春的姑娘。没承想出了这档子事。事发后,熙春被一名叫盛弈的男子赎身后带走。熙春离开时嘱咐过婢女,说是此去经年,若有人寻,便将纸条交给这位有缘人。”说罢,凉椋从袖口处掏出了信纸,递给淳霍。
信纸:春风又绿江南岸,岸上风情,情根深仲。
淳霍看完信纸之后,递给了庄少。
庄少略看,丢开信纸:“这信纸,怕是个幌子,极有可能误导我们去江南寻找。试想这封信纸所言不虚,难道这个叫熙春的姑娘不担心被灭口?说不通,说不通啊。”
淳霍言:“无论真假,我们都要一探究竟。二位是否能解出谜底?”
凉椋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尚未答出。”
庄少收起玉扇,笑:“这还不简单?”
凉椋和淳霍齐声:“是什么?”
庄少望了望凉椋,又看了看自家表哥:“二位的默契…”
凉椋冷眼:“庄公子,你就别卖关子了。”
庄少咳了咳:“其实,这未必是写信之人的去处,而是一首藏头诗,隐含人名…”
凉椋狐疑,随即很自信的看了每句话的头一个字,发现对不上来…
庄少摇了摇头,似是知晓凉椋的想法。将玉扇指向纸条最后一个字:“不妨倒着读。”
“倒着读?”凉椋不解。
“不错。这三句话。都是前一句最后一个字,接第二句话的头一个字。聪明人只要反复推敲,就不难发现。”说完大笑。
他奶奶的,这是嘲笑人呢!哎,姑奶奶我一世英名…没想到毁在了这个小子手上!
在“高人”指点下,纸条上解出来的人名是:仲情岸。
带着疑惑,凉椋问:“不知这位仲情岸,两位公子可认识?”
庄少感叹:“你这算是问对人了!仲情岸是埕和街宅冼口的穷秀才。试考多年并未中第。满腹诗书却碍于官场污浊之气,失去了展露才华的大好机会。可惜,可惜啊。”
“你一个富家公子,竟也知晓大街小巷的奇闻逸事?”
“这怎能算是奇闻逸事呢。本公子知道的事,可比你多了去了。”
淳霍打断二人对话:“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二位觉得,这个仲秀才与此案有关?怕是重名,毕竟一个秀才…”
庄少未等他说完,言:“表哥,这你可就错了。这些个酸腐文人。肚子里可未必装的只有之乎者也,若想知道此事个中关键,去一趟宅冼口不就一清二楚?”
言毕,三人一齐前往。
到了宅冼口,三人发现行人自行围成一个圈,他们挤进去之后,发现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
淳霍看了一眼乘风,乘风领命上前瞧了一眼。庄少望向凉椋:“姑娘若是害怕,不看就是。”
庄少的话刺激了凉椋,我可不是不是什么娇娇女,看一眼能怎么着?
结果,瞧了一眼的凉椋干呕了一声,面色暗沉,这是什么人?这么恶毒,居然…
庄衍一惊:“此人不正是秀才仲情岸?”
淳霍叹道:“还是来晚一步。”
不久,官府派人带走了尸体,捕快们寻找报案人和知情者。
当旁边的大婶说到仲情岸还有妻子时,淳霍上前,拿出了令牌示意了两名正在做笔录的捕快。二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退后一步。
另一边的庄少接着询问:“大婶,您可知晓仲情岸的妻子现在何处?”
大婶哎了一声,说道:“我记得,她三日前去了娘家。情岸秀才忙于备考未能同行。说来也是怪可怜的。这人,说没就没了。”
…
三人回府,淳霍便吩咐乘风拿着令牌去府衙一趟。
官吏那边尸检的结果是:仲情岸死于西南一带的一种慢性毒药,这种药物潜伏期为半年。发作时全身皮肤爬满咀虫,人死前痛苦非常。
推断:仲情岸毒发时无人在场,因药物作用,他挣扎着挪出家门,就这样死在了大街上…
“这就奇怪了…”庄少咂舌。
“哪里奇怪?”淳霍、凉椋齐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