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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衡州召开武林会

官兵对太平公主的党羽严刑逼供,有人招认了太平公主藏身的寺庙,官兵将其抓获。玄宗将其在家中赐死,公主的儿子和家仆等被赐死的有好几十人。

自唐高祖李渊铸造开元通宝以来,唐朝铸造货币的地方大多都在北方且供小于求,南方官方铸造钱币的“钱监”很少,而当时南方商品经济十分发达,货币需求量大。因此,不少不法商贾就私自用夹杂了铁、锡等金属的劣质铜来铸造货币,被称作“恶钱”。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造成了民间私自铸造的铜钱也可以流通的现象。衡州有一富贾,名唤钱唐江,经营柜坊生意,专门替人寄存、保管钱物,在衡州、彬州、两京都开有分号,平时交友广阔,与许多达官贵人称兄道弟,便在衡州私自铸起了“恶钱”。钱唐江自己会些拳脚功夫,由于经营柜坊生意,需提防贼人,所以也网罗了一帮武林人士充当柜坊的保镖,江湖人都管钱唐江唤作钱掌柜,把他经营的柜坊叫做钱柜坊。漕帮、盐帮经常与钱柜坊有一些钱币往来,所以钱掌柜分别和漕帮的韩帮主以及盐帮的黄帮主私交甚好。由于漕帮与盐帮势成水火,对三方的生意都大有影响,钱掌柜想出面调停,一来使漕帮和盐帮不再争地盘三方有序的做买卖,二来想在江湖上打响钱柜坊的名声方便与黑白两道做些货币往来的生意。钱掌柜广发英雄帖,定于开元二年(公元714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在衡州汨罗江畔召开武林大会,钱掌柜做东邀请漕帮、盐帮、丐帮、宝昌寺、天台山等各大门派的掌门和弟子到衡州汨罗江畔的岳阳楼吃粽子、赛龙舟。

五月初五这天,汨罗江畔箫管齐鸣,船夫唱起高亢激越的船歌,乐声、歌声、桨声、水波声合奏出一曲壮阔的乐曲,两岸仕女如云,罗衣成群,银钗映日,观者如堵。钱掌柜早已在岳阳楼设下酒宴、备好雄黄酒、百索粽子、罗衣、艾草、香囊等物,赠予赴会的各大门派弟子。唐玄宗李隆基曾作诗赞端午节,其诗曰:“端午临中夏,时清日复长。盐梅已佐鼎,曲糵且传觞。事古人留迹,年深缕积长。当轩知槿茂,向水觉芦香。亿兆同归寿,群公共保昌。忠贞如不替,贻厥后昆芳”

漕帮和盐帮本就是做着水上生意,赛龙舟可是漕帮和盐帮的拿手好戏,漕帮盐帮弟子都是划着龙舟来赴会,可道是:“看龙舟,看龙舟,两堤未斗水悠悠。一片笙歌催闹晚,忽然鼓棹起中流。最好是,龙舟竞夺,锦标方彻。龙舟争渡,搴旗捶鼓骄劣。双竞龙舟疾似风,一星球子两明同。”阎罗漕韩万里和黄复礼相互也不搭理,只跟钱掌柜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带着帮中弟子登岳阳楼去了。

天台山上清派掌门司马承祯带着两名弟子也来赴会。司马承祯乃天台山上清派第十二代掌门,字子微,法号道隐,自号白云子,江湖人称白云先生,是晋宣帝司马懿之弟司马馗的后人,少时笃学好道,无心做官,学得道家的上清含象剑法,后又自创了“形神坐忘神功”和“天隐心经”两门内功心法。睿宗李旦曾经向他询问阴阳术数方面的学问,他回答说:“道者,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安肯劳心以学术数乎!”睿宗又问他清净无为如何治理国家。他回答说:“国犹身也,顺物自然而心无所私,则天下理矣。”睿宗想留他在朝廷为官,他坚决请求返回了天台山。司马承祯文武双全,除了武功高强以外,还具有极深的文学修养,与陈子昂、李白、孟浩然、王维、贺知章等十人称为“仙宗十友”。钱掌柜看到白云先生前来赴会,急忙上前行礼,笑着脸说道:“今日能有幸请到白云先生,晚辈真是三生有幸,白云先生请上座。”钱掌柜抬头看到司马承祯身着道服、手持拂尘,虽已七十五岁高龄,但看上去仙风道骨、鹤发童颜,钱掌柜内心肃然起敬。

宝昌寺主持普润大师和几名弟子也到来了,普润大师生得头大额宽,眼睛精亮,身披袈裟,手拄禅杖。钱掌柜笑脸相迎,将普润大师和几名弟子请上岳阳楼,并安排下人侍奉香茶、素点和素粽。随后,几名衣衫褴褛的乞丐也前来赴会,当头的乞丐向钱掌柜行礼并说道:“钱掌柜,敝帮武帮主在洛阳处理帮中要事,未能参会,还请钱帮主海涵,在下乃丐帮大信分舵舵主焦固,奉武帮主之命前来参会。”钱帮主命下人引丐帮弟子登上岳阳楼就座。

日上三竿,钱掌柜登上岳阳楼,笑嘻嘻地说道:“诸位英雄豪杰,鄙人今日请各位英雄到衡州来,一来呢是想尽地主之谊,请各位英雄豪杰到衡州来品尝百索粽,二来呢是考虑到我中原武林各派不应相互争抢地盘,而应当冰释前嫌,一致对外,至于各派地盘的事情,可以坐下来协商解决,所以敝人有幸请到了上清派司马掌门和宝昌寺主持普润大师前来一同见证。”普润大师说道:“阿弥陀佛!近年来皇上沙汰天下僧尼,还俗者万二千人,敝寺入不敷出,还俗者甚众,钱掌柜一心向佛,斥资捐献功德于敝寺,实乃功德无量。”正谈笑间,听得岳阳楼下有人声如洪钟般说道:“钱掌柜,贫僧不请自来,还望不要见怪。”岳阳楼高数丈,楼下的人声竟能传到楼上来,可见此人内功着实深厚,众人顿感惊奇。不一会儿,三名吐蕃僧人登得楼来,为首的一名僧人生得方阔大耳,右手臂膀赤裸,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看样子约莫四十岁来往,与黄复礼年纪相仿。为首的僧人说道:“贫僧乃吐蕃’钵阐布’(吐蕃特定职位)--德吉云丹,携大弟子次仁,二弟子止贡聂赤拜会钱掌柜。”钱掌柜答道:“大师远来,不知有何贵干?”德吉云丹说:“四年前弟子止贡聂赤一时大意,在长安城的角抵台上,被一小孩摔倒,今日衡州召开武林大会,贫僧特来请教,不知各位英雄是否知道一个名唤墨竹的小孩是何门何派?小徒想向他再请教几招。”在场的武林人士都不认识墨竹是何人。

其实德吉云丹寻找墨竹报仇只是个幌子,其真正的目的是奉了吐蕃赞普之命为对唐朝用兵做准备,一是沿途刺探唐军军情并绘制地图;二是故意在民间挑起唐人和吐蕃人的争端,将来可以唐人欺压吐蕃人为名起兵犯唐,好让师出有名。德吉云丹故意找茬说道:“怕是尔等中原武林人士故意隐瞒吧,即便真的不知墨竹是何人,今日尔等重新划定各派地盘,渭源、九曲等地乃我吐蕃势力范围,漕帮盐帮和钱柜坊都不得在此地做生意。”黄复礼柔声细雨地答道:“乖乖弄地东!你这番僧好没道理,我盐帮在渭源、九曲世代都有生意,岂能听你一派胡言。”德吉云丹有意激怒黄复礼,就戏虐他道:“哟!我还以为是谁家大姑娘呢,原来是黄帮主啊,你们中原无人了吗?让个娘娘腔当帮主,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帮主夫人呢!”黄复礼气得脸颊绯红,拔出长剑便朝德吉云丹刺来,止贡聂赤用铁棍一挡,说道:“我先来领教几招。”只见黄复礼身形飘逸灵秀,手中一把长剑或刺、或劈、或撩、或点、或穿、或斩,用剑三虚一实时而又五虚一实,虚招有时又变成实招,止贡聂赤好似被笼罩在剑影中一般,只有招架之功。次仁见师弟要落败,拿降魔杵向黄复礼门面打来,同时说道:“师弟稍歇,看我收拾这娘娘腔。”次仁挥舞着一百来斤的降魔杵,武功大开大合,内功深厚,力量极大,虽然黄复礼剑法高明,但任凭黄帮主有多少虚招,次仁都不管,只要黄帮主一出招,次仁就挥舞着降魔杵打将回去,每当次仁出招之时,黄复礼都觉得一股极大力量将自己身子推得向后撞去,黄复礼急忙运起浑身内功挥剑疾砍,次仁挥杵格挡,黄复礼运功与其僵持,感觉次仁的内力前劲未衰,后劲继至,心知不妙,寻思着该如何才能脱身,但却凝住动弹不得,额头斗大的汗珠骤如雨下。韩万里素来与黄复礼有嫌隙,内心暗喜道:“正好让番僧挫挫你的锐气,免得你一天到晚跟我漕帮作对。”钱掌柜看黄复礼要落败,对普润大师说道:“黄帮主乃在下请来的贵宾,如被番僧伤到,在下难辞其咎,大师慈悲为怀、武功高强,可否助黄帮主一臂之力?”普润大师口念:“南无阿弥陀佛”,飞身跃到两人面前,用禅杖架开了次仁的降魔杵。次仁哪肯罢休,挥舞着重逾百斤的降魔杵向普润大师砸将过来,普润大师禅杖一挥,与降魔杵相交,电光火石之间,次仁觉得虎口发麻,内力运转有所阻滞,不由得大惊,心想:“这和尚内力深厚,克制住我的内力无法发挥,如果再斗下去,恐伤及心脉。”德吉云丹见徒弟不敌,将手中念珠扔向普润大师的禅杖,啪的一声响,普润大师退了一步,德吉云丹接过次仁手中降魔杵便向普润肩头击去,只见普润大师摇晃禅杖,禅杖顿时化作一团金影,直击德吉云丹膻中、鸠尾、巨阙、神阙等要害穴位,出招迅速,变幻莫测。德吉云丹挥舞降魔杵却非常质朴,招式平淡无奇,但是招招内力深厚,反而逼得普润大师连连后退。德吉云丹使出一招横担降魔杵,眼看就要击中普润大师的商曲穴,欲知普润大师是否殒命,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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