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长子嫡孙之争4
王娡和贾八子便动身,朝着椒房殿而去。来到椒房殿外,却见栗妙人在门口候着,见她们来,拉过贾八子的手,说是有些事情要跟她说。
王娡虽然不放心,但她却没有理由干预,心想现在是皇后娘娘设宴的日子,她该不会如此大胆子,在此搞什么花招吧?
只好进到殿内大厅坐下,没想到,连皇上,太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也在,这倒让她很意外,不过倒放心了许多。心想栗妙人定不会在这种日子对付贾八子,行礼过后便坐到座位。
刘启朝她招手,让她坐到他身边去,她有些胆怯地望着一眼太皇太后和太后皇后,身子不敢挪动半分。
“娡儿,来,莫怕,今天是家宴,你坐在朕身边,不会有人怪责你的。”刘启走下来拉她过去,她只得忐忑地坐下,见太皇太后她们脸上并无不悦之意,这才放心地坐到刘启的身边。
不一会儿,栗妙人也上来坐了,但是却不见贾八子,王娡不禁有些担心,好在红]约摸半盏茶功夫,贾八也安然无恙地进来了,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见众人都坐定了,薄阿渝才轻轻地开口道:“今天栗妙人来跟哀家说,皇宫里好久没有热闹过,应该聚在一起开个宴会,一来庆祝二位美人即将为皇室开枝散叶,二来也让年迈的太皇太后乐一乐,老人家常常感觉到家庭的温暖,才更加精神。我们皇宫是个大家庭,如果大家其乐融融的话,定会比那寻常百姓要热闹温暖得多。因此,特意请了各位,陪着太皇太后及太后娘娘乐一乐。”
薄阿渝说完,薄姬也笑着说:“皇宫里的确好久没乐过了,是该聚一聚,乐一乐了。不过,还是不可奢侈,一切从简就好,关键是大家坐在一起,互相沟通联络感情,万万不可过于奢侈。”
“诺!”众嫔妃齐唰唰地应声。
薄阿渝微笑着说:“自然不会奢华,来此只要是说说贴己话,然后尝尝哀家亲手酿的酒,亲手做的糕点。来人哪,上糕点,上酒。”
窦漪房点点头,满意地说道:“渝儿不愧为皇后,如此勤劳恭俭,真是后宫的典范。哀家眼睛不好了,近来也懒了,以后一切全由渝儿作主罢了。”
薄阿渝听了,倒过一杯酒,端到窦太后跟前跪下,恭谨地说道:“母后,这是臣媳为您专门酿的酒,有明目的功效,请母后尝尝。”
窦漪房听了,乐得脸上开了花,摸索着伸手接过杯子,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光闻着就香哪!”举杯一饮而尽。
众妃子立即绽开笑颜,举杯共饮。
宫人早已将各种糕点呈上来,那些糕点色彩斑斓,晶莹剔透,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勾得各人肚子里的蛔虫不停的扭动。
“都尝一尝,尝一尝吧。”薄姬说着拿起一块,放到嘴里,立即发出啧啧的赞美声。
王娡一看自己面前的糕点,其中一款不就是刚才在贾八子处吃的芙蓉绿豆糕吗?看外形和贾八子做的并无二样,拿起来放到口中尝了一口,就连味道也一模一样。
她的心中有些狐疑,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贾八子。只见栗妙人正端着酒杯过去给她敬酒,她的心一紧,莫不会出什么事吧?
悬着一颗心眼巴巴地望着贾八子将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却无能为力。宴会散了,定要和刘启说说贾八子的事,要不然就酿成悲剧了。
幸而见贾八子饮完酒后,神色并无异样,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稍稍安定下来。只是栗妙人折磨她似的,给贾八子敬过酒,却又很热情的给她端点心,点心精致怡人,色泽鲜润,那么美好的东西,谁也不忍心去猜想里面有毒。
果然,贾八子来者不拒,吃得津津有味。其他人看见栗妙人与贾八子相处融洽,皆以为她们两个私下交好。本着对栗妙人的厌恶,连带贾八子也看着不顺眼了。
王娡一直盯着她们,确切地说,是盯着贾八子,一颗心一直在喉管四周跳跃,生怕贾八子在吃下某一样东西时,便会倒地捂着肚子大喊大叫起来。
尤其是在皇后娘娘说此次宴会是栗妙人提议的,她担心更甚。本来极美味的芙蓉绿豆糕,吃着也觉淡然无味。
两位太后娘娘大概是见嫔妃之间融洽和气,心情也似乎好了不少,脸上总是绽着笑意,并不像平时那般苛责。
刘启一直握住她的手,在桌子底下,问她糕点的味道。她低低地应着,不敢太张扬。在座嫔妃见她破例坐在刘启身旁,眼神早就想杀了她,如今再见他们低语浅笑,更是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将她拖出去五马分尸,然后替补上刘启旁边的位置。
不过,栗妙人终于停止了劝贾八子吃东西,而贾八子的脸上看上去红润,光艳动人,并没有什么事。
也许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吧,她暗暗愧疚。
只是无来由得觉得自己的腹中隐隐作疼起来,开始不太明显,快到临盆的人总会偶尔有这些阵痛的,她以为正常。
刘启不时地拿糕点给她,她各种尝了一些,感觉腹中的痛楚越来越明显。这种痛让她有些害怕起来,以前再么着,也只是腹中会有些胀,决不致于会痛。
痛,说明不正常。
“娡儿,你怎么啦,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了。”刘启握紧她的手,眼神中尽是关切。
“没……哎哟……”她的话还没完,巨大的痛楚袭向她,痛得她不小心呻吟出声,手捂着肚子弯着腰,表情痛苦之极,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滚落下来,如晶莹剔透的珍珠般。
刘启惊得将酒杯摔在了地上,扶着王娡,看着她表情痛苦,即刻宣太医。
腹中的痛越来越彻骨,王娡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往身下流出,巨大的恐惧感包裹了她,本来极忍耐的性子,此刻却紧一声慢一声地呻吟着,姣好的五官扭在一起,看着让人害怕。
在场所有人都慌了神,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因着最近宫中到处充斥着长子嫡孙之说,她们都对王娡和栗妙人临盆的日子十分清楚,再怎么提前也不可能是此刻。
再者看王娡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紫,并不像是要临盆的样子,倒像是……
要是真是那样,那才让人痛快呢。众嫔妃脸上装作紧张,其实心里正狂喜,王娡的表情越痛苦,越狰狞,她们的心里便越舒畅。
“太医怎么还没来,再迟就诛了他九族!”心疼如刀割的刘启,扶住王娡,让她躺在自己怀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恼怒地大吼。
薄太皇太后和窦太后心里也是着急得不得了,毕竟是第一个孙子,有些期待,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幸而太医此刻刚好赶来,气喘吁吁,来到跟前放下药箱,跪下地上给王娡把脉,脸色一紧,手竟害怕得抖动起来。
“娡儿怎样啦?”
“王美人怎样啦?”
两位太后的声音几乎和刘启的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