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立即绞死
太医头几乎贴地,却很焦急地说道:“王美人有小产的迹象,快将其抬进内殿,然后请稳婆过来,再须请一个会内功之人,只是这会内功之人……”
“会内功之人,雪鸢就会,雪鸢过去听太医的吩咐。”
“诺!”
刘启立即命宫人小心地将王娡抬进内殿,乐瑶早就疯跑出去找稳婆了。刘启盯着太医厉声道:“王美人怎会有小产的迹象?”
“似是中了药……”
“李广!”刘启大喝一声,李广应声而进。“你带人在此守着,任何人不准离开,也不准再动桌上的食物!”
“诺!”
“快跟我进去,若是娡儿有个三长两短,朕定诛了你九族!”
“诺!”太医颤颤魏魏地跟在刘启后面转入内殿,太医用针封住王娡的穴位,然后冷声道:“殿下,王美人的孩子是不能留在肚子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启一把拎起太医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
“孩子,王美人中了毒,孩子极有可能会胎死腹中,此刻也只有冒险为王美人催生。为臣用针封住王美人的穴位,再由雪鸢姑娘将真气输入王美人体内,然后由稳婆催生。但愿,但愿……”
“但愿,但愿什么?要是王美人有什么不测,朕就用你九族的性命来给她陪葬。孩子可以不要,但是王美人不能死,懂了吗?”
“诺!只是,只是,事已至此,胎儿必须要弄出,已经七个月了,极有可能活着,只是不管孩子是否成活,最危险的还是大人,因为催生是必须,胎儿再待在肚子里一秒,大人就多一分危险。”
“还不快去!”刘启一脚踹在太医的身上,太医连滚带爬地将一切吩咐好雪鸢和稳婆,才从内展颤颤魏魏地出来。
生孩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场的。
刘启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薄太皇太后和窦太后赶进来,神情亦是焦虑不安。
“啊……啊……”内殿持续不断的惨叫声,声声如刀一样刺在刘记的心脏上,娡儿性子极忍耐,此刻却惨叫成这般,一定是非常痛苦。
“啊!”最后一声更凄厉的惨叫声响过后,然后是死一般的沉寂,刘启吓得跳了起来,刚要冲进去,稳婆走出来跪倒在地,大哭着说道:“孩子卡住了,出不来!”
“娡儿!”刘启大喝一声,就要冲进去,却被窦漪房一把拉住,太医正焦急地吩咐着稳婆如何给王娡施针,雪鸢以真气助产,稳婆听过过,又慌忙跑进了内殿,不久,王娡的惨叫声又响了起来,声声撕裂着刘启的胸腔,一点点凌迟着他的心脏。
“太医,娡儿怎么啦?她怎么会叫得如此凄惨?”刘启再一次抓着太医的衣领,眸子带着嗜血的猩红逼视着太医,那样子几乎要生生吞下太医,“朕说过,不要孩子,只要娡儿平安无事!”
“陛,陛下,此种情况,无论孩子是否存活,王,王美人都存在一定的风险,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朕不要恐怕,娡儿一定会没事的!”刘启一脚踹在太医的胸口上,太医如哮喘般,差点喘不过气来。
“啊——!”又是一声惨烈的叫声传来,两位太后吓得花容失色,刘启面沉如墨,额头上青筋突然起,双拳紧握着,指关节格格作响。
“跟朕来!”刘启凌厉的目光投向太医时,太医觉得自己已被凌迟了,一张老脸说不出的惶恐不安,眼神甚至吓得有些涣散,但长期为臣,使他形成很好的听命习惯,机械起身,紧随着刘启的脚步走出外殿,刚才设宴之处。
外面一群嫔妃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唇瓣失血,不知此次事件又会牵到谁的头上。立在原地,低垂着头,身子禁不住微微地抖着。
薄阿渝脸上挂着慌乱与惶惑,张了张嘴想问什么,瞥见刘启面若玄铁,到了唇边的话愣是给压了下去。
“给我好好验验这些食品!”刘启指着王娡刚才坐着的位置,王娡刚才所食糕点,语气冷得立即让整个殿内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听到要验食品,薄阿渝的血液一下子全往脑门上冲,有些头晕目眩,悬着心盯着太医手中的一举一动。
太医不敢有丝毫松懈,仔细地查看,嗅、尝,然后“扑”地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声音异常恐慌地禀道:“是这芙蓉绿豆糕里面掺了坠胎药,王美人误食所致……”
言罢眼睛还惊恐万状地扫向薄阿渝,看来自己今天是难逃一死。糕点上被人下了药,不禀皇上是死,禀了,若是皇后所为,得罪了太皇太后,自己也没有活路。
也罢,希望皇上可以饶过他的家人。
“芙蓉绿豆糕里掺了坠胎药,娡儿不是误食,这一切都是有人有意而为……”刘启一步一步逼近薄阿渝,薄阿渝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如寒风中一朵孤单的小野花,不停的摇晃着,手在空中胡乱地摆着,没有方向,软弱无力,两片薄薄的嘴唇不停的上下碰撞,只是无法发出半个字。
“啊!”殿内又是一声惨叫声传出来,如刀子一般划在每个的心上,所有人都害怕得瑟缩着身子,跪在冰凉的地上,暗暗祈祷,若是自己今天可以逃过此劫,明日里定会去庙里上香还神。
“来人,立即将这个恶毒的女人绞死!”刘启指着薄阿渝,暴出一声吼叫,目赤欲裂,后宫之中这些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刘启的命令一下,立即有宫人拿着白绫上前,也有人慌里慌张地跑进内殿给薄太皇太后通风报信去了。
就在白绫刚绞上薄阿渝的脖子时,薄姬从内殿及时赶出来,喝止了行刑的宫人,“启儿,为什么要处死渝儿?”
“这个女人在娡儿的糕点里下药,害得娡儿此刻生死不明,朕要绞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薄阿渝一直呆呆的站着,直到见到薄姬才清楚了过来,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姑母救我……”
“无凭无据怎么可以说是渝儿下的药?”薄姬的眼神不比刘启的弱几分,看得在座的嫔妃将头垂得更低,身子缩得更紧,仿佛希望以此种方式避过今天这一劫。
栗妙人眼珠子转动了几下,跪着爬到薄姬面前,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太皇太后娘娘,王美人所食的糕点其实并不是皇后娘娘做的,是贾八子做的。其他人的才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
今天这一切是她策划的,她先游说皇后举办这场宴会,再在宴会之前将贾八子拉去,然后哄她做了一样拿手的糕点。
也许所有的人都会认为,要害贾八子就必须从她身上下功夫,可这一刀借刀杀人却可以一举两得,害了皇上最心爱之人,贾八子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栗妙人心里恶毒地想着。
果然,贾八子还来不及开口辨解,一条白绫已经绞上了她的脖子。薄姬自然要快刀斩乱麻,听着里面传出的声声惨叫,今天不死个人,皇上是不会暂时压下怒火的。薄阿渝是她的侄女,即使她做了这样的事,她也只能护着。
“皇……孩……子!”贾八子双手拼命地去抓住行刑的宫人的手,从紧绷着喉咙里发出艰涩的几个字,断断续续的,只是抵不上不宫人狰狞地绞着白绫,瞬间,贾八子头一歪,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