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锦被姜秉怀这么一瞪,顿时吓得不敢再说话。客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瞥了眼姜落锦,连忙上前拉住姜秉怀:“相爷说得是。无畏刚刚回府身子定然乏了,还是让她先去休息吧,至于其他事情,以后再追究吧。“
客氏话里有话是要追究定了这件事,姜秉怀眼神警告了客氏一番,转而望着容宓的目光写满了疲惫。
“无畏,先回房去。“
容宓看不懂他的心思,只得欠欠身:“是。“
“坠儿,伺候好小姐,否则……“
“坠儿明白。“坠儿赶紧颔首承下,上前扶住容宓,容宓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姜秉怀,任由坠儿拉着回房。
客氏双眼露出精明的目光瞪着容宓离开的背影,心中盘算着些什么。
姜灯染静静地打量着客氏的面色,鄙夷地望了眼姜落锦,向身后的丫鬟可人递了递眼色,伸手接过可人袖中的香料,上前去将香炉中的香导换。
“三妹妹这是在做甚?”姜落锦有些疑惑地注意到了姜灯染的动作。
“这是大姐姐送的香,我昨夜里试了试,甚是好闻,也想给爹爹试试。”姜灯染温婉一笑,“其实大姐姐对我们姐妹真的很好,有什么好东西总也不忘我们。”
姜落锦冷笑一声,不再搭话。
“还是染儿明事理。”姜秉怀欣慰地点点头,看着姜灯染的目光都和蔼了很多。
“或许吧。”姜落锦脚一跺,扭腰就要走。
“锦儿,扶你母亲回房。染儿留下,为父有话对你说。”姜秉怀皱眉忘了她一眼,喝住她。
“是。”姜落锦一顿,目光探究地瞥了眼一脸淡笑的姜灯染,有些不情愿地扶过客氏的手臂,向姜秉怀微微颔首。
“嗯。”姜秉怀淡笑着点头,看着客氏和姜落锦离开的背影,袖中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双眼微微眯起目光深厚地盯着她们渐行渐远。
姜灯染赫然看见这样的眼神,心中颤了颤,身子有些不可察觉地抖了抖。
她从前一直以为,姜秉怀对客氏虽有防范,但到底多年夫妻总也有些情分,不曾想今日这个眼神却有几分杀意。为什么会有杀意?
姜灯染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姜秉怀眼神淡淡地扫了一下她,缓缓开口。
“你点的是什么香?”
……
卧房内的香炉淡淡地花香溢满整间屋子,容宓坐在妆奁前,冷冷地看着菱花镜前的这张有着倾城之姿的脸,手中捏着一枚白玉簪子细细把玩。
“小姐,你刚刚为什么要说自己去见了沈小公子?”镜子里浮现出坠儿疑惑的神色。
“有人想让我去,我当然要如她所愿。”
如她所愿,也是如我所愿。
容宓勾唇淡笑,眼神渐渐陌生。
“依着客夫人的性子,怕是明日小姐去了沈府的消息就被传出去了。”坠儿抿唇一脸担忧。
容宓愣了愣,转头望着她,盯得坠儿有些发颤。
“小、小姐,怎么了……”
“坠儿,你很聪明。”容宓慢慢地直起身子,眼神直视着她,“方才在南门为什么要装作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模样?在我面前还要遮遮掩掩,莫不是起了异心?”
“小姐!”坠儿面色发白,猛地下跪,“小姐恕罪,坠儿只是、只是……“
“你只是怀疑我,对吗?”容宓眯了眯眼,握在手中的簪子紧了几分。
她记得坠儿在南门看自己的眼神,她知道她是在怀疑自己,既然已经产生怀疑那便要提早确立敌友关系,毕竟是留在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以后有什么事总是要自己身边能过信任的人接手的,所以只要坠儿表现出一点异心,她便要立刻采取手段让她永远威胁不了自己。
容宓自认从小生于皇室,并非善男信女,有时候要达到目的必须心狠手辣,那些挡路的人你今日心软放过了,明日挫骨扬灰的人许就是自己。
“小姐,坠儿有些疑虑。”坠儿深吸一口气,不再畏畏缩缩,抬头眼神赤裸裸地直视容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