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成绩出来的那天,我得知我和一杰考上了同一所建筑学校,刘莲考上了理想中的广电传媒,“四大金刚”其它成员也各自有各自的专科学校。
拿着录取通知书,我真有点不敢想象,我以为我的头脑在数次的毒害下,一定会名落孙山的,甚至说我已经做好了辍学的打算。
当我拿着通知书踏进家门,伯伯林运正在院子里劈柴,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的眼神近乎痛恨。我知道这些年我上学都是花的他的钱,对此他早已颇有微词,只是碍于母亲的颜面,没有当面说明罢了。
“伯,我考上市里的建筑学院了。”我向他说到。
“嗯,搞建筑的,上了这么长时间学,再上几年大学出来还不是个盖房子的。要是这样的话,干脆直接去工地打工好了,还能多赚些钱。”伯伯继续劈着他的柴,头也不抬的说。
我直接进到屋里和母亲说话,一向对我上学抱有很大希望的母亲,脸上却也漏出为难之色。
“妈,你这是怎么了,我都考上大学了,你们一个个的,怎么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呢?”我不解的说到。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哎,孩子,你也长大了,这些年为了你上学的事,你伯伯也没少给你操劳,我呢,身体也不好,没能力再供养你上大学了。”
听到这里,我已经知道了,这事大概伯伯已经和母亲商量过了。母亲这些年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只在医药费上就是一大开支。母亲最开始的希望是我能从医,但我却没走那条路。
造化弄人啊,想到家里既然没有条件再供自己上大学,索性就到社会上历练历练吧。条条大道通罗马,不一定非要上大学才是唯一的出路。
我给母亲说了我的想法,我说我想找个地方打工挣钱。母亲说:“你小姨不是在市里做生意的么,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给你找个工作。”
母亲和小姨通过电话以后,告诉我说:“你小姨现在专门给市里的大酒店供应酒水,你去的话先到大酒店里见见世面,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别的机会。”
也只能这样了,那时候以为自高中毕业,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以为闯荡社会就像电影《上海滩》里演的一样,只要够胆,够有骨气就可以打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现在想想,那时候还是太嫩了,以为自己了不起,其实啥也不是。
辞别母亲,第一次坐这么远的长途汽车,一连坐了三个小时来到了平山市。很奇怪这座城市为什么叫平山市,原来啊,是因为城市的后面有一座大山,大山的顶部却是平的,因此而得名。
还有个说法是当年唐僧取经,路过此山被妖怪困住,最后猪八戒和妖魔大战之时,一把九齿钉耙挥舞之下把整个山头给搂平了,所以此山便改名平山。
来到市里,到了小姨储放货物的仓库,我看到小姨他们每天工作很忙,为了不给她们找麻烦,我决定自己到街上闲逛,看有没有工作的机会。
傍晚时分,我走到了一个大酒店的门口,抬头一看,霓虹灯闪烁的招牌上面写着:“水上乐园洗浴中心”。
低头一看,门口写着招聘二字,内容是:本店开业之初,因工作需要现招聘服务人员数名,男女不限。要求初中以上学历,相貌端正,有无工作经验均可……
我这个小白正好符合招聘的要求,就硬着头皮推开了酒店的玻璃大门。哇!我不禁惊叫,真是大开眼界啊!这酒店的大堂装修的富丽堂皇,简直就像皇宫一样。
门口的迎宾小姐,一个个身材妙曼,相貌娇好,笑容可掬。
“欢迎光临,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么?”
她们可能以为我是来光顾的客人,当我说明我是来应聘的时候,小姐姐们脸上职业的笑容立刻收了回去。
其中一个冲前台喊到:“马经理,有个男孩儿过来应聘。”
“让他过来吧,直接去我的办公室,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由于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人生地不熟,我也就没在意说话的人。
迎宾小姐姐就带我来到了经理办公室,给我倒了杯水,让我坐在凳子上稍等一会。
十分钟过后,一位身穿黑色职业装超短裙,少妇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看年龄应该有三十多岁,身材丰满,贵妇般的脸庞。
“是你要应聘么?”少妇声音甜美的对我说。
我规规矩矩地说:“是的。”
“你稍等一下,我找一下入职申请表。”说着少妇就弯下腰,在档案柜的底层翻找了起来。
找东西的时候,少妇撅起的臀部正对着我。
我的天,你这是引诱青少年犯罪!这一刻,师姐……刘莲,全都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哎,找到了。”她小声的说,然后走向我:“你把你的基本信息先填写一下。”
我这才回过神来,擦了一把口水,然后接过少妇递过来的笔,刷刷点点的写了起来。
写完以后,少妇看了一下,说:“把身份证复印一下交过来,从今天晚上就开始上班吧。”
没想到第一次出来找工作,这也太顺利了吧。
看来是我高兴的太早了,我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在洗浴中心里,给客人擦皮鞋。
我心里很是不平衡,怎么说我也是个高中毕业生啊,不给点体面的工作也就算了,但也别糟蹋人才啊!
正当我拿着皮鞋低着头擦来擦去,心里愤愤不平的时候,那个丰满的少妇又走过来了。
“马经理好!”我听到几个服务人员叫到。
“那个……俞足,你过来一下!”我听到是马经理在叫我,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去。
“你来了三天了吧,这里的环境熟悉了么?”马经理问到。
这是在关心我么?我赶紧回答到:“还行,马经理。”
“那从今天开始你站门口做门童,熟悉一下咱们店里的客人。主要你刚从学校毕业,对社会上的人还很陌生,锻炼一下,一个星期以后我再给你调整岗位。”马经理依然声音甜美。
我心说,以为会给我换个什么好岗位呢,原来是做门童啊。就这也行,总比继续擦皮鞋好的多。
第二天,换了衣服,我就升级做门童了。你还别说,看到社会上一个个肥头大耳的人走过来,男的脖子里带着大金链子,走路的姿势趾高气扬,一摇三晃的,我起初看到这样的人,还真有点怕怕的。
我们这个洗浴中心分为男宾部和女宾部。女客人倒是显得规规矩矩的,进门时你向她们问声好,她们也会礼貌的对你回个好,这么看来大城市里的人还是挺有素质的嘛。
我做门童的第六天,店里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左脸上一道刀疤格外显眼。身后跟了五六个小弟,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是黑社会大哥的模样。
一干人等进到男宾部,大约两个小时以后我看到他们出来了。准备结账的时候,那刀疤脸对着前台的马经理阴沉沉地说:“你们这搓背的是新来的吧?”
马经理赶快赔礼道歉,说:“您好先生,有什么地方服务不周到的么?”
那人继续用挑刺的口气说:“不是不周到,是太周到了,你们都把我的皮给搓掉了一块儿,你说,这账怎么算!”
听说话,这很明显就是一伙赖皮。但马经理还是很有耐心的说着:“对不起先生,我们哪里做的不好我在这里代表公司给您道歉……”
“光道歉有个屁用啊!把我们大哥弄伤了,赔钱!”说这话的是一个染着黄毛的二三十岁的人,我打眼一看,这人怎么这么面熟啊?应该是在哪见过才对,可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
看到黄毛大声嚷嚷,其他几个小弟也跟着嚷嚷了起来,“赔钱!赔钱!”之声不绝于耳。
“这个我还做不了主……”没等马经理说完,那黄毛就显得耐不住性子了,抢话到:“让你们管事儿的出来!不然今天就砸了你们这店。”
马经理正惊慌失错的时候,刀疤脸止住了正在讲话的黄毛,一手拖住马经理的下巴说:“吆,长得挺俊俏的么,要不你陪我?咱今天这事儿就算了结!”
马经理显然没见过这个阵势,有点招驾不住的样子。她挣脱那大汉的手,气的脸红彤彤的。
她的举动明显惹怒了那位大哥,那人阴阳怪气的说:“怎么?给脸不要脸了是吧!兄弟们,把她的衣服给我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