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岩和温飒回到家中,听闻父亲温儒鸿不在府上,温岩便寻了个由头出府去了。想必不是和南渡去喝酒,便是拖上楚虹去看戏了,亦或是三人一起喝酒看戏,总是不出此类的厮混罢了。
温飒无意于此,到夫人房内见了礼,被问了些学馆之事。又说了几句闲话,夫人要歇着了,叮嘱温飒不可懈怠学业,便让他回去了。
温飒从夫人处出来,原本是要回后院房内,经过花园时听见园子里有玩笑声。府内上下各院的大小丫鬟不少,嬉笑吵闹是经常的事,温飒平日也是不多做理会的。只是这会儿他似乎听到了小妹的声音,便驻了足,仔细一听果真是她。温飒让未央先回去,自己转身进了园子。
人工开凿的一条小渠,边沿上的青草是刚好浸入渠中一点的长度,其中夹杂着几朵黄色小花。渠子两边又颇具匠心的安放了各类大小石块,硬是建出一种仿佛天然而成的模样。从园子里的荷花塘中引出来的泉水清冽冽的,带着点甜甜的荷香。像这样的渠子,园子里还有几条,大小不一、深浅不同,有这样清可见底的,也有两边成犬牙交互的,还有可供曲水流觞之乐的……极附文艺气韵。
渠水边上几个小丫头正围在一起嬉闹,远远便听见了小丫头们的谈笑声。温飒走近一看,果然有小妹温岚房中的绿衣和蓝袖,温岩房里的大丫鬟红巾也在,还有几个小丫头。几个人围在一起斗草,正争在劲头上,都没有注意到温飒,还是绿衣先看见了,忙丢下手里的几株草唤了一声,“二爷,下学了?”
几个丫头都站了起来,一个更小一点的女孩转过身来,一看见温飒就小跑着扑了过来。绿衣倒吸一口气,在后面也跟了上来,生怕两个人一齐摔倒,好在小丫头在跑到温飒面前的时候刹住了。
温岚穿着一条月青色竹叶裙,左手腕上戴着一个金嵌白玉镯。这个镯子原是温家老夫人生前常戴着的,后来老夫人将一只给了温岚,另一只在老夫人逝世后下葬时随老夫人一齐下葬了。
温岚抓着温飒的一条胳膊,问个不停:“小哥哥,你可回来了,学馆如何?大哥哥和你一道听学吗?”
温飒说:“学馆自是顶好的,大哥哥比我入学早,并不在一道听学。”
绿衣半蹲着把沾在温岚裙摆上的几片碎叶子捡了下来,笑着说:“她中午只眯了一会儿,醒来就问,小哥哥呢?小哥哥可回来了?”
温飒笑着问温岚:“哦?是吗?”
温岚嘟着嘴,就那么看着温飒,不说话。
绿衣说:“可不是,老早就过来了,说是二爷回房定是要路过这里的,要在这边等二爷下学呢。”
温飒微笑着对温岚说:“以后别等了,我回来一定来找你,你当心吹了风受凉。”
温岚笑笑,“国子监里的学生是不是都比小哥哥大好多?他们有没有欺负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