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亲眼看见将军府的结局,温儒鸿也就放宽心接受了。虽然加入党派有违初心,但他好歹保全了一家上下百口人的性命。
温飒说:“正是他。早听闻柳溟自有聪慧,我启蒙已算是早了,又比他大上几岁,却还是被他给追赶上了。哈哈,惭愧的很。”
红巾说:“听我们爷说,那个柳溟能进国子监读书不过是凭了自己老子和太子爷的关系罢了,未见得真有什么本事。二爷也不必妄自菲薄。”
温飒笑笑,没说什么。
绿衣对红巾说:“你看二爷都回来了,你们爷怕是早都到了,你还不快回去,当心挨打。”
红巾并不着急,笑着说:“今儿个老爷不在府里,你还指望我们爷在?指不定在哪儿厮混呢。”
温岚不很赞同红巾的说法,“李太白经常在饮酒后作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如不是喝酒,怎么能有这般绝句?可见饮酒赋诗乃是文人墨客风流行迹,何来‘厮混’之说。”
温飒伸手捏了捏温岚小脸,微笑说:“你这小丫头,还谈起饮酒赋诗来了?”
蓝袖说:“昨儿个刚看了一首诗,什么喝枇杷喝醉了的,她喜欢的不得了。”蓝袖是温岚奶妈的小女儿,这两年刚进府,陪着温岚作个玩伴。两人因为年纪差不多大,很容易便玩在了一起。
温飒疑惑:“喝枇杷?”想了想问,“那是什么诗?”
温岚说:“什么喝枇杷,还吃枇杷呢。是王子羽的《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温飒吃惊,问:“岚儿怎么会喜欢这种边塞诗呢?”
温岚也不知道自己对边塞诗的偏爱是为什么,明明从未出过帝都,但就是觉得很……亲切?温岚说:“视死如归,听来豪迈不是吗?”
温飒说:“开元年间,王之涣也有一首《凉州词》,岚儿可读过?”
温岚摇头,“尚未。”
温飒念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岚儿觉得哪首更好?”
温岚口中念叨了一遍,说:“读来都挺悲壮的,不相上下。”
温飒轻轻笑了笑,未做解答。温飒房里的大丫鬟紫衫寻了来,说:“二爷原来在这儿,可让我们一通好找。夫人那边早早让人送了饭来,说是二爷回来了,我们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正在找你呢。”
温飒问她:“我让未央先回了,他没告诉你们我在这儿么?”
紫衫也奇怪:“未央?没见啊。谁知这崽子又躲哪儿偷闲去了。下次看见,看我不打他。”
温飒笑着说:“刚才我只说让他先回,忘说告诉你们一声了,怨我没说明白。你别打他了,未央本就怕你,你对他再凶,他更躲着你了。”
紫衫说:“你又为他们说话,我何时真打过谁了?”
温岚说:“紫衫姐姐若是没打他,未央怎的那么怕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