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凡面色一沉,心想此劫难逃,伸手一指胖子,沉声道:“把他留下!”“那不行!你到哪儿,小爷到哪儿,你可是我带来的!”李达伸手揽过米凡的肩膀。“那就走吧!”老郭一转身,慢悠悠的向门外走去。李达看他转身,悄悄地给米凡使了个眼神,三人此时已经走出了门口。老郭头也没回的说到:“想跑的话就拼命的跑,被我抓回来可就没那么自由喽!”他刚说完,李达猛地冲米凡一点头,二人撒腿就往出跑。就在即将跑过老郭右手边的时候,老郭回身甩袖一把向米凡抓去,谁知米凡猛地向前推了一把胖子,一下子把他推出十几米远,同时凌空飞起一脚蹬向老郭的衣袖,双方一碰即分,各向后退去一步。远处的胖子,灰头土脸,新买的衣服也已经被划花了,爬起来呸了一口:“MD米凡,你是疯了吗?”“快走!”米凡怒喝了一声,一枚崭新的钉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手心,血红色的光芒从右手升起,直奔胸口而去,李达见状狂奔回来,边跑边喊:“你tm疯了!这可是白天!”“人要是不疯一点,在谁眼里都是软柿子!”米凡冷冷的说到。“弱者,没有愤怒的权利!”老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米凡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那声音到了米凡的耳朵里却有如万钧雷霆,听的米凡身形一滞,顿觉全身血液的流动速度缓慢了下来。老郭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看似轻飘飘的两下,米凡却感觉一并巨锤重重地敲击在了心脏上,自己体内已经沸腾起来的血液迅速平静了下来,那种变身的感觉也随之烟消云散。
此时李达也刚好跑到他们身边,还没站稳,只看老郭一挥手,说声“走”,米凡顿觉肌肉一阵僵硬,不由自主的跟着老郭走起来,可怜的李达连气都没喘匀,身上的土都没拍干净,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也跟着老郭走去了。当二人终于放弃了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的时候,老郭的脚步忽然放缓了,当米凡“被”转过来时,顿时一怔,一对麒麟石像映入双眼。
怎么会来到五楼?米凡内心无比诧异!斜着眼睛去看李达,却发现李达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愕。为什么老郭选择来五楼?难道要在五楼中交易?难道他知道五楼可以压制我的变身?一想到五楼的种种,米凡内心一阵绝望。不!不对!老郭应该不知道这里对于变身的压制,他本来就有法子压制我的变身,没道理再特意选个地方。思至于此,米凡心中的阴霾少了几分,情绪也冷静了下来。一个被迫接受一落千丈跌至谷底的人,让他为仇家效力那显然是不可能,那如果天狗帮背后真的是五楼,那老郭此次来五楼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如果不是,老郭为什么会来这里?目前这样看来无论如何,李达和自己应该不会被交出去,想通这些米凡心里松了口气,吃力地向李达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慌张。老郭站定良久直视着五楼的招牌,就在米凡想通的那一瞬,他仿佛感知到了一样,嘴角向上牵动了一下,抬脚就迈向门口。
和米凡初次来时不同,老郭带着他们直奔正门,伸出双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正门上那蚌螺状的兽雕所衔之环,米凡注意到老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一双黑色的手套,当他抓稳的铜环的那一刻手里突然间升起一阵白烟滋滋作响,随后铜环就消失不见,那门上的兽头也随之脱落,奇怪的是门上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只是那兽头却不复刚才威严的神态。做完这些老郭双手猛地用力推开大门,‘吱呀’,许久不曾打开的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声音缓缓开启,光芒一缕一缕的照向门口的屏风,米凡记忆中威风八面的屏风此刻却尽失光彩变得黯淡无光,就如同一扇普通的石刻一般无奇。待眼中光暗适应之后,米凡发现,虽然现在才不到十点,五楼上上下下却满了人,而且与平日里尽是些达官贵族不同,此刻一屋子的人都是一脸煞气,米凡甚至还闻到了一丝熟悉的血腥味,他心理顿时一沉,能将血腥气带在身上的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主,今日一行看来和刚才在门外所思所想并不相同,不禁再次看向老郭,心中对这个人充满了疑惑。
“哎呦,稀客啊,这不是郭神医嘛!”人群中有那资历老的眼尖认出了他,“不过,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守五楼的规矩,正门不准开!你tm还拿这儿当你家呢?”那人说着,语气却变了调,直至破口大骂。让米凡感到奇怪的是,眼前这群人居然没有一个对老郭容貌的变化产生惊讶,每个人都好像理所应当一样。那人带头喝骂,一群人就跟着高声附和起来,一时间奚嘲怒骂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半晌,老郭突然开声,还是不瘟不火,半睁着眼睛,声音在米凡李达听来并不大,可对于眼前这群人来说却犹如雷霆贯耳:“一群连外堂都进不了的菜鸟在这里叽叽喳喳,是你们觉得自己可以做得了主,还是主事的不敢出来?”一时间众人鸦雀无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对答。米凡愈加有些看不透老郭,如果他真的仅仅是一个名医,何等的背景才能让他面对一群亡命之徒也临危不惧,又是何等的威名才镇得住这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不敢反抗?还有他口中的外堂又是什么?对面安静了一会,面面相觑,似乎被老郭的气势震慑到了。
忽然人群中让出了一条过道,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那人望着老郭一拱手堆笑道:“郭神医光临寒舍有失远迎,鄙人是这五楼的代班经理,不知您这会儿前来有何贵干?”不知为何,当这人出现在米凡他们跟前时,米凡突然感觉血液一阵悸动,随后就是全身一阵酥麻,那感觉就好像是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跃跃欲试的冲破皮肤一样,要不是被老郭不知什么办法所束缚住了身体,他早就不能保持镇定了。而一旁的老郭看都没看他,嘴角一咧笑道:“开酒楼的问客人来干嘛,我不来吃饭喝酒难道来砸场子吗?”那经理面沉似水,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