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让你少吃点,真TM沉!”米凡倒在自己的床上,喘着粗气,爆了句粗口!胖子自从出了陆阁,就真真的腿软了,下了车以后,更是全部重量都挂在了米凡身上。
“小爷我这是为了大业献身!不过这帮老狐狸是真TM的狠!得亏有你能帮我出出主意,要不然铁定栽倒他们手里了!”胖子倚着床头,吞吐着香烟说。
“哎,这功劳我可不敢抢!你这演技可真的是绝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特长,早知道跑龙套去啊!”米凡笑着说。
“你就别谦虚了,你最后那句少爷老爷的可是一个重磅,唬的老张头一愣一愣的!哎,对了!”胖子忽然一翻身,看向米凡的下肢说道:“你没事儿吧!”
米凡顺着胖子的眼神,支起上身,看了看自己,随后又一下子瘫倒在床上,说道:“早捂热了!”
胖子哈哈大笑道:“你这也忒强了,那可是一整瓶的冰水!我都以为你要冻成冰溜子了!哈哈哈……”
‘嘭’,米凡抓起枕头向胖子扔去,胖子赶紧手忙脚乱的躲开了,手里的烟头差一点把洁白的枕套烫出个窟窿。惊吓之后,胖子却不恼,还是没心没肺的大笑着。
“对了胖子,接下来怎么办?他们会这么消消停停帮咱们吗?”米凡正色道。
“帮?你想都不要想,老张头可是个人精,当年我父亲来玩儿的时候对他都一直留有防备,更何况他好不容易抱上张家这条大腿,怎么可能在李家的继承人这方面站错队,不过我们也正是借着这一点跟他周旋,虚虚实实之下,他既不敢帮我们,但也不敢难为我们,可是我们只要管他借一条路走走,本来就不需要他帮!”胖子胸有成竹的说。
“这么说,你已经有计划了?快说来听听!”米凡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也靠在了自己的床头,点燃了一支烟。
“那是当然!”胖子喷了口烟,继续说道:“我打算先借他的路子,我们先去赌两把石头,赚了,就拿利润自己进一批来买,亏了,就再少搭上些,少买一些,仍旧卖出去赚差价!”
“切,我当是什么,倒买倒卖啊,可是你的销路呢?你怎么肯定能卖的出去?”米凡对胖子如此简单的计划有些不以为然。
“嘿嘿,你别看计划简单。如果说在家时,我还只有三成把握,那在酒桌上就已经有五成了,现在嘛,足有七成!如果明天还能见到那个人,就有九成了!”胖子自信满满的说道!
“九成?谁啊?张叔?”米凡问道。
“张叔只是五成的关键,后续的流程他也不会亲自陪着我们,这老狐狸,不管做什么,都肯定能把自己摘干净,所以他不会过多的和我们掺和的!”
“那是谁?”
“老李!”胖子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他?”
“没错,就是他!唉,我不行了,头疼死了,我先睡一觉,你别乱跑!不管谁来都不开门!”胖子嘟囔了一句,翻过身侧躺着,就那么合衣睡去了。
米凡见他睡去,也没再打扰他。他知道,胖子今天比自己要紧张的多,自己的紧张完全来自于那副画中所散发出的气息。而胖子的紧张也来自于今天的鸿门宴。这胖子分明就是预料到了今天的凶险,怕自己阻拦他或者不和他来,才匡了自己说他已经打点好了。今天席间,老李老王两人看向自己二人的目光都很是不善,张叔也一直在试探胖子的底细,说实话,米凡还是第一次和人在桌面上唇枪舌剑的打心理战,这一顿酒席下来,让他感觉比和天狗大战的那一次都累。
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任凭从花洒中喷涌而出的热水冲击在自己的身体上,疲倦感一阵又一阵的充上了大脑。洗好后回到床上,不久他就进去了睡眠。梦里,米凡梦见了鸽子,她一直跑,米凡一直追,却怎么也追不上,后来她跑进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从角落中传来阵阵哭声,他想接近她,却怎么也走不到。后来,他又梦见自己来到了当初被绑架的小黑屋里,正当他环视整间屋子时,身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随后,他便感觉到了自己身躯骤然暴涨,数息之后便顶破了屋顶。他抬头望去,天空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而镜子中,倒映出的,是一张狰狞可怖的脸。
“啊!”米凡瞬间从梦境中惊醒,看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他有些恐惧,他怕那阳光的背后,就是梦里所见的那面巨大的镜子,更怕那镜子里是自己狰狞可怖的脸。
良久,胖子的呼噜声,逐渐在他耳边清晰,将他拉回了现实。怔怔的看了胖子一会儿,米凡不由的笑了,笑自己竟然会被一个梦吓成这样!想来,自己也快有一个月没有做梦了,自从自己开始正视自己的能力之后,自己就已经摆脱了梦境的笼罩,可这次梦境有代表了什么呢?
习惯性的甩了甩头,向卫生间走去。来到镜子前的米凡,先是看了自己一会儿,然后开始刷牙洗脸,就在他刷牙的时候,在他第三次看到右手在镜子中划过之后,他瞬间呆住了。随后就像电影里快退一样,缓缓的又将右手伸入镜子中。
“啪嗒。”右手紧握的牙刷一下子掉落在地,米凡赶紧低头翻看自己的双手!没错,自己没看错,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双手变成了血红色!一瞬间,过去的,他自己以为已经随着时间消失的种种负面情绪,纷纷向他奔涌而来,不安,焦躁,恐惧等等在一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他发疯似的用力甩着双手,祈祷着这不是真的,祈求着它快点离开自己。
那双手上的血红,仿佛听到了他内心的声音了一般,在米凡吃惊的注视下,居然一点一点的褪去了,直至他的双手光洁如新,就好像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样。米凡一下子靠在卫生间的墙上,任由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滑落在地,这短暂的紧张有放松的过程,几乎让他筋疲力尽。定了定神,米凡再一次开始审视着自己的双手,思考着问题出现的缘由。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赶忙站起身来。低喝道:“变身!”然而预想中变化并未出现在他身上。思考了一会儿,他又闭上了双眼,脑中反复重复一个词——变身。点点红光开始渗出他的皮肤,不过和之前均匀散开的并不一样,而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好半天,红光才连成一片。在一阵失重感中,米凡顿觉自己身体正在暴涨,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已经照不到镜子了。身体竟然夸张的长到了三米高,头顶紧挨着酒店的天花板。他试着动了动,勉强蹲在了镜子前。镜子中自己的脸变得一片血红,棱角分明。一双同样血红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充满了危险,仔细端详了一下,米凡突然觉得,这并没有梦里感觉到的那种狰狞的感觉,反而有几分无可匹敌的霸气。
在摆了几个pose以后,米凡重新站起身来,慢慢闭上了双眼,脑中浮现了一个字:收!只在刚刚出现这个念头的一瞬间,米凡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再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复原如初。就在他正要感叹的瞬间,突然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从小到大,从大到小,从实到虚。每出现一个词语时,脑中也随之出现一行对应的字,直至声音结束。忽然‘从有到无’这四个字开始放大,看势头就好像要冲破脑子涨到外面去一样。眼看脑海中就要容不下这四个大字了,米凡的双眼瞬间睁开。眼中闪过一道泛着金色的红光。
“这是怎么回事儿?”米凡喃喃道:“从有到无,这说的难道是我现在的状态,这难道这意味着我的能力现在能达到的境界?”说着,他抬起自己双手,心中默念了一下,双手瞬间变成了血红,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牙刷,轻轻捏了一下刷柄,松开手时,发现橡胶材质的刷柄已经彻底的被自己捏扁了。
“咚咚咚,你好了没啊,米凡?自己叨咕什么呢?”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看来这货是睡醒了。
“好了好了!”米凡答应了一声,赶忙收回了自己的能力。打开了门。
“我去!这是玩什么呢?撕裂风?”胖子吃惊的看着米凡。
顺着胖子吃惊的目光,米凡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已经被自己撑破了,只剩一些布条挂在身上。“呃,牙龈出血,嗨,我自己也吓了一跳。”米凡愣了一下,解释道。
“没事儿吧?”胖子问道。
“没事儿,我的自愈速度你还不了解!”米凡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一会儿出去买点儿药,得亏是在屋里,这要是在外面可就麻烦大了。”胖子心有余悸的说道。
“行,你先洗漱!”米凡闪身出来,让进了胖子。刚刚并非他有意骗胖子,只是目前二人的处境还不算太好,他不想让胖子因为自己分神。不过胖子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立马翻了翻自己的裤子口袋,这才想起来钉子在坐飞机之前扔掉了。突然他想到了口袋里钥匙圈上环着的指甲刀,看了一眼洗手间,听见胖子正在里面哼着歌,一咬牙,那些指甲刀抵着自己的手掌,用力的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