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众国新历一百二十一年春抵罪之城
鲁加和众人商议完的第二天,就派人在城中张贴了告示。
今年秋季的血统测试,交由教皇厅主持,会带领大家进行专门的测试,在测试之前请大家加强对自己的锻炼,学好课堂的理论知识。
祝诸位,能顺利成为为国效力的人!
大概每一年,抵罪之城参加测试的人有五百来人,其中有富贾之后,也有穷人之子。虽然考题每年都在变换,但大多中心也是围绕着与罪兽的抵抗,光素的理论以及血统的等级。
实战,理论,血统缺一不可,不过平时课堂上能教授的无非也只有整个艾泽奥托大陆的统一学习知识,在实战方面的课程几乎为零,如果考生家里并没有专门的人指导,实战成绩基本惨不忍睹。但在这血统至高的时代,有一个流淌着光素血脉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鬼魂船的消息被主教牢牢地封锁在了自己的关系圈中,除了少数人物的子女被延后测试,其余的人仍在学校的校场上与同伴搏击,对打。
伊凡拿着棍剑砍着校场上的木人,自他十二岁起,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者是每天辛苦做工的缘故,身体发育得很好。一米八的高个子,浑身是浑圆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皮肤被晒成黄褐色,满头大汗地一遍遍挥舞着手上的铁棍。
“哈!嘿!”
“哈!嘿!”
学校教的唯一一套招式是关于,制式铁剑的挥砍。除了第一堂课有教练指导,后面靠学生自己练习。铁剑只是艾泽奥托大陆上再普通不过的凡器,承载不了光素,也是军队里丝毫不入眼的装备。因为会运用光素的人,能减轻或加重兵器原本的重量,自己再熟悉最适合自己的挥舞方式。
一式劈砍,二式横斩,三式直刺,简单粗暴。
“老师,请问你这里有一位叫伊凡的学生吗?”一个身着简单便衣的人走进校场问坐在房檐下看书的老师。
老师抬头,扶了扶眼镜,打量了一下这个人,伸出手指了指伊凡说:“就那个正在砍木人的那个,你找他有什么事?”
“是我家大人要见他。”
老师听了也不再追问,这城里称的上大人的人,可没几个。
这个便衣男子,走到伊凡旁边不远处坐下,看他挥刀,时不时地摇摇头。心想到:这也真是没有一点招式,胡乱挥出来的招式。
等伊凡疲惫地到一旁休息,男子走上前去,坐在他的身边。
伊凡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石心爵大人找你,大人已经在校场门口的马车等候多时了。”
伊凡赶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与灰尘,望向校场门口停着的马车说着:“大人您怎么不早一点喊我?”
“大人嘱咐过我,不要打扰你,你和我一起去见大人吧。”便衣男子起身走在伊凡前面,不紧不慢地带着伊凡,走到了马车前。
便衣男子敲了敲马车车门,便向车夫的位置坐了上去,坐稳后回头看着伊凡:“快上去吧,我们准备出发了。”
车门从里面被一双大手缓缓拉开,伊凡迈一大步踏了进去,宽敞的马车车厢里仍然垫着丝绒皮垫枕的酒红兽皮沙发,石心爵隆德波克端坐在上面,看到伊凡的时候,坚毅的眼神稍微柔和,他让伊凡和自己并坐在马车沙发上。
“小凡,我就长话短说了,先去你家和你爷爷打个招呼,然后到秋天血统测试之前,你都住在我那里训练吧,学校的课程你用不用去上。”石心爵一只手揽过伊凡肩膀,对他说着。
伊凡对石心爵回来找他已经很震惊了,听到伯爵还要对他进行特训,他更是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如非有那次短短的小交易,他们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认识,石心爵的地位也是伊凡需要仰望一生的程度。
隆德波克看着震惊的伊凡,仿佛早已料到如此,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你也不用觉得受之有愧,原因主要有两点,第一呢,我说过我从你家买的药锤只要稍加打磨就能成为蕴光器,我回到家中仔细研究后发现,它其实早已经可以被称为蕴光器,甚至有称为流光器的潜质。这实在是太令我惊讶了,所以侯爵我也不是占了便宜就藏起来的人,在我再这抵罪城的时间我就顺便帮你一把,锻炼一下你。”
随后隆德波克转过头看着窗外,喉头滚动却迟迟没有说话。
伊凡看着沉默的伯爵,好奇地问了问:“那石心爵大人,还有一点原因呢?”
隆德波克揽在伊凡肩膀的手用力拍了他一下,转过头说到:“这一点我后面会告诉的,你以后也不用喊我那帝国爵位了,叫我隆德叔叔就行。其实不管第二点如何,仅凭第一点原因,侯爵我就应该把你奉为我家的座上宾了。”
伊凡摇了摇头,虽然心中充满了喜悦,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安等着他,惴惴不安地坐在隆德波克旁边。
看着沉默的伊凡,隆德波克不禁想起主教那一番话:可那生还率,生还率实在是太低了啊。
抵近傍晚时分,马车停在了森灵药店门口,伊凡进屋收拾完东西,和爷爷说明了一下情况。爷爷当然十分乐意,毕竟血统测试可是这座城里绝大部分人的头等大事,能得到帝国伯爵的帮助简直是天赐良机。
在爷爷目送之下,那马车缓缓驶向石心爵的住所,老人转身继续整理药铺中的药材拿出来晒太阳解潮,收拾着收拾着嘿嘿一笑,“好一个艳阳天!好一个艳阳天!”
抵罪之城教皇厅
大厅里金碧辉煌,吊在屋顶的水晶灯上放着十几只兽油蜡烛,丝丝青烟袅袅升起浮在教堂的彩绘马赛克玻璃上,坐在下方教皇椅上的主教,一手拿着权杖,一手捏着太阳项链,看着彩绘上的历代圣帝。旁边镂空雕着神像的小门缓缓打开,剑镜爵从后面走出。
他仍然是合众国最潮流的打扮,衣服上好几只珍禽的主尾羽,他走到教皇椅下方的的信众长椅上坐下。双手交叉合在胸口上,对着前方做了一套祈祷。
“马斯主教你想好万全的办法了吗?要是陛下交代的事情我们没有办好,他老人家可不在意帝国少我一个伯爵,更不会在意少你一个主教啊。”剑镜爵缓缓睁开双眼,悠悠地说着。
马斯主教继续看着他那教皇厅顶圣帝的彩绘,喃喃到:“继递光明,永效原神“,过了一会儿,他低头看着镜剑爵。他站起来,灯光将他的影子在身后拉的老长,他慢慢地对着剑镜爵说着:“不知道你有没有忘记光媒是如何诞生出来的?”
剑镜爵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轻轻松松地说着:“光对立暗,暗对立光,光媒是寻找亲和光之人或者光之物,可我们这穷乡僻壤可有不起保存光媒的东西。”
马斯嘿嘿地笑了笑,走到剑镜爵身边坐下,拄着权杖看着前方:“看来狐狸还是老的比较精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暗媒?”
这时从窗户外吹来一阵风,吊灯上的蜡烛忽闪忽暗,剑镜爵看着马斯主教那笑容慈祥的脸,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秋天是不是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