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柯夺过香醇的梅花酒,饮下一口,甘甜的梅花香气一点点氤复在凤南柯舌尖。“不管是梅妃还是沈宛,如果在没遇见你之前,她们或许根本就不想进宫。遇见,就是时空的碰撞,命注定的碰撞,躲,是躲不过的。”
南宫珏看了看酒坛中的梅花酒,那是他和梅妃埋下的。“梅妃死后,我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一个像梅妃那样,深得我心的女人了。直到娆娆的出现,她好像一个精灵。可惜最后,是我对不起她,这是我的过失。那个娆娆,是谁都无法取代的,芙儿与她再像,她也只是顾罗芙,不是娆娆。上天注定了让我失去梅妃,又失去娆娆。看来,你说得对,这种遇见,是一种扭曲的遇见,因为上天注定了,这种遇见,没有结果。“
凤南柯看着身边的男人,他的身躯高大,却在幽黑的夜色里,越看越单薄。梅妃,沈宛,这两个人一直纠缠着凤南柯的心。为什么?他是皇帝,和自己萍水相逢,她为什么会这么关注他的一切。
难道他们的遇见,就是上天注定的时空的碰撞。
“不论沈宛,还是梅妃,或许在遇见你之前,她们从未想过进宫。遇见,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或许曾经,我的从前,也是这样吧。“
凤南柯看着酒坛中暗红色的酒,几朵梅花瓣在酒面上漂浮着,一股淡淡的梅香钻进她的鼻尖,舒适到说不出话的气味让她点点消沉。
她接过南宫珏递来的酒坛,轻轻啜一口,一股梅香涌入喉头,滋润着每一寸肌肤。有些微凉的酒滑入体内,粘腻的凉凉的感觉,让她舒适的叹了一声。
屋檐上,一个黑衣的身影看着两人沉醉的模样,“我该把她送回他身边吗?沈宛,还是凤南柯,原来还是逃不过。或许今生,她就是他的,与我只能无关。
凤南柯幽幽转醒,暗P洞里的昏暗灯光打在她脸上,有点灼痛她的目光。头昏昏沉沉的痛着,喉头还有些被酒灼伤的痛感。她揉揉眉心,看着不远处看着自己的凤楚涟。
“醒了。”
凤南柯吞吞口水,“我昨天晚..““喝的烂醉如泥,若不是我把你带回来,我看你都要死在梅树下了。还不喝解酒汤,好一顿的闹腾。”
凤楚涟看着整理衣装的凤南柯,幽怨的斜睨了一眼凤南柯。
“明日启程去洛阳一趟。”
凤南柯回过头看了一眼凤楚涟,“洛阳?去哪干什么。”
“洛阳太守韩子兮府上,一位江湖寻梦人兵法独特,兵如神。可惜这洛阳太守太过爱才,不肯放人。只得先派暗卫,你新入暗卫洞,江湖之人识不得你,不会打草惊蛇。“
凤南柯凤眸微挑,“江湖寻梦人是何职业?
“江湖上的事,一时解释不清,寻梦人一职本是同出暗卫洞的,寻梦人是天下所有脑力绝顶之人的渴望。此去洛阳,颇有凶险,你一人我总是不放心。“凤楚涟取出一只锦囊,“我不能在你边,若凶险万分之际,且取出锦囊,必有能人相助。”
凤南柯看着锦囊上的花纹,有些迟疑的接过,半年的训练让她的心有些敏感,一切不利的外来信号都会让她有所顾忌。就算是她的亲哥哥,也要明白,给任何人都要留些距离。
凤楚涟有些黯然的背影消失在凤南柯面前,她轻轻背身旁的南柯剑,“我,我去趟南宫珏的寝殿。
南宫珏一身锦衣白袍,骨节分明的手,攀上凤南柯手中的南柯剑,“凤家祖传的镂花长剑。”
凤南柯轻轻扬起一个微笑,“南柯剑,好看吧。我要去洛阳趟。“
“洛,洛阳?洛阳的江湖是非太多,你一个女孩子,凤楚涟如何放心。”
凤南柯收回南官珏手中的南柯剑,“我既然已经入了暗卫洞,就不是凤家大小姐了,何苦拿我如此娇贵。
凤南柯轻轻拔下发间一支凤凰发钗,精美的做工,价值不菲。发钗原是固定了凤南柯一头乌发,而今长发在风中散乱,轻轻扑在她的面上,有一股桂花香气。
发钗落在南宫珏掌心,“你且收着,我来之日,再还给我吧。“
南宫珏看着面前女好的姣好的容颜,若是他的娆娆还在,这等模样会不会更加惊若天人。
凤南柯伏在马上,经过-天的赶路,身子已经是疲惫不堪,将将出了京都的地界,到了紧偎在京都附近的小城崇州,凤南柯没有穿暗P的衣服,也没有穿自己的大小姐装束。她只是有点单纯,还不至于到傻的地步,她知道自己若是那样打扮,无疑是告诉江湖中人,我是暗卫快来抓我啊!或者是告诉隐藏的山贼,我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快来劫财劫色啊!
凤南柯一件普通的粗布衣衫,头发绾了个垂發分髻,一方面透露了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顺便也说明了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崇州不过是个小城,市肆算不上繁华,民心还算纯朴,凤南柯行走不敢明目张胆带着剑,只得把剑藏在包袱中。凤南柯在一家客栈落脚,推开房门,普通的房间建筑,很是一般,凤南柯放下包袱,疲惫的身躯瘫倒在床上。
“早知道洛阳这么远,本小姐就不来了。“凤南柯怨毒的四处斜睨。
小二将凤南柯的餐点送上楼来,清一色的平常菜色,就算是临走时南宫珏塞了她二十两黄金,
凤南柯还是习惯于哭穷。二十两黄金已经不算少了,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二年也不过是十两银子的花头,二十两黄金就算是喂母猪也是绰绰有余。
凤南柯抚着床沿坐起来,小炒黄瓜心,清蒸豆腐花,酥炸黄花鱼,藕粉桂花糕,凤南柯的食量算不上小,一耔的菜几乎算是风卷残云般的吃完。
行走江湖原是这般辛苦,曾经的自家哥哥是否跟自己如此的模样一般无二呢?
“这位公子爷,天字号房已经没了,后一间已经被一位姑娘定下了,您就别难为小二我了。凤南柯被门外清晰的声音惊的回转思绪,一位姑娘,说的不就是自己吗?凤南柯起身开门,一位锦袍少年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位公子,天字号房已经被小女定下,公子不必为难小二,公子您是要住店,不是闹事对吧。“凤南柯把被推倒颤颤巍巍的小二扶起来,拉到自己身后,“小女名唤墨翎,不过普通人家女好,公子若是强要这房,墨翎无话可说,但是要闹何苦在这客栈,若在他处,墨翎绝对奉陪。
锦衣男子身后的侍卫纷纷被激的无话可说,愣愣的瑟缩在男子身后。凤南柯未经打扮的容颜本就摄人心魄,冷冽的话语更是让人说不出话。一件简简单单的粗布衣衫,却让她硬生生穿出了锦帽貂裘的意味。
男子唇畔勾起一抹微笑,“墨翎?姑娘豪爽之至,本公子颇为佩服。“
凤南柯轻轻点头,受下了这赞美之词,“公子实在是谬赞了。”
“本公子赏识姑娘,却也不是让人之人,姑娘如此通透,不看不明白。在下身份,不必点皮,姑娘也应知道不是肯委屈的身份。姑娘何不行个方便,本公子绝不苦苦相逼,更不会滥杀无辜。”
凤南柯轻笑一声,“那么也真不巧,我也不是随随便便让人之人,公子若是想打一架,墨翎隨时奉陪。“
男子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一只手已经攀上了的手,“哦姑娘真是女中豪杰,本公子就恭敬不如从命“
一霎时拳脚相加,凤南柯的武功不弱,可是面前的锦衣男子也绝不是好糊弄的对象,凤南柯只得将内力提到最高,将将占了上风。
凤南柯心知肚明,眼前的男子身份不一般,身后的几个侍卫也绝非泛泛之辈,凭她人力,抵得过这锦衣男子的攻击已经不易,更别提什么力战群雄,唯有速战速决,才是硬道理。凤南柯瞅准一个空隙,一掌下去,锦衣男子已经微微有几分趔趄,还想再出手却觉得浑身上下无法动弹。
“姑娘好身手,点了我的穴,却近在无形中,在下好生佩服。“
凤南柯做了个揖,替那锦衣男子解了穴,“若非公子有意向让,墨翎也无从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