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炷香之前,长安城。
长孙句芒与那中郎将李刺二人立于城头,只见那公输家兵士与灾民忽然阵形一变,而后以车马运来如山般的柴禾草垛,在长安城外顺次摆开,不知何意,这长孙句芒心知这长安贼人早有准备,心下虽不知对方要做何打算,但从昨夜开始,这唐军与公输家对阵,长孙句芒虽带兵冲杀了几次,但却无半点效用,以至于现在唐军也只能是坚壁不出。另外,地方守军皆被灾民及江湖势力所挡,驰援不得,现下公输家的一举一动,绝对来者不善,故立即遣文除非下了城楼去询问墨家巨子秦轩辕。
那中郎将李刺用剑舌朝那对面一指道:“他们这是想以火来攻长安城。”
而后那李刺又朝天上望了一眼,除却朝霞却不见多少云彩,现在已至盛夏,又时值旱天熏厉,用火攻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但是这火若不借风势,或料错了风势,那便容易弄巧成拙,想那赤壁之战,周瑜便是借了江上东风,火借风势将那曹军烧杀大半,可见火攻之效率。
“若起大火,却如何应对?”这长孙句芒在李刺面前,也不免谦虚,如此问道。
“若用火攻,那只能退守,此门顷刻便失。”那李刺并不忧心,又道,“不过,长孙大人你看,李某虽不精通天象,然也知这出之季,无风无雨,这用火攻城,无有大风也是徒张声势。”
“要不要命人去城内井中打水,以备不时之需。”长孙句芒道。
李刺咬肌颤动,微微思考了一会儿道:“不急,等那卫尉卿大人来了,看清形势,再做定夺,现在人马不足,若他们趁我们打水之际忽然攻城,你我岂不是措手不及,况且这火势若凶猛起来,区区几桶井水也是无济于事的。”
长孙句芒正在思索之间,那文除非已经带着秦轩辕上了城楼,那秦轩辕手搭凉棚朝对面望去,只见公输家与灾民一等已经将柴木草垛垒好了,四面兵士已经开始准备火把,看来是真的要点火攻城了。
“怪哉!”那秦轩辕喃喃道,“今日必无风,公输家也有不少谋士,怎会行此不明智之事呢?”
“既然如此,不若趁着对面还没准备好,我率领兵士冲锋一次,将他们那阵形捣乱……”长孙句芒道。
“不可!”秦轩辕当即阻止道,“那偃人阵还在后头,你们若草率上前,便是去送死。”
秦轩辕朝四周望了望道:“此处望不清,待秦某上箭剁瞭望台看看形势。”
说罢,这中郎将李刺、文除非还有长孙句芒三人随秦轩辕上了箭剁,将其中兵士一撤,朝对面望去,只见对面这军中不知何时升起了一方高台,那高台之上只见一人身着黄袍,手持浮沉静坐在上,身前法台已布,似乎要做什么法事。
秦轩辕口中嘶地一声道:“莫非这公输家要借南风?”
“借南风?”其余三人异口同声道。
秦轩辕长舒一口气道:“看那形势,他们定是以火攻无疑了,现在缺的便是风,你们看那道士,还有法台,想是要借南风攻城。”
“秦大人,这世间还真有借风一说?”中朗将李刺长大双眼道。
秦轩辕摇摇头道:“轩辕也不清楚,这公输家不似我墨家,公输家除却善修战具之外,还懂天星风水,虽不知真假,但看这形势,怕就是了,如若无有十分把握,他们不会白费时间的。”
长孙句芒与文除非皆惊讶,这道术却是几人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东西。
“那秦大人,你平素与那公输家互有往来,可曾听过他们有此等奇术?”李刺又问道。
“那公输初除了拳脚功夫之外,的确也兼修法术,以公输家秘法修得黑白二瞳,一瞳日视百里,一瞳夜视百里,的确神奇,不过也未曾听过他们有呼风唤雨的本事。”秦轩辕道,“轩辕行走江湖,见过的奇人异事不少在少数,从来未曾见过有人会呼风唤雨,不过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奇巧之术,现下还看不出端倪来。”
“莫不是……鲁班书!”那长孙句芒忽然想到什么,立即道。
长孙句芒一提这《鲁班书》,这秦轩辕整个人一顿,眉头似同大山般的压将下来:“长孙大人此话有理,轩辕的确听闻这鲁班书中有符篆通神,可驱遣死人之类的法术,若这传说中的《鲁班书》确在贼人手里,他们定然会用以攻城。”
“那现下该如何是好,倘若起了风,肯定守他不住,墨家驰援何时能到?”李刺一听此事,心中一悬,着急起来。
“将军莫急,这墨家子弟正驱使盘古机关往长安城来,只要赶在公输家攻城之前,能将盘古机关安置好,就算他们以火法攻城,也能将城头守住。”秦轩辕道。
“但愿秦大人的机关能大显神威了。”李刺不无担忧道。
“将军放心,我这便过去修缮盘古机关台。”秦轩辕道,“对了,那偃人机关射出的箭羽有巨毒,几位大人千万要小心,倘若对面起箭阵,只管躲避,不可硬拼。”
“李某知晓了,那就劳烦秦大人接应盘古机关,击退这伙贼人了,待地方守军将安抚了灾民,便可长驱直入,届时里应外合,这伙贼人便请来大罗神仙,也逃不出大唐的手掌心了。”李刺道。
“将军只管放心守城便可,事出有急,便不再絮烦了,秦某去也。”秦轩辕拱手一拜,简单行礼,大步走出那箭剁楼,直直朝那城下走去。
随后长孙句芒与那中郎将李刺二人继续在城头观望形势,那秦轩辕放下城楼不足半炷香的时间,只见公输家阵营之中,忽然燃起了大火,李刺手握刀柄,命将士打起精神。
“文大人,你下城去通知秦大人,说这公输家人已经燃起那草垛了,还不知何时攻城。”长孙句芒与那文除非道。
文除非领诺,下了城去,此时秦轩辕与城下剩余的二十七人正以扑刀将机关台上的毒箭砍下,此时城中受伤匠人与百姓已经被转往朱雀门,由太常寺众部治疗照看。
“秦大人!”文除非越上那机关台,脚上的劲用大了一分,只觉得这机关台摇摇晃晃的,“秦大人,那公输家已经下令点火了,不知何时攻城,现在盘古机关还未到,该如何是好?”
“如此之快?”秦轩辕双手撑腰,朝着机关台忘了一眼道,又摇摇头道,“这临阵而起的机关台太不稳重,且缺少巨木支撑,加之眼下人手不够,怕是那盘古机关过来了也要将这临时搭建的台基给压垮了。”
“那怎么办?”文除非额上冒出汗珠来,身上这铠甲从昨夜危机开始,便未曾脱落,此刻内里已经不知淌了几遭的汗水了。
“文大人莫急,容秦某再想想办法。”秦轩辕此刻也犯难了,自秦轩辕继墨家掌门之后,便未曾开启过盘古机关,只是依照图纸细致的了解过,这盘古机关巨大沉重,脚下临时搭建的台基莫说是那盘古机关压将下来,就是文除非这等武人踏上,也会动摇,若盘古机关塌在这城内,可谓是利箭无弦了。
“那盘古机关能落在城内吗?”文除非道,“等盘古机关一到,便差人将守城器械搬上城头便是。”
“文大人所有不知,这墨家盘古机关,乃是机与器为一体的,盘古机关本身便是守城之械,若落在了城内,如何却敌?”秦轩辕又抬头朝那城头望了一眼,咬肌微微颤动。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那秦轩辕口中喃喃,而后又转身对文除非道,“你现在便上城头,通报李大人和长孙大人,将城楼左侧的兵士及盾阵撤走,另外马上备至铁钩绳索,差人将城中可用的牛马骡驴都驱过来。”
这文除非虽不知这秦轩辕要做何,但是既然他如此说了,自己照办便是,文除非记清了秦轩辕的吩咐,脚下生风,又上了那城头,将秦轩辕的话转告至李刺和长孙句芒,此时只见那公输家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此时又出现了不少车马,运来的皆是带着树叶的新枝。
李刺与长孙句芒两人哪里知道这公输家现在做什么,一听这秦轩辕有了策略,立即命人执行,便在这城头左侧的兵士悉数撤离之后,只见对面已经起了层层浓烟,原来公输家兵士及灾民用那些树木新枝将大火掩住,这大火在内里燃烧,释放出滚滚的浓烟来,这一招,李刺与长孙句芒仍旧更是一头雾水。
“大人,那公输家阵中起风了!”正在二人思索之际,那箭剁上的兵士急忙跃来通报。
李刺、长孙句芒两人一听,立马又上了箭剁,一眼打去,只见那公输家阵营之中不知何时竟然刮起了大风,那大风裹挟着浓浓黑烟,直直窜上那天际,恰如黑色游龙一般,望那烟柱,细数过去,足足十八根有余,待那烟柱通天之后,但听公输家阵营之中,鼓声震天,而后那烟柱忽然往下一沉,而后调转方向,直直地朝长安城的方向俯冲过来……
长安城外,那白袍道人、黑袍僧人还有那黑袍头陀三人策马直到长安城下,却在几里之外见着面前排兵布阵,浓烟一片,那漆黑的烟雾如黑龙一般直捣那长安城的方向而去,但听那战鼓喧嚣,巨木的吱吖声源源不绝,三人立即勒马停下,不再前行。
“两位长老,再往前就入贼寇阵营了,这边是入不了长安城了,依洒家看,得往城西或者城东绕一绕,找个偏僻的地方才能进入长安城。”那黑袍头陀道。
“看着贼人形势逼得如此之紧,怕是整个长安城都被他们围住了,加之有灾民呼应,我们是入不得长安城的。”那黑袍僧人以芭蕉扇遮面道。
“看来,还是迟了一步。”那白袍道人手执马缰,胯下的马儿不安的来回走动,只闻得一股怪味隐隐约约。
“那入不了城,岂不是白来一趟?”那黑袍头陀道。
“无妨。”那白袍道人倒并不慌张道,“你道那他现在何处?”
黑袍僧人微微一笑道:“看这形势,应不在长安城中了,这大唐除却长安之外,还有有东北二都,行水路可至洛阳,乘快马可至太原,如这贼人早先算计好,这两条路应已布置死士了,不论奔向何处都是九死一生,依老朽只见,应在往北都的路上。”
白袍道人点点头道:“我与你想的一样,如若留在城中尚且安全,他们两人秉性相知,各自都有一步棋,不过这当今圣人已无弃子可用,这次怕是黑棋占了先机。”
那黑袍僧人哈哈一笑道;“你不就是这弃子吗?”
“这弃去之子,哪有还用之理?”白袍僧人笑道。
“我说两位长老,你们就不要在这猜谜了,现在情况紧急,我等既已入局了,就别管那弃子不弃子的问题了,赶紧想想办法,下一步该如何去办。”那黑袍头陀听得不耐烦,打断两人的话道。
“此事好办,贫道有一计,可解好肩头之罪。”那白袍道人道。
“哈哈哈,我便知道道长此番邀我过来必有好事,这东躲西藏的日子洒家是过够了,如可卸了这一身的罪,便是苦些也无所谓了,道长快快道来。”黑袍头陀急忙道。
“你现在便乘这快马,抄小路赶往往北都太原的路上,届时自有你洗刷罪名的机会。”那白袍道人说道。
“洒家不管,我只认长老这一条,那洒家现在便动身,长老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那黑袍头陀问道。
“见机行事。”那白袍道人道。
黑袍头陀听此,也不再多问,一拍马背驱着那高大宝马直直朝长安城北方向扬长而去。
那黑袍僧人手摇芭蕉扇目送头陀远去,而后又望了望那公输家摆出的阵势,叹道:“旱龙势,天破桩,公输家这是有备而来的。”
白袍道人听此话,亦朝那阵前看去道:“你见过《鲁班书》?”
“不曾,只是听过其中些许内容,这火法需烈风,当年赤壁之战,那是在江海之上,故可借风使火,而此地平原,既无烈风,亦无茂林,再看这烟势似龙,故想到曾经听说过的旱龙势,应该便是眼见的景象吧。”黑袍僧人道。
此时只听那阵中巨木枝丫作响,那灾民与公输家兵士忽然分开两道,仔细望去,但见其间露出一段彤色巨型原木,顶头有巨钉嵌入,那物便是攻城利器天破桩,用以破城门之用。
“那此阵可有解法?”白袍道人又问道。
“落雨可解。”黑袍僧人慢悠悠地道。
“他们便是料定今日不会落雨,才会用这旱龙势攻城的。”白袍道人举目望去,倏忽之间,那天破桩已经被众人给推上前去。
“道人,你看那烟柱,为何会扑向长安城呢?”黑袍僧人问道。
“是有人在使风,这起旱龙势,必有能使风之人。”白袍道人笑道。
“我知世上有奇巧之术,却也未曾见过有人能呼风唤雨,今天能看见,也算没白活一世了。”黑袍僧人道。
“这也只是些小把戏,奇门遁甲而已,若能唤雨那便是真本事。”白袍道人气定神闲道。
“看你这语气,难不成道人你会唤雨?”黑袍僧人笑道。
“我般只是修心,不懂奇门遁甲。”白袍道人道。
“巧言令色……”黑袍僧人用那芭蕉扇点点道,“那你我二人就在此处看着?”
“既然入不了长安城,你我便少了许多事情,方才一路过来,我望见有一方破庙,你我不如去那处对一盘棋如何?”白袍道人微笑道。
“哈哈哈。”黑袍僧人杨天一笑道,“此事甚妙,此事甚妙啊!”
盘古机关。
颜无咎凭栏而望,随着盘古机关的缓缓下落,只见那长安城内外皆是黑云缭绕,纵使自己目力超人,也无法看清底下的形势。
“唔!这是什么情况?”颜无咎喃喃道,“这烧山也无如此浓烟。”
“颜先生,你有目力,且看看长安城的具体方位,这盘古机关也好落下,现下这乌黑一片,该落在何处才好啊?”秦人龙已经穿上了铠甲,双手握住扶栏问道。
“不瞒人龙兄,无咎此番也是什么也看不清了,这浓烟太大,模糊一片,只能等长孙大人给信号了。”颜无咎道。
“那先生与长孙大人商议过什么信号了吗?”秦人龙问道。
“这盘古机关我也是到了墨家才晓得,哪里商议过信号。”颜无咎道。
“……”
“兄长,螺旋翼已经完全停下了,现在以巨帆掌控方向,机括箭羽已经按照兄长的吩咐悉数检查完毕了。”此时,秦木兰也是一身戎装,上前通报道。
“让大家做好准备,寻得机关台的方向便要落下了。”秦人龙命令道。
秦木兰领诺入机关内吩咐大小事宜,不提。
“待机关靠近一些,我再看看。”颜无咎道。
“若真看不清,那人龙就只能戴蜻蜓翼飞下去寻了。”秦人龙俯瞰那浓烟,只听得鼓声阵阵,就在脚下,但是什么也看不见。
长安城,浓烟蔽日,一时不见五指,这文除非来回城上城下,未曾战斗,已经是累的虚脱了,这番又将前线情报转达给秦轩辕,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坐在那机关台之上。
“奇怪,平素这腿脚,上下城乃是基本功夫,今日怎么不行了。”文除非道。
这时秦轩辕递来一张用水浸润过的湿布交给文除非道:“这贼人好生狡猾,在这浓烟中亦布了大蛇之毒,我已命人濡湿布匹,你此番上去,让将士下来领取,千万要赶在浓烟潮至的时候,悉数戴上,不然这浓烟加上毒气,半步都挪动不得。”
“秦大人心细了。”文除非接过那湿透了布,学着秦轩辕的样子蒙在脸上,又道,“秦大人,那公输家阵中推出了一方巨木,想是要破城门了,另外城楼左侧位置已经空出,只等这盘古机关来了。”
秦轩辕虽不在城头,但听那城外的声音,便已经知晓了形势,抬头望望,这浓烟密布,并看不见东西,道:“文大人,你先过去,让将士将潮湿布巾运上城头,分发下去,秦某随后便到。”
文除非领诺,随手带了两张布上了城头,此时李刺与那长孙句芒正在城头来回咳嗽,此起彼伏,不少体弱的士兵已经瘫软在地了。
“这是什么毒瘴,竟如此之臭!”那李刺道。
“李大人,长孙大人。”文除非将濡湿的布巾交给两人,而后道,“秦大人说,公输家在这浓雾之中掺杂了大蛇之毒,不可吸入,秦大人已经准备了濡湿布匹,让将士赶紧去领。”
李刺听完,急忙将差了几个力士下去令,而后自己也戴上了布巾,只觉清爽不少,只是这浓烟扑面,呛得眼泪直流,长孙句芒亦是一样,眼圈泛红,咿呀直叫。
“真真贼人,这般的鬼点子都能想得出来,若真刀实枪来个几回合,我还敬他们是好汉!”长孙句芒边流泪边道。
“长孙大人,这兵不厌诈,现在可没有君子之战了。”李刺身经百战,也真真将军,面对如此形势,也还能说出几句闲话来。
说话之间,这秦轩辕已经抢到城楼上来了,此时只见那浓雾一分为二,忽然从中间蹿出一条巨木来,紧接着,喊声振动动地,一群灾民推着巨木朝前冲锋。
“不好!是天破桩!”秦轩辕惊道,“布弓射箭!”
李刺听罢,急忙下令守城将士起箭阵。
“放箭!”李刺唐刀一挥,城楼上的兵士纷纷射出箭矢,将那冲在前面的灾民射杀无数,那些灾民毕竟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见这箭矢汹涌,纷纷抱头鼠窜,那天破桩忽然停在中间,紧接着被那潮涌而至的黑雾所覆盖。
“将军,这可是灾民!”长孙句芒道。
李刺长叹一声道:“你我辅佐朝廷,逼不得已,他们被公输家蛊惑,听不得你我的话了,若叫他们冲进城来,后果不堪设想。”
“没时间了,浓雾大潮顷刻便到了,若公输家起偃人阵强行攻城,怕有危险。”秦轩轩道,“李将军你现带兵士下城,若信得过秦某,便把城头交与轩辕,将军在城内三里出排兵布阵,那处已有卫尉寺众部带着守城器械等待。”
李刺拱手道:“这守城之道,本是墨家之本,李某怎会怀疑,只是李某乃为一军之首,若仓皇而走,怕人心散乱,李某虽无才能,但亦知舍身成仁之道,李某遣裨将后撤支援卫尉寺如何?”
秦轩辕听此一笑,心中不禁对这李刺微微敬佩,这李刺乃是翊卫首领,李氏宗亲,但身上并无庙堂之气,若放身在江湖,也当是一条好汉。
“那事不宜迟,秦某看这浓烟遮天蔽日,想那盘古机关应当已在附近,只是不知城楼的方位,当下得想办法让那盘古机关找到城楼的位置才行。”秦轩辕道。
此时那漫天雾龙已然压将过来,城上将士,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有瞋目大怒者,亦有胆怯后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