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琉璃紫光灯照射之下,孟开骨骼上显现奇特的花纹。这些花纹并非杂乱无序,而是有一定的规律,好像有意刻画上去一般。
姓茅的不禁双目发光,“苟大法师,请准备猫眼宝石,将骨纹详细摄录下来。”
“是,茅法王。”姓苟的忙应道。
姓苟的一手仍助力姓应的,一手掏出块眼球状宝石。输入法力后,宝石随之发出幽幽绿光,蛮像黑夜中的猫眼。
这猫眼宝石激活后,能将眼前一切摄录下来,并能保持很长时间。姓茅的也腾出右手隔空一抓,一只火焰般的大手,抓住了孟开的脊椎。
这种由法力形成的虚手,也叫罡气化形,平时只有修士才看得见。不过此刻,在紫光照射之下,常人肉眼也能清晰看见。
“嗷......嗷......嗷......”
孟开一边剧烈抽搐,一边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越是痛苦挣扎,骨纹就越加清晰凸显。
“茅法王,此子可真是天生妖孽啊!”姓苟的感叹道。
“茅法王真是慧眼识妖!这回,绝对是大功一件!”姓应的奉承道。
姓茅的不禁眉开眼笑,“嘿嘿,这功劳,决少了两位一份!”
“全蒙茅法王关照!”两人忙躬身道。
“两位无须客气,咱们歇息一阵,再鼓一把劲,将此妖孽骨纹摄录后,即刻上报总司。”姓茅的笑道。
“遵命!”两人也笑眯眯的应道。
三人各找了一个蒲团,盘膝坐下,运气调息。
他们从京城赶来这穷乡僻野,为的就是查验这个孟开,是否所谓的妖孽。此刻已验明,这孟开不但是妖孽,还是大妖孽,自然是大功一件。
对孟开来讲,既然已验明是妖孽,那就肯定不会被砍头了。接下来,他会被押送京城,交给一个特殊的部门,将其训练成杀手般的存在。
两刻钟后,三人又激活琉璃紫光灯。这一回,姓茅的要求从头颅开始,一直照到脚趾为止。
应苟两人心里挺不乐意,表面上却连连应是。验明正身,他们任务已完成,继续研究骨纹,纯粹是姓茅的个人爱好。
在紫光照射之下,孟开脑袋剧烈痉挛起来,头颅骨纹也渐渐显现。不过比起脊椎骨纹来,头颅骨纹要模糊得多
姓茅的显然很不满意,右手两指抵住孟开后脑勺,一股灼热的热流,当即灌入他头颅之内。
“呀!”
孟开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嚎,犹如开水灼脑一般的感受。他甚至祈求当即昏迷过去,偏偏,他根本就无法昏迷。
突然,孟开颅骨倏地一亮,一股突兀而来的力量,竟将姓茅的两指震开。
“噫!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姓茅的眼放异光,喃喃自语道。
他两指再次抵住孟开后脑勺,不过这一回,姓茅的已施展出三成修为。之前,他仅仅用了一成修为而已。
孟开颅骨上的纹印,也变得越发明亮,且自行紧密连接,形成一个漩涡状光印,挡住了姓茅的法力入侵。
姓茅的当即眼放异光,贪婪之色表露无遗。道纹自组符印,莫非这小子身上,竟藏有天大的机密?
想到这点,姓茅的赶紧收手。原本按他的性子,敢抵抗者必摧之,可这孟开显然非同一般,说不定他今后的前程,就全赖在这小子身上。
孟开稍稍回过劲来,拼命拧过头去,死死盯住姓茅的,“丹火狗贼,你们必遭天诛地灭,全教上下不得好死!”
姓茅的只是冷哼一声,居然并不发怒。对此类诅咒,他两耳早听到起茧,若真的有因果报应,三百年前丹火教就覆灭了。
“收拾一下,咱们马上押送此子返京。”姓茅的泰然吩咐道。
应苟两人正要应是,忽地脚下一浮,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趔趄。姓茅的也是身子猛地一晃,却是随之站稳了。
三人正错愕之际,“噼”的一声,地板及墙壁,竟由北至南裂开一道大缝。
“快开锁!带走人犯!”姓茅的喝道。
应苟两人如梦初醒,慌忙扔下琉璃紫光灯,齐齐帮孟开开锁。
“轰隆!”
忽地一声巨响,大裂缝猛地往两边一分,瞬间已裂开数丈宽。石屋即刻崩塌,四人也随之往深沟坠落。
姓茅的不愧为一名法王,双脚猛一跺石板,身子已冲天而起。同时双掌往上一推,两股罡力轰出,将屋顶坠落的石板推开,人也随之冲出。
姓应的也随之反应过来,拔出法剑一个大抡臂。法剑由上往下,猛地戳在身旁石板上。
他的目的,当然也是想借力拔身而起,可他身子刚刚拔起,小腿却忽地一紧,竟被铁链缠住了。同时脚下传来一声怒吼,却是姓苟的声音。
姓应的低头一瞧,见孟开正使劲地拽着铁链,不由勃然大怒。他不假思索地一甩手,法剑脱手飞出,直取孟开心窝。
“哧!”
法剑从前心刺入,后心穿出,将孟开的心脏贯穿。心跳溘然而止,他双手却仍死死攥住铁链。
正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被孟开这么拼死一纠缠,直往上蹿的身躯,也随之变为横掠。更要命的是,大片的屋顶已压了下来。
姓应的双掌奋力拍击之下,虽将屋顶轰开,但此时已坠落三十多丈,地面更是已裂开达数十丈。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叫他往何处逃?
“贼子!”
在绝望的嘶吼声中,应大法师无可奈何地,随着断梁残壁坠入深渊。
至于苟大法师,因为俯身替孟开除脚镣,在地面爆裂的刹那,已被他趁机一脚踹落深渊。
以应苟两人的修为,若是在平时,莫说一个孟开,就是一百个孟开,也伤不了他们一根毫毛。
姓茅的一连几个空中腾挪,终于脚踏实地,却半息也不敢停留,朝着最近的山峰狂奔而去。而他身后的大地,仍在撕裂及坍塌之中。
最后,当轰隆声渐渐平息之时,出现在大地之上的,是条宽达数百丈的大峡谷。有些地方,更是宽达千丈以上。
峡谷边的山峰之上,姓茅的呆若木鸡,脑子后回响的,正是孟开那句天诛地灭。他娘的贼小子,莫非真能一语成谶?
回想之前的情形,姓茅的不禁一阵痉挛。要是他与应苟两人地位调转,那去开手铐脚镣的就是他,换言之,死的也就是他。
想到这里,姓茅的不禁放声狂笑,“嘿嘿嘿......如此天灾,居然不绝我茅某!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茅某何愁前程!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