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楚璃提前有过命令,所以一直没有人来过帐篷,帐篷里安安静静,只听到男子低沉绵长的呼吸声。
皇甫意一直睡到正午时分才又醒过来,这一次他是彻底醒过来了,双手扶着水千浔的肩膀,含笑看着她,脸上又恢复了昔日的神采。
水千浔被他看的有点窘迫,又觉的两个人的姿势实在过于亲密,赶紧推了推他的肩膀:“喂,我的胳膊都麻了,快放开我。”
皇甫意长长呼出一口气,眸中带上了一抹欣慰的笑意:“小浔儿,你好狠心,既然还活着,也不想法子告诉我一声。你知道你害的我有多伤心吗,我在龙城还给你立了个衣冠冢,这次回去,我先拆了那衣冠冢!”
“都是楚璃那个混蛋设计的……”水千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当然,关于凤檀丹、她和楚璃的约定之类的事情,自然略去不谈。
听完以后,皇甫意的眼中闪过森寒杀意,冷哼一声:“这笔账,我定要跟楚璃算个清楚,若不是看在他还知道向我求药的份上,我就先一把火烧了他这大营!”
“先别提楚璃这混蛋了,倒是你,怎么自己跑这里来了?你不是已经在龙城登基为帝了吗,就这么丢下朝中的事情,不管不顾的跑来,这可不像个皇帝的样子。”水千浔见皇甫意身上杀意渐浓,赶紧岔开话题,她可不想看到皇甫意和楚璃大打出手。
“既然知道你还活着,我当然要亲自来了,让手下送药我也不放心。用毒蛇暗杀使臣一事,是段国公谋划的,我并不知情,没想到却害了你。”皇甫恣神情一黯。
“没事了,我现在已经好啦。”水千浔伸伸胳膊抬抬腿,示意自己还是原来活蹦乱跳的那只。
“小浔儿,你跟我回龙城吧,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说到这里,皇甫意凝视着水千浔,眸光中满含深情。
水千浔垂下眸子,避开皇甫意的视线:“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去龙城看你,现在我还不能离开这里。”
皇甫意眸光一暗,声音有些嘶哑:“难道是楚璃在你身上下了什么禁制,你总不会为了他留在这里吧?”
“你乱想什么,我只是很烦啦,现在你当了皇帝,皇甫恣也当了皇帝,你们两个,总要打来打去,最后只能剩下一个人?”水千浔说道。
皇甫意低头,凝视着水千浔的眼睛:“小浔儿,你想剩下谁?”
这话一问出来,水千浔心里突然像是被大锤重重一击,险些无法呼吸,这个问题,让如何回答,过了半晌,她才闷闷的说:“我不管你们谁做皇帝,反正你们两个都要活着才行。”
皇甫意听到这话,忽然笑起来,笑声极其爽朗:“小浔儿,若是皇甫恣听到了你这句话,一定会气的要命,不管怎样,在你心中,至少我和他是一样重要的,我很欢喜。”
水千浔默然,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皇甫意在她心中,当然很重要,可是这种重要,却又和皇甫恣的那种重要不同,可是这其中的分别在哪里,她也说不清楚。
皇甫恣是住进她心里的那个人。
她的心太小,只能容纳一个人,再也住不进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