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披着金黄色铠甲的老人,那点缀在铠甲上的晶莹玉佩,几乎可以用满目琳琅来形容了。
见我没有回答,他便从腰间取出了一个像是胃袋的水壶,递给了我。
估计是我“漫游”累了的关系,下意识的夺过了水带,狼吞虎咽的喝了起来,狼狈的样子我还真是从没有外露过。
“汝可领吾等寻少公子,夫人,何如?”
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是在朝着自己问路,但毕竟是古语,再加上有很重的地方口音,具体表达的是什么,我也并不清楚。
“......那!”
我指向了那个先前砍了我很多次的人所去的方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有几对甲士直奔而去。
“赵旅帅!尔等戍于此,待侍援兵,余等随吾共伐贼人!”
“诺!”
一名穿着和其他士兵稍显不同的甲士走到了我的身边,接替了老人的位置,同时也接过了我手中的水壶。
趁着喝水的这一空挡,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四周“扮演”的死士,出乎我的意料,除了与我同穿坚甲的士兵,还有一些侍女。
眼前这只队伍的士气很是高昂,尽管对于我来说,除了活跃一下脑细胞之外,似乎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了。
忽然间,这个被称为旅帅的人将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在了我的身上,这一惊鸿一瞥,倒是激起了我全身的汗毛。
“你是那里的人!”
这句话真的是要我的命啊!此刻的我,连这是什么朝代都还不知道,更不用说自己老家的古代名了!
见我的眼神有些慌乱,这位百夫长那低沉的呼吸声着实有些恐怖,虽然我知道我在这里死不了,但面对那阎王般的目光,还是怂了。
“......关外人,同商人而来。”
“关外?”
旅帅细细评味了一下这几个字,紧接着便问道:“几年入伍的?”
“......”
似乎是意识到我身份的问题,借着火光,我看见了那逐渐握紧在腰间佩刀的那只大手。
我严严实实的咽了口口水,汗水也一道流下我的脸颊。
“是......”
正当我准备说话时,一个身着轻甲的士兵冲到了这位旅帅的身边:“报!贼人从后方至!后威卫接敌!”
虽然听不清楚他们所说的是什么,不过从现场这些人的脸色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快去禀报将军!余者,随我抗贼!”
“诺!”
临走时,旅帅又多瞧了我一眼,吩咐一旁的几名甲士看紧我之后,便率队随那名轻足而去。
见这些“莽汉”的注意力暂时从我的身上移去,我不由得将那提到嗓子眼的心又缩了回去,而此刻,那逼近宫檐的赤火,已经将它的温度提早一步抛了过来。
“那,那个有水吗?”
我卸下了头盔,小心翼翼的试探到:“水!”
相比于之前那位旅帅的冷酷严肃,这些兵大头则要好相处很多,随即便将腰间的羊皮水壶解下递给了我。
见士兵对我并没有任何的敌意,便也顺势扩大了内容:“你们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啊?”
应该语言的代差吧,对于我的话他们是半懂半不懂的:“就是外城,打得怎么样了,我军还有多少人!”
解释了大半天,这俩大头兵也终于听懂了些许,吃力的按照我的语气说道:“东城被那贼人占了去,将军担心城破,带我等转移家眷!”
家眷,也难怪这里还会有侍女,不过这些贼人都打到这里来了,那些个富家子弟,还能活命?
“此处行!”
思绪还未结束,便可以看见那将军带着一干衣着华丽的人,从走廊的尽头涌了出来。而令我有些意外的,则是这群人之中,挤满了几岁的小孩,甚至还有一个老妇人。
“赵旅帅呢?”
那个金甲老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焦急的询问着:“贼人已经攻进来了吗?”
“旅帅已带兵拒敌!”
趁着他们商谈之际,我又戴上了头盔,整理着仪态。
“白将军,吾等少爷老妇人性命可全在此了,恳请将军好生安排啊!”
纵然这四周的嘈杂声很是“欢闹”,但是这宋老那独有的桑音,我可忘不了。随即,我便是向被雷劈了般,贴墙站起了身子,目光死死地盯在了那为首的长胡老翁身上了。
“尔等放心,吾已向王爷尽表忠心,必能护你等安全!”
“将军,有您这句话在,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宋老转过了身子,跪在了那个老妇人面前:“老妇人,让吾负您出城吧!”
乘着他们安排接下来的事宜,我也没有闲着,继续朝着人群里打量着,这下可好,和我熟悉的人,可都在呢!
陆飞与莫连城,皆是一副文弱书生之相,而袁悦媚呢,则是身披青色丝袍,抱着个孩子,像是个已婚妇人,被围在了队伍的最中央。
“宋总管在此戍守,卑职先行探路!”
老将军摆了个拥礼的手势,带着卫队便穿过了我的身边:“汝奈近侍,望汝忠于其职!”
听完,我连忙回礼,让开了路;此刻,杀喊声已经很大了。
待老将军走开,我便立刻冲到了宋老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这一举动,可差点吓得他直接趴地上,这可与我印象之中的宋老差远了。
“啊,啊呀,侍卫有何见解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黑,或者半面甲遮挡的缘故,他们并没有认出我来,这倒让原本急于相认的我刹住了车。
“......无,我,吾是想问,何时准备好?”
我转念一想,这是我的梦境,似乎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才对,随即便收手了:“准备好了就和吾说一声!吾们立刻就走!”
应该是我这蹩脚的文言文惹的祸,弄得在场的人都是一副像是看傻子般的眼光看着我。
“......稍等,军爷稍等!”
宋老转过身,有些吃力的背起了那位老妇人:“郡主莫急,吾等立刻去寻王爷去!”
老妇人毕竟上了年纪,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那悬在宋老胸口的双手稍稍弯曲了一下。
“军爷!好了!”
“吾们走!”
随即,我像是被那与生俱来的责任感驱动似得,尽管有些害怕走在前面带路被一箭爆头,但不得不说,在这种肩负重则的情况下走秀,特别是在这些熟人前,做些大英雄主义倾向的动作,我X,这感觉,不愧是我,不愧是在做梦啊!
鸣!
烈马的嘶吼声穿过了墙壁,刺入了我的耳中,由于先前几次,我都是阵亡在这该死的骑兵之下,所以对这马匹的动静特别的敏感,腿也都没一个震颤,打劫在一起。
“军爷,怎么了?”
“吵什么?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