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坏人又来抢粮食了,姐姐你帮我将他们打跑。”李小花童言稚语。
李翠也紧跟其后而来,她也是见识过海儿的身手,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海儿没有冲动的就去帮忙,理智让她迟疑了,想要帮助这些乡民,单凭她的力量,想要硬闯怕是不可能,即便她能全身而退,身后的李家庄太庞大,就算她有心亦无力应付,需要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才行。
没有思虑太久,海儿结合自身的优势,心里有了打算,她将目光看向东方澈。
四目相对,无须多言,东方澈看出她善良的心,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他都会无条件的帮她达成,语气带着满满的自信,说道:“娘子,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海儿勉强露出笑容,试图安他的心,说道:“在我处理完这件事情前,我希望你能躲起来。”
东方澈满腔的热血陡然冷却,“啊?这不是我的风格,而且你自己一人如何抵抗北狄国的军队?”
“我自然知道我的力量不足,可你也帮不了我什么。”海儿脸上染上愁色。
“怎么帮不了?我有脑子啊。”若旁人这么说,他最多一笑置之,可唯独在她的脑中,绝对不能留有这样废物般的印象。
呃……
气氛一时尴尬,东方澈也知道自己的措辞失误,解释:“我不是说你没脑子,而是应对这种事情,我比较在行。”
海儿狐疑的目光看着他,屋内一时落针可闻。
为了显露自己的价值,东方澈分析道:“我猜你是想在那些军人运粮途中把粮食劫回来,对吗?”
海儿一怔,“我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
东方澈摇头,“粮食和金银不同,目标太大,就算让你抢到手,也很难脱身,而且你抢得了一次,那以后呢?莫非您要住在这里一辈子帮助这些乡民?”
一听,海儿认同的点头,“那你说要怎么做?”
“这种事情必须要从根源入手,世人所追逐的不过是金钱和权欲,这些事情我最拿手了,依我看来,这只是部分的腐败,未至于牵扯整个北狄国,他们要的粮食皆在乡民能负担的情况下,就算换成金银,那也不足以支撑一国之军的耗费,如今天下大同,各国休生养息少有战役,因此征粮绝对不是国家应许。”东方澈侃侃而谈。
“是否北狄国大将军贪财,积少成多,谁也无法抗拒金钱的诱惑。”海儿也说出自己的见解。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眼下我们首要弄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再进一步选择应对的办法,娘子,你去跟踪粮食存放在地点,是由何人验收,最好能拿到记载粮食的账本。”如此一来,事情就明朗了。
“把账本偷了,不怕被起疑心吗?”海儿又问。
东方澈抿嘴一笑,“我倒是过目不忘,就是怕娘子你不愿意带我一起去。”
海儿一怔,“既然是帮助乡民的,我又怎会不愿意。”
他唇角一抿,“另外还要麻烦大娘在庄上选几个靠得住的人去龙江城其他农庄打听,看是否附近的农庄也同样被强加征收粮食,征粮从何时开始,尽可能的打探多些消息,切记,若对方起疑心,最好是别再纠缠,免得生事端。”
听着他说得头头是道,李翠自觉自己这回是遇见贵人了,“先前听说七里外的蔡家庄也是被多征收粮食,我这就让我家男人去更远一些的庄子多打听些。”
“还有让庄上的乡民稍安勿躁,眼下若和官兵撕破了脸,纵使我们是神仙,也忙不过来应付。”东方澈想得周到。
“好的,我会好好劝大伙的,真是多谢你们。”李翠鞠了鞠躬,快步走出去张罗。
听着他从容不迫的分析安排,海儿眼底带着惊讶,脑海中有一丝晃神,这般意气风发实在熟悉得很。
“娘子,我们走吧。”东方澈来到她面前,眯眼一笑,似乎很是期待。
海儿微微颔首点头。
运粮的官兵虽走在前头,可粮食沉重,待海儿和东方澈赶上来时,粮车刚好来到龙江城城门口。
东方澈享受两人的亲近,胸有成竹的说:“我就说吧,征粮不是北狄军主使的。”
对他不再有质疑,不过合理的猜测还是有的,海儿说出自己的想法:“也可能是他们贪来的粮食另置粮仓掩人耳目。”
“嗯,我家娘子心思细腻,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他满意的回味着。
“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怎么称呼你?”海儿蓦然回头问道,这些天她一直在纠结,又觉得太唐突,找不到机会问。
“我叫你娘子,你自然就要叫我相公咯。”东方澈带着一丝痞子气。
海儿蹙眉抿了抿嘴,“这正是我想说的,这已经不在李家庄,你没必要继续叫我娘子的,你可以叫我夏云。”
东方澈自觉挫败感,强烈的表示不满,“这怎么可以,万一我一时嘴飘,在李家庄没改过口,徒增别人疑心么,我就叫你娘子了,你若不喜欢喊我相公,就叫我阿澈吧。”
“什么?哪个澈?”海儿惊讶。
东方澈掩面,果真是一时嘴飘了!
“澈……透彻的彻。”也是透澈的澈,为以后的咬文嚼字埋了个伏笔,免得她怒极了,没个借口镇住场面。
海儿一怔,蹙了蹙眉头,心底腹诽,应该不是清澈的澈,先前他说他父亲是竹青,大约只是同音罢。
见她还在发愣,东方澈不让她有时间琢磨,惊呼指着前方说:“娘子,他们要进城了。”
一听,海儿立即牵上他快步跟上前去。
总算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东方澈松了口气。
看见她不走寻常路的来到一边的矮城墙前,无须言明便知她的心思。
东方澈凑上前头,揽住她的腰身,说道:“娘子,我已经准备好了。”
海儿脸一红,本想推开他,可是要施展轻功,无疑是要亲密的靠近,心底告诉自己,他如亲弟弟般,无须在意的!
压下内心的羞涩,她蓄势一跃,轻松的就翻过城墙,带上他如同带了一根羽毛一般,且看他昂藏七尺,可不像一点重量也没有的样子,真是奇怪。
东方澈又指了指前方,“娘子,他们拐进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