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们得知我们要出国了,每人赠送四幅精品画,并举行了欢送会,畅谈我们之间结下的深厚友谊。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走了以后,姥姥和父母由他们照顾。只要我们来信让他们去,他们就立即出发。
晚上我们在家里举行了告别宴会,正君和春燕调到北京去了,我们邀请诚义一家和建国夫妻参加,一直喝到半夜。
人生最悲哀的时刻莫过于生离死别,次日我们跟姥姥和爸妈痛哭了一场,难分难舍地走到大门口。工友们推着摩托车在大门外列队等候我们,我很感动。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兄弟姐妹们,请留步吧。他们坚持送我们到机场。告别了亲人,直奔机场。大家相互握手,互道珍重,然后洒泪而别。
香港是国际自由贸易港,我们在旅社里住了一天,预定了飞往雅加达的机票。在美术展览馆里卖了书画,把港币全部兑换成外币,然后直飞雅加达。
我告诉大家,录像机要随身带,锡绘,如画,春美,你们要把我们在陈府和在雅加达的重要活动进行录像,这是历史的见证,也是为搞电影积累素材。
我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家里,爸妈欣喜地拉着我和爱美的手说:儿子,媳妇,你们可回来了,可把我们想死了。我们两个人住在这个空旷的大院里非常寂寞,你们来了就好了。
妈妈拥抱着爱美激动地说,爱美,妈想了你几年了,今天终于来到了妈面前,我好高兴啊!
妈,媳妇也想您呀。爸妈因为我的鲁莽,失去了两个儿子,两个媳妇,我罪孽深重,简直后悔死了。我要用最虔诚的心,孝敬爸妈,弥补我的过错。
孩子,他们不行人事,迟早会被人杀掉的。你和春美为了捍卫尊严,做得非常正确。
我们流着眼泪跪在二老面前,非常抱歉地说,尽管爸爸,妈妈,宽宏大量,原谅了我们,但是对哥嫂的不幸遭遇,我们是有不可推缷的责任,给爸妈造成了老年丧子的灾难,实在没脸面对爸妈。我们是来负荆请罪的,愿意接受爸妈的任何惩罚。
慈严跪在地上,哭着说,爷爷,奶奶,爸妈没有害伯父,伯母,孙子求你们原谅他们吧。大伯、二伯和两位伯母已经不在了,你们不要再难过了。
妈妈把他抱在怀里,激动地说,你就是我的宝贝孙子慈严呀?奶奶可想你了,告诉奶奶,你为什么给爷爷奶奶下跪?
爸妈向爷爷奶奶负荆请罪,孙儿应该陪爸妈一起向爷爷奶奶请罪,祈求爷爷奶奶宽恕。
奶奶心痛地哭着说,我听你爷爷说,你很精明,今日一见,果然聪明伶俐,句句话都说到爷爷奶奶心坎上了。你两个流氓伯父不通人性,不干人事,死有余辜,与你爸妈毫无关系,爷爷奶奶不会责怪你爸妈的。孙儿,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就陪着爷爷奶奶一块生活吧。
爸着急地说,孩子快起来,他们自作孽,不可活,死有余辜。
我让慈严下来,别累着奶奶了。妈妈抱着不放,祖孙二人亲不够。
爸爸把锡绘、如画和春美介绍给妈妈,他不认识錦美,我把她介绍给二老。妈妈高兴地说,锡绘、锡美,都是英俊的才子,爱美、锦美、春美和如画,都是旷世美人,今天福星高照,陈家多年的阴霾一扫而空,以后就兴旺发达了。
大家走进堂楼客厅,坐下来,保姆端上茶水。爸爸说,录像带我们看了,他们都是畜牲。我们前世欠他们的,他们是来讨债的,活着祸害人,死了,街坊邻居就相安无事了,我们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以后不要再提他们了。
爸,妈,我接到电报非常震惊,哥嫂的不幸,对爸妈是残酷地打击,导致妈妈住院抢救。儿子在万里之外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跨到爸妈面前。老爸老妈催我们快动身,当天定了机票,次日就出发了。妈,你怎么不在医院里多住几天,把病治好再出院,可别落下病根。
妈妈埋怨爸爸,不让你给儿子打电报,你不听,你看把咱儿子急成啥样了?儿子,你爸怕我出意外,其实我啥病也没有。因为事情来得突然,受到惊吓,造成心律失调,并不是心脏病。经过治疗,很快就恢复正常了。我的体质很好,啥病也没有,别担心。您姥姥和爸妈身体都好吗?老家的亊情安排好了吗?
姥姥和爸妈身体很好,双美园林活动空间大,树木花草多,风景优美,空气新鲜,对身体很有好处。老爸还可以开着轿车带着姥姥和妈妈出外游玩呢。
爱美、春美、錦美,把礼物箱打开,拿给爸妈看。二老欣然接受,让保姆吴嫂把箱子送到卧室里去,然后把西楼打扫干净。
爸妈告诉我们,附近刚开了一家饭店,菜炒得不错,你们冲洗一下,我们去那里吃饭。
我提醒锡绘,把我们在饭店的活动都录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