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独孤小将军要置挽月死地?”苏挽月冷冷的抬起秀眉,唇边带着冷笑,眼中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独孤傲。
独孤傲看到苏挽月眼中的冰冷,不由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心一下子空空的,但面上不显。
上前恭敬的对安定帝道:“皇上,是独孤傲出的主意,毒杀苏挽月,臣恳请一死,还请皇上饶了独孤家。”
那白老夫人、独孤善柔、颜氏等听到独孤傲替她们扛下了所有的罪,都急的大哭,大声叫唤,连独孤萱都控制不住的跪哭在安定帝脚边。
“皇帝,再怎么说这独孤家也是我们星耀王朝的肱骨之臣,你这样杀了独孤家唯一的血脉,会寒了多少大臣的心呀!”
仁德太后面上透着深深的失望,一步一步的走近安定帝,接着说:“皇帝,如果真的国有国法的话,她们虽有错,但也没有让苏挽月失了性命呀?她不是好好活在这里吗?”
因情绪过于激动,仁德太后安茹是的手有些抖。双颊通红,薄薄的双唇透出紫气,呼吸之间也是急促的喘气。
“母后,请息怒,圣体要紧!”毕竟是自己的生母,安定帝慕绍熙见到安茹是这个样子,忙走过去安慰,心里也一阵难受。
一只手扶着安茹是,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孤独一家,眉头越发皱的深起来,最后鼓起勇气对慕宸澜道:“宸澜,母后说的也有理,毕竟苏姑娘有惊无险,可否饶了她们的死罪,这样也不至于让替朕守江山的大臣寒心。你说朕的考虑对不对?”
苏挽月听到此处,果然是在任何朝代,律法都只是为强权统治者服务的,而做为一个平民,就是再有天大的冤屈,如果遇到的对手是一个权势者,最后牺牲的都是弱者。
苏挽月扶着雪雁和上官飞的两只手,因心中的愤怒,而攥的紧的手指青白,最后也只化成眼角的两行清泪。
一双微温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的替她拭去划到腮边的泪,双眼含情的看着她道:“月儿,不要哭,你有我!”
说完慕宸澜敛去眼中的深情,将身子面向慕绍熙、安茹是等人,玄色的衣袖一挥,一股巨大的内力,毫不费力的将白流珠、颜氏、独孤善柔、独孤傲四人卷到他的脚边,强大的力量让几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众人再一次惊叹慕宸澜的武功实力,绝对已经是深不可测了。
“皇兄,你觉得赐他们其中一个人死罪,很为难是吗?你害怕寒了做坏事臣子的心,而我却害怕寒了月儿的心。”
“月儿,可以为了救亲人放弃自己的命,她也可以为了救路边的乞儿、丫鬟,差点丢了自己的命,她不是不惜命,而是她是这天底下最真、最善、最诚的人,她的信仰就是惩奸除恶、匡扶正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大义。”
“宸澜,朕.....”慕绍熙有些内疚的看着自己的胞弟,宸澜这些话让他醍醐灌顶,羞愧难当,可话道嘴边却不知如何说。
慕宸澜神色淡然,玄色的缎袍随着微风起伏,茕茕孑立的身姿负手而立,似主宰万物的圣者一般。
“兄长,为君之道,必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而兄长怕寒了残害的苏家一百多条性命枉死的大臣之心,难道就不怕寒了天下万民的心吗?这天下都是君王的,天下的万民都是君王的子民,做为君王就应该爱民如子、一视同仁,而不是愚蠢的任人唯亲、听信谗言。”
听完慕宸澜的话,苏挽月眼中尽是泪花,在这异世竟能碰到如此爱她、怜她、知她、信她、敬她的人,真是自己上辈子积德赚来的。
于是放开雪雁和上官托着自己的手腕,对慕宸澜伸出双手,尝试着想一步一步的走向这个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可还未等她走上一步,自己就已经落入一个充满梨香的怀抱,公主抱姿势的将她放到旁边的椅子上,捏了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对她宠溺一笑,宛若春花盛开。
安定帝慕绍熙松开仁德太后安茹是,拨开跪趴在他脚边的独孤萱,信步走向慕宸澜,对他躬了躬身子道:“皇弟,朕受教了,原来朕一直想不通,父皇为何会如此偏爱你,现在才明白,朕这个弟弟不管是哪个方面的造诣,都已经如同泰山之顶,他人休妄可攀。”
这位年轻的君王,此时已是豁然顿悟,看向跪在地上的诸人道:“独孤府的白氏、颜氏、独孤傲还有沈府的独孤善柔,汝等享受国之诰命、祖上福祉,本应做为民之楷模,可竟为了一己私利,枉害人性命,现将剥去四位封赏诰命,贬为平民,独孤傲为主谋,顷刻赐死!”
听完独孤府众人跌伏到地,没了主意,只有那颜氏发疯的爬向苏挽月坐的方向,大声嚎哭道:“苏姑娘,你是最善良的,你们苏家一百多条人命都是我安排人杀的,傲儿他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想替我这个做母亲的顶罪,你不能滥杀无辜呀?”
苏挽月扶着慕宸澜的手,支撑着站起来,走到颜氏面前:“颜氏,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我苏家100多条人命,还有我的母亲沈明珠、父亲苏芮生的死,都确实只是你一人所为吗?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说出实情,我会求皇上赦免独孤傲,让他洗清冤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何况还是灭我苏氏满门的深仇大恨,你们也死的不冤吧!”
沈家三兄弟听到自己嫡亲的妹子一家,竟然是被人残害致死,内心的愤怒,真是犹如恶浪滔天。
三人冲到那颜氏面前,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沈恩明将颜氏整个上身提起来,愤怒的吼道:“说,你是怎么帮我姐姐杀死的,你说,你既然知道你儿子是冤枉的,就赶快说出实情,要不然就让你儿子陪你上黄泉,亲自对我那可怜的姐姐、姐夫赔罪,呜呜.....”
沈恩明咆哮完,重重的将那颜氏扔到地上,来到苏挽月面前,用手摸着她那惨白的小脸,仿佛就像看到自己姐姐还待字闺中时的音容笑貌。
将苏挽月瘦弱的身子搂在怀里道:“我的好外甥,你受苦了。”
一时间沈家三兄弟都是面色悲戚,而沈莲心和独孤雪此刻已面色惨白。
颜氏的防线,此刻已经崩溃,她只知道自己败得五体投地,但她儿子是无辜的,忙爬着对苏挽月大声道:“我说,苏姑娘,我说,只要能洗清傲儿的冤屈,我都交代清楚,我都说。”
听到颜氏的招供声,沈莲心低着的头,痛苦的闭上自己的美目,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心里一声叹息,母亲可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