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早餐已摆在餐桌上,玻璃记事板上有许来之的留言,他大大的写了“出差”两个字,占满了整片玻璃板。没有归来日期,没有出差天数,什么都没有。
秋莫黎笑着摇了摇头,出现是意外,失踪也是意外,合着这人就是个意外啊。
餐桌上放了一本《四书五经》上面贴了张醒目的便签“翻到二百一十八页。”
秋莫黎打开二百一十八页,那页是诗经《国风·周南·关雎》。
她轻笑,俗。
诗歌下面又是两张便笺,最上面的那张刚好盖着下面那张便笺上的字,浅绿色的便笺纸上写着“那姑娘是我深长深长的思念啊,至此辗转反侧,寤寐求之。”
她揭下那张便笺,又笑,心中道,矫情。
下面那张淡黄色的便笺上写着,“如果你笑了,就打开电视柜第一个抽屉。”
秋莫黎有些好奇,这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她按照便笺上的指示,打开了电视柜的第一个抽屉,里面的杂物都被清理了出去,只有一个精致小巧的八音盒,八音盒里的两个小人一起并肩坐在高楼顶层看夜空,她轻轻旋转发条,恬静柔和的旋律倾泻而出。
八音盒下面压着一把钥匙与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如果你打开了八音盒,就拿上这枚钥匙,打开卧室里的黑皮箱子。”
黑皮箱子?秋莫黎疑惑,但她还是照做了。
她轻轻松松的打开了箱子,里面只有两件物品,一顶精美华丽的皇冠和一块小小的水晶腕表。漂亮的镂空卡片上上写着“将皇冠献给我的公主,将手表戴在我挚爱之人的手腕,至此以后,我所有的时间都属于她,让我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爱。”
这算是什么?表白吗?
一年一次的董事会,大到公司各董事CEO,小到各部门员工都很重视,可是,他们不怒自威,冷峻冰封的董事长居然在会议刚刚宣布开始的时候跑出去接电话了。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许来之打断她的话,急匆匆的将打了许久的腹稿讲了起来,没有一丝停顿,鼓起勇气已是不易,他不允许失败。
“第一,我知道你曾经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但我们总要放下那些不舍与念念不忘,怀揣着阳光走向未来;第二,你担心我是因为同情你心疼你所以想来当救世主拯救你,可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心疼你,这个因果关系是千千万万不能搞混的,我十一年前说喜欢你,你觉得我是跟你胡闹,可历经漫漫时光,我依旧喜欢你,和十一年前一模一样,你能不能正视一下我对你的喜欢?第三,你极度缺乏安全感,我给不了你什么,但我能给你一个家,我父母双亡孤独无依,你就当收留个孤儿行吗?我们两个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许来之顿了顿,那边并没有什么反驳声。“阿暮,给我个机会,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们一起去尝尝什么叫‘爱’,不要退缩,不要怕伤害,反正都早已万劫不复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是不是啊笨蛋!”
电话里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要不是通话时间在跳动的秒数,他可能都以为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呢。
他怀揣着忐忑的心等待着,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失败了怎么办,他还回得去吗?还能再赖在她身边吗?秋莫黎还会对他打开门容许他在她的世界里肆意妄为吗?
“不,不是。”
“不是什么?”他听到那边说‘不’,他的整颗心都揪在一起,像是下一秒就要落在地上摔碎似的。
“不是笨蛋。”
“你!”许来之的心提的高高的,猛地又落回原位,瞬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好好好,你是聪明蛋行了吧。”
“恩,我等你回来。”
“好,我这边事情处理完马上就会去,说不定还能陪你过元旦。”许来之听到她应了,满身的细胞像重新换过一般,紧张的细胞全换成了喜悦,连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了雀跃,他虽然内心欢喜的要爆炸,还艰难的在员工面前维持表面的风度。
“许,许董,上季度是赔钱了的呀。”正在做总结的CEO忐忑的说道。这董事长怎么从进会议室开始就在笑?听到了赔钱还笑?董事长二十多岁接手公司,一贯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堪称业界商业奇才,素来不苟言笑,今天怎么如此反常?
“没事儿没事儿,经商就是有赚有赔嘛,都是小事儿,我相信下一年公司在你的带领下发展会更好。”
没事?分明就是有事!开会的董事们和各部门主管面面相觑,董事长居然不罚还说话这么这么温柔?这不是董事长的一贯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