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草我认识,我们随同馆内的老专家去青海考察秦皇的发源地时在海拔三千米的时候见过这种草,叫做虫草,冬天虫子死后,春天发芽就成了草,很贵的一种中药材,可是怎么这里也有,而且满满的都是,父亲挖开时,棺材已经被这种虫草给攀附满了,弟弟的尸身已经变成了黑色的鳞甲,父亲吓得不敢近前去,我俯身一探口鼻,有微弱的呼吸,挖开的坟墓散发着阵阵的香气。
整整二十年了,深埋在地下既然还活着,还长满了鳞甲,就像穿山甲一样,这是什么原因?他靠什么存活,看着那黑亮的虫子,我明白了是这种虫子在他昏迷的状况一直喂养他。我生怕他猛然从梦中蹦起来咬我,带上手套,把他翻了个身,只见下面的污物有虫子清理走了,这简直就是个奇迹。棺材里的有股淡淡的香味传来,而且我再仔细审视那墨一样虫子看起来很诡异,绝对不是西藏虫草那种白色的虫子,这种虫子隐隐也一种细磷。
“现在怎么办?”父亲浑浊的眼眸看着我,“可不可以带回家。”
我也没有这种见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带回去,恐怕我们根本无法喂养,”嘴上这么说,心里嘀咕,这些虫子要是跟踪到家里,黑更半夜喂错了人,到时候我就变成黑甲人了。“再说这种虫子好像很怕光,挖开全往边上的孔洞里钻,带回去这些虫子找不到他,我们只能看他饿死。我看还是盖起来,等他脱甲了自己爬出来,我们.......”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照片上的我,天啊,我不会也是脱甲后从照片那黑洞里爬出来的吧。
父亲也看着我,眼神困惑,他肯定也联想到这里。我咽了口唾沫,“还是盖起来,等一段时间再来看看?”
“等多长时间?”父亲敬畏的问,看来他已经把我当成神了,或者是魔了。
等多长时间,我怎么会知道,就是我是黑甲人,我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才爬出来的,而且郑寡妇带走的那男婴,是在神农顶六角塔里捡到的,这六角塔距今已经三千年了,要真是这么长时间,估计我父亲、母亲是等不到了。
老年人总是要给多给些希望,否则生无可依,我嗫嚅道;“估计十年、二十年吧!长磷慢,褪磷就应该快。”
“那就好,那就好。”父亲激动的都留下了眼泪,“那赶快盖起来。”
一切都回到原来的样子。父亲让我等等,说完,他又飞快的跑回家去。
我只好在那里等,顺带看看这里的山脉,干考古的多少懂些风水之类的,看那山势蜿蜒而来,像是龙饮河水的意思,因为弟弟葬在那土丘就是龙头,而那前倾的龙嘴延伸到河里。
正胡思乱想,只见父亲抗着一口大缸来,到了近前,才看清楚那是家院子里的一口蓄水的大缸,缸底却被敲碎了。
这缸有百十斤重,砸掉缸底也有八十斤,父亲竟然把它扛了三里路,真是爱子莫若父了。
父亲把缸罩在上面,“这下好了,一可以防野兽,二他脱甲出来也跑不出这缸,我以后每天都来看。”
看到父亲满头大汗,我感觉到心里热乎乎的。看着这些被掩埋的虫子土里拱出来,又钻进去,不知道它们在干什么,看样子是在营造一个自己的空间,不,确切的说是在为昏迷的弟弟营造一个空间,通气而有隐秘的空间,它们食昆虫却不食人肉,那肯定是弟弟身上有什么不敢碰的物质。但是这些虫子吃什么里,难道跟蚯蚓一样吃土........就在这时,我看见一只蜜蜂落到草上,草有股淡淡的香味,可能是吸引了那蜜蜂,蜜蜂一见无香蜜可采,正准备飞走,草尖已经卷住了它的身躯,无法挣脱,这些黑色的虫子瞬间用了过去,不到三秒钟,啃食的两个翅膀都没有了。
我一下明白了,弟弟身上散发的香气馥郁了土地,虫草也获得了香气,这些虫子借用弟弟身上散发的香味吸引昆虫而获取食物,看来这些虫子都不是吃素的,估计到这里来的动物都会被它们给蚕食掉。但是它们是怎样喂养弟弟的我就不明白了,是不是像蜂王一样,或者像蚂蚁王一样,如此一样我和弟弟是来自地下新的虫族。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我,弟弟只是吃了蜕掉的鳞片而已。我心里一个机灵是不是地球上出现了一种新的物种,可以兑变成人类,一种新的侵略行为。我也是吃了这种鳞片演变过来的。只是时间长而已。想着我就毛骨悚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吃过这种鳞片,而且这种鳞片是一种丹药。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些虫子想干什么,把虫体的基因植入人类,可是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变故,没有邪恶残害人类的念头,看得见那些人类的末日,却还是想去挽救他们,可是不知如何的挽救。
我还在想入非非,父亲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们回去吧,你妈妈今天说是从秦岭蓝田的娘家回来,我们去接接她,她要是听说你弟弟还活着,准高兴的很。”
秋天的神农架,树木红黄绿颜色交替,绚丽美妙的让人心旷神怡,路边黄色金翠的野菊花清香飘逸,走在路途都不感觉疲累。
我母亲是陕西蓝田人,那里更是高山如云,曾有“云横秦岭家何在,雪用蓝关马不前。”为证,可惜那里的人个子都不高,我母亲才一米五的个子,已经算是他们那里个子高的人了。我的姥爷和婆婆也只有一米三的个子,他们那个乡上的人统称为矮人族,住在深山密林间,直到解放后才被列入人类活动的区域,以前与外面世界很少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