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泊离开了以后,沈青看着门口的方向,气愤的说道:“趁人之危的小人,还在这里颐指气使,什么东西。”
宴苏见状笑了笑,随即看着他说道:“沈青,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若是他们真的是有心和谈。”
此时,月影走了进来,叹了口气说道:“若是他们真的有意于此,那也是一件好事啊。”
宴苏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去准备吧,等候苏钰到来。”
千以莲带着巧兰和李忠忙活了许久,很多轻伤的将士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城中。
剩下一众重伤的将士,三个人正在全力的慢慢医治。
包扎好了一个头部受伤的将士,千以莲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即说道:“今天太晚了,我们先休息吧,等到明天早晨,再将他们重伤的将士救治好了。”
巧兰点了点头,随即站了起来,三个人回到了在不远处搭建的简易帐篷。
宴苏距离宴苏大帐只有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可是宴苏和千以莲迄今为止,却一直也没有见过。
躺在床上的千以莲,看着屋顶的篷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在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回去也是一件好事。
宴苏站在远处的大帐门口,看着天上的星星。
月影走了过来,笑着问道:“皇上这是想念娘娘了吧。”
宴苏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知是默认了,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叹了口气说道:“朕当初真是太大意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月影叹了口气,顺着宴苏的目光向远处看去,随即说道:“沈家小姐也是思慕皇上多年了,即便如此,也是情有可原。”
宴苏点了点头,半晌说道:“是啊,我知道如此,所以当我知道了真相的时候,并没有为难她,只是让她自己搬离了皇宫。”
月影抿了抿嘴,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突然转过身看着宴苏问道:“皇上来这里也有半个月了,不想去看看皇后娘娘吗?”
听到他这样说,宴苏一下子陈默了起来,他笑了笑说道:“看不看又能够怎么样,她应该是不会原谅我了。”
月影见状笑了笑说道:“不见得如此吧,皇后娘娘若是心里还在怪您的话,早就离开了这里,为什么还在这里救治伤员呢?”
听了他的话,宴苏觉得有些道理,却低着头没有说话。
月影看着远处继续说道:“因为娘娘和您一样,心系百姓,将士也是百姓啊。”
“如果她真的原谅我了,为什么不来这里找我呢?”宴苏像是说给月影听,又好像说给自己听一样,喃喃的问道。
他叹了口气,随即说道:“无论怎么样,皇上当初那样对待娘娘,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都觉得有些替娘娘寒心,当日娘娘也是希望战争停歇,要怪也只能怪罪苏泊太过于狡猾,故意挑拨。”
宴苏看着远处没有说话。
月影轻声的叹了口气说道:“自从霜儿走了以后,我就知道了,没有什么事情,比你知道她还活着重要,所以,皇上切勿要等到娘娘不再回来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的时候,才后悔。”
听了他的话,宴苏陷入了沉思,随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看着他说道:“朕出去一趟。”
月影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转过身回到了营帐之中。
宴苏骑着战马,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不远处千以莲的营帐。
他看着一座小小的帐篷,他知道千以莲就在里边。
下了马在门口踌躇了一会,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如何进去。
躺在床上的千以莲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忽然听到了一声马嘶,她意识到,有人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会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轻轻的下了床,透过帐篷的缝隙,看着外边的情景。
只见满地的伤兵躺在那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不对的地方,这让她不禁有些疑惑,自己会不会听错了,哪里来的马叫。
突然,又一声马嘶,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次不会听错了,没错,就是马叫。
她左右看了看,果然,在不远处的树旁,看到了一匹马。
旁边有个人影,正在向这个方向看来。
千以莲见状不由得有些震惊,那个人的身影她永远不会认错,没错,就是宴苏。
站在那里看了许久,只见宴苏停在原地淡淡的看着这边,没有走过来,也没有离开。
千以莲看着他的身影许久,随即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听着心口激烈的心跳声,她知道,自己还是那样的在乎着宴苏,可是心里却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原谅他。
宴苏看着面前的帐篷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进去看看。
低着头想了想,索性就站在这里看着好了。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谁也没有出现。
天色已经见亮,没过多久,太阳重新笼罩着大地。
千以莲缓缓地站起了身,透过缝隙看到宴苏仍旧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方向。
她低着头叹了口气,随即在心里劝说自己,不要出去,不要看他,不要想起他,自己已经决定回去了,决定忘记这里的一切,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再想了。
想到这里,她蹑手蹑脚的上了床,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黑暗已经过去,黎明到来之际,宴苏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站在这里一夜了,可是就是没有勇气进去找她。
他无声的嘲笑的自己一番,随即牵着一旁的战马,翻身上马离开了。
千以莲躺在床上,一直在闭目凝神,听到外边的马蹄声,心里清楚,宴苏已经离开了。
她想了一下,随即再一次爬了起来,透过缝隙看着外边的情况。
果然,先前的地方马和人都已经没有了踪影,只剩下一颗树,空空的立在那里,仿佛是他从没有来过一样。
她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继续躺在床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确定他真的离开了的时候,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