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天默念着这个简单而又意蕴深远的名字,眼前几度闪过那朝思暮想的画面。昔日的人声鼎沸,犹如一缕青烟悠然散去。而今门可罗雀,偌大的门第显得十分的萧索冷清。
“唉!”李九天短叹一声后便迈步进了祠堂,见得里边没有人影便喊了句:“小王在吗?”可声音却如石沉大海,堂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哈哈------”
李九天正寻思下一步的打算,却突然听得门厅偏房里传来一阵稚嫩的欢笑声。循声走近一看,原来是小吴起抱着一本小人书窝在椅子上看时发出的。那着迷的程度,着实让人不忍打扰。
“嗯嗯------”李九天假装咳嗽了一下。
小吴起听到动静后不紧不慢地抬头看了一下,一见是自己的九天伯来了,他反而坐着不动了,问:“天伯,你怎么来了?肯定是我爷爷让你来的吧!我好着呢,没事,你跟他说我过几天就回去。”
李九天一边听一边摇头,说:“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还过几天,王选人呢?跑哪里去了。”
“从早上就出去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小吴起依然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可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床底下就有一狗声吠道,那音色似乎正是要纠正对方的意思。李九天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家的猎犬大白从里边爬出来了。对此,李九天不得不暗叹一声,那吴老爷子果然心思缜密。然而,不出两秒,李九天却发现大白的状态与平日不同,双眼不但无神,红肉下居然泛着不自然的红光。
“你喂它吃什么了?”
“菠萝饮料啊!我觉得不好喝就给它喝了。”
顺着小吴起的手势,李九天发现地上躺着个菠萝啤罐子。除此之外,旁边还散落着各式零食的包装袋。从那凌乱的局面来猜测,几乎可以肯定是人吃了后就由狗吃。
“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李九天好奇地问。
“王大哥给的呗!说是犒劳我的。”小吴起一脸得意,而后又激动说道:“对了,我这里还有一样好东西给你。”
李九天一脸疑惑,可当小吴起将东西塞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他发现那居然是一瓶上等的白酒。如此特别而又宝贵的礼物,李九天顿时爱不释手。然而,笑脸的背后却带着重重不解。他清晰记得王选报到时是空手而来的,就连生活用品一类都是自己给选购的,此后对方便一心扑在工作上,根本无暇外出。最为重要的,村里人员的进出情况他一清二楚,那么这些东西他又是怎么获得的呢?
“他人在哪里?”李九天随口就问。
“一大早就进山了。”小吴起若无其事地答道。
“你忘了你爷爷是怎么交待你的?千万不能让他单独行动。你倒好,躲在这里偷懒。”李九天顿时怒不可遏。
“我也说过啦!可他说小孩子不用吃这种苦,这个年纪应该是玩乐的年纪。我只要告诉他方位就可以了,他说他自己会去找,而且保证安全。所以,我就待在祠堂里咯!这些东西也是他给我买的,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我爷爷不会给我买,我爸爸妈妈也不会给我买。”小吴起的声音本来很洪亮,可说到后边就意外地弱了下去。
李九天爱惜地摸了摸小吴起的头,说:“天伯也不是怪你,只是这地方比较特殊,所以大家就都格外关心罢了。你好好想想,他有没有说过要去哪个地方?或者方向?”
小吴起认真地点了点头,指着桌子上的橄榄说:“这是他昨晚摘回来的,还反问我位置。可从他的描述中,我一点也猜不出会是在哪里。”
“哦!让我看看。”
李九天将酒瓶往胸口一塞就专注地研究了起来,可不出几秒,他竟然不洗就直接放进嘴里咀嚼起来,还称赞道:“身小体圆,口感香脆而清甜,而且还齿不留渣,这真是橄榄中的珍品。”
“有那么好吃么?”小吴起好奇地跟着吃了一颗,入口后也是称赞不绝,忙问:“这橄榄树到底在哪里,我以后也天天去摘。”
李九天白了他一眼,说:“吃货!以后长点心,这才是绿色纯天然的好东西,精贵得很,城市的人想吃都吃不上,你居然暴殄天物,把它放在一边浪费。”
小吴起没有接话,他又迅速拿起一颗塞进了嘴里。李九天对此笑而不语,他自然知道小吴起的那份心思。不过,欣慰归欣慰,他的内心还是存在一丝忧虑,这橄榄树所长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采石场,位置上可算是一个较为危险的区域。遥想当年,他还在那里干过活,赚过工分。
“走,带我上鲤鱼嘴!”李九天指示道。
“得令!”小吴起对于长辈的要求不敢推脱,说完就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动身。
临行前,李九天匆匆扫了一眼房间的各个角落,发现并无其他可疑之处便转身要走。这时,袋子里的酒鬼花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出手干脆利落,一眨眼的功夫已被他揣在胸前带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