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目测就可以判断大概的病情,这就是艾甜甜的天赋,就连白天冬都嫉妒的天赋。
梦魂九乡治好以后,艾甜甜就发现,她可以感受到他人的心声和情绪上的变动。
只要距离够近,而且那人不抗拒自己,或者不比自己强太多。
白天冬有做过实验,在不抵抗的情况下,艾甜甜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声。
这里的心声指并不是心里在想什么,那是读心术,艾甜甜不太一样。
她感觉到的是一种模糊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
而此时,她明确的感觉到小明的自我意识里,呼吸困难,喘不上气的症状。
配合眼前看到的一切,哮喘俩个字呼之欲出。
艾甜甜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可爱的小包,打开以后,一排寒光闪闪的银针出现了大家的视野里。
同学们倒抽一口冷气。
女魔头果然可怕,随身还带着凶器呢!
数学老师怕怕的问道:“甜甜你这是要干嘛?”
“针灸啊。”艾甜甜理所当然的回道。
“针灸?你会针灸?甜甜你可别乱来啊,要不还是送到医务室去吧?”
艾甜甜翻了个白眼,“万一送的路上翘辫辫了怎么办?我师傅可是神医,您啊,就放一百个心吧。”
数学老师楞了一下,神医这俩个字威慑力还是不小的。
就在她犹豫的当口,艾甜甜下针了。
夏天本来大家穿得就少,衣服一拉,针就扎了下去。
周围的同学们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吸冷气的声音。
针灸扎着不疼,看着却怪疼的。
治疗哮喘的针灸疗程比较简单,艾甜甜还是有信心能做到的。
信心归信心,真实操作起来,还是有些怕的,这很正常。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心理承受能力有艾甜甜这么好已经很不错了。
艾甜甜针刺天突穴,轻捻慢转,待小明有所好转后,又在定喘穴,太渊穴上刺了俩针。
在她不算纯熟的针法下,小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同学老师目不转睛的看着‘行刑现场’,小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明晃晃的针扎在身上,还在微微抖动。
而始作俑者艾甜甜笑得宛如魔鬼一般,见他睁开,还挑了挑眉,“小明童鞋,感觉怎么样?”
“啊!!!救命啊!!!”
小明从小都大,从来没叫得这么大声过,惨叫声中隐然透露着他能成为美声男高音的天赋。
艾甜甜眼疾手快,把针取了下来,一脸黑线的看着他。
其实她刚才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正常,只是在当时的场景下,小明误会得有点深罢了。
毕竟在小明的眼里,艾甜甜和魔鬼几乎是划等号的存在。
数学老师抱着惊慌失措的小明哄了半天,艾甜甜则是撅着嘴,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出了这么大的事,课当然是上不成了,老师把事情的经过通知给了校领导。
艾甜甜又出名了,在第二天的升旗仪式里,校长不吝言辞的夸奖了她,还给她发了一张象征性的奖状。
艾甜甜倒是不怎么在乎奖状,她比较在乎的是她的第一次实战治病,圆满成功。
尽管小明没有明面上感谢她,但是第二天她桌里多了盒饼干,古灵精怪的她当然猜到了这是谁放的。
她笑了,第一次觉得,治病救人原来是一件这么有意义的事。
……
草原上的一行到了尾声。
和穆西结下了善缘后,穆西将她这么多年总结的蒙医医术给了他,上面记载的都是蒙医的精华存在。
虽然这种靠稀奇古怪药物的医疗方式,就算放在中医里都算不上主流。
但是能存在这么多年,其中必然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白天冬现在就处于一个集百家所长,涨自身底蕴的阶段,他距离超越玄清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他坐在蒙包里,翻看着医书,神态专注。
道浮已经离开了,他当然想师兄能留下来帮帮他的忙,毕竟一个归真高手,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可惜,想让性格浪荡不羁的道浮留在一个地方,帮人看家护院,可能比登天还难。
道浮走的时候,给他留下了一句话,“碰到你二师兄,小心一点。”
白天冬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师兄叫道善,在他十六岁那年就下山闯荡了。
玄清大师对于弟子的管束是比较宽松的,没有太多的限制,你想下山,就下山好了,只要不为非作歹,都不会去管太多。
二师兄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在九龙山上的时候,对白天冬关照挺多的。
遗憾的是,道善的天赋并没有另外俩个师兄弟那么出色,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论医术天赋,他不如白天冬,论武学天赋,他不如道浮,而到了白天冬十六岁的时候,就连武学境界,也要超过他了。
这可能也就是道善下山历练的原因之一吧,老实的他多少还是有着不服输的心的。
白天冬有些感怀,俩年不见二师兄了,观里还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见二师兄回来,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艾莉走了进来,端着烤羊腿和白天冬最爱喝的马奶酒。
“吃点东西吧,一会再看。”
望着她贤惠的样子,白天冬嘴角一扬,调戏道:
“吃什么啊?”
“羊腿啊?你不喜欢吃这个吗?”
“不喜欢,我更喜欢吃你。”
艾莉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就要出去。
白天冬连忙站起身,拉着她的手,把她拖到了怀里。
在她耳边悄声道:“别走了,今晚陪我睡吧?”
“我……我没有心理准备。”
艾莉显得有些抗拒,她光鲜的外表下面,其实是一个有心理障碍的人。
她当过杀手,这么多年来,尽管善良的她尽量避免伤害好人,但也不是能够完全避免的。
站到了光明下之后,她开朗了许多,在白天冬的帮助下,不再那么的警惕他人。
但多少还是有着心结存在的。
她时常会想:双手沾满血腥的我,真的有资格获得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