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冬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答案。
他也面临同样的问题,但是饭总是要吃的,路总是要走的,人不能待在原地。
他选择用更多的努力,和奋斗去赎回罪孽,也许能,也许不能,谁知道呢。
“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如果觉得愧疚的话,就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吧,你的罪孽,我将替你背负。”
艾莉惊讶的望着他,碧蓝的眼眸慢慢盈满泪水。
相拥的身影缓缓倒下。
……
白天冬昨晚睡得很晚,蒙包良好的隔音效果让他有些肆无忌惮。
日上三竿,阳光洒了进来。
外面传来扎木勒的声音,“白安达,要赶飞机了,你还没起来吗?”
白天冬动了动,一副没睡醒的答道:“起来了,等会就出来。”
“哦,你有看到艾莉姑娘吗?到处都没找到她。”
白天冬揉了揉眼睛,昨晚的记忆浮上心头。
他看了眼旁边整个都缩在被窝里的某位美女,和那露出半截的金色长发,嘴角勾起一抹淫荡的微笑。
“你再找找吧,我也不知道。”
他没有选择出卖艾莉,而是敷衍了一句,把扎木勒支开了。
接着他埋下头,钻回被子里,蒙包里响起一阵笑闹的声音。
回到江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到了家里,左晓霞自然少不了一通数落,白天冬认错的态度很诚恳,总算蒙混了过去。
“呐,这个给你。”
左晓霞递了个纸条给他,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
“你妈找你呢,这是她的电话,你播给她。”
白天冬看了看手里的号码,赵文绣上次找他拿了钱后就去逍遥了,没想到这时找了回来。
“我的事……”
“我跟她说了,她好像并不意外,你还是自己问她吧。”
左晓霞站起身,去客厅找姐妹们看电视去了,把饭厅留给了他。
白天冬叹了口气,播通了号码。
响了俩声,那边传来赵文绣的声音:
“喂,你好。”
“妈,是我,天冬。”
赵文绣沉默了一会,“臭小子,又闯祸了?”
“昂,师尊他……因为我,过世了。”
“别想太多,你的事,玄清大师早就跟我聊过了,尊重他的选择吧。”
“嗯。”
“有的事,想跟你当面聊聊,你最近在江北不要走,我很快会去找你。”
“好。”
挂了电话,白天冬挠挠头,不太明白老妈有什么事找他,之好等见面再说了。
白天冬回到了学校,开始三点一线的生活。
学校,医院,回家。
抽出时间的情况下,闲置已久的实验室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并没有好高骛远的直接开始研究经脉和穴位,而是决定从易到难的入手。
毕竟他的助手,俩名徒弟和几位中医社的社员,还处于比较稚嫩的阶段。
上来就研究那么难的课题,到最后无疑是全部由他一个人承包所有的工作量,这太耗时耗力了,不划算。
所以,他选择的第一个要攻克的课题便是:治疗肾结石的通用药方。
这个课题医协副会长皇甫良跟他提点过后,他就放在了心上,而现在,终于开始动手了。
首先,就是要拿出理论型的药方。
上次治疗结石病人的药方里,是有灵药存在的,这才保证了药效和稳定性。
而这次研究的药方当然不能再这么铺张。
第一,灵药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到手的东西。
其次,这样的成本太高了,这么高的成本下,很多人接受不了,还是会选择老的治疗方案,那么课题就变得没有意义。
所以要让药方的成本更加的亲民。
白天冬开始逐一尝试药方,甚至动用了皇甫良那边的关系,来调动更多的资源以供产考。
类似的药方并不是不存在,但都是江湖方子,没有公信力,也没有稳定的疗效。
白天冬要做的就是,从这些如同海一般的药方里,寻找改良出真正良草。
工程不可谓不大,几名助手都是忙得焦头烂额。
但在忙碌的同时,也受益匪浅,特别是五名中医社的学生,进步飞快。
从一个只会治病医生,成长为开发药方的科研人员,白天冬的进步有目共睹。
这天,刚从实验室里出来,就接到了赵文绣的电话。
根据电话里描述的地址,白天冬打车来到了一家咖啡店前。
最近驾照已经通过特殊渠道考完了,等着发下来呢,买车计划也被提上了日程。
总是打的士,多少有些不方便,他现在的牌面可不小,要不是他严词拒绝的话,九天公司那边早给他派专车接送了。
白天冬不喜欢麻烦。
推开咖啡厅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赵文绣。
与上次相比,她似乎又苍老了一些,看来这些日子并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过得那么逍遥自在。
白天冬坐到了她对面,有些拘谨。
赵文绣笑了一下,“白大明星,见我个中年妇女还这么拘谨?”
白天冬吓了一跳,连忙比了个收声的手势。
天知道他乔装打扮到这里没被发现有多不容易,要是被赵文绣叫破身份,这天也不用聊了。
赵文绣抿嘴一笑,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找到你父亲了。”
一句话就把白天冬定住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会有父亲的消息。
在他的印象里,从小到大,就不知道父亲长得什么样,就连名字都不知道。
在赵文绣生下他之前,这个没良心的父亲就抛妻弃子,消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十几年来对这对孤儿寡母不闻不问,一点人性都没有。
“你找他干嘛?”
白天冬的话里有些烦躁。
“我也不想找他啊,可你身上毕竟流的是他的血,总有一天你会有需要寻根问底的时候。”
赵文绣慵懒的说了一句,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哼,我不需要。”白天冬顿了顿,好奇道:“你就不恨他?”
在他的记忆中,赵文绣就从来没提起过这个人,难道就真的一点恨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