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能让别人感到开心,就很好。我就不行。”
她说出这句话时,我突然有些不舒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明明,若是平时她此时已听到我的答案并且已经开始哈哈大笑了,可现在我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大抵是别人笑时,我并不开心。
我也多想要成为一个“我”啊,没有任何含义,一下子就能认出来的我自己。可,我也知,我大抵是成不了了。我的附和、看人脸色已深入骨髓。小时是为不再被欺负,现在是为融入这个常常把我刺痛的社会。一个对于我而言,并没有多少温柔的情愫在里面的地方。不知,是这里太残忍,还是我有些不幸运。于是,便没有见过多少他们所说的人间温情。
在我的记忆里少时的我所获得的温柔,所有的温柔都来源于一个少年。我记得他那时的弯弯眉眼,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笑得那般好看,就像是初升的太阳明媚的不可方物。他说,既无人愿意与你同坐,我便陪你坐着,可好?那时,我见到了孤立背后的一点温柔的光,一下子芳心沦陷,赠了他十年相思。我不知道该或不该,我只知道那位笑颜明媚的少年值,所以不管他今后如何我便愿意许他情义。只为他在今后否定自己时清楚的明白自己还有人望着念着,不止孤苦伶仃一人。
那人,给予我不过对他而言点滴温柔,我便觉得他对得起我此生再爱不到的一个高度。痛苦时,细细想起,啊,原来还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对我温柔得笑过。我便觉得,活着其实也不大难了。也许,这边是那些少女常常提起的白月光吧。你瞧瞧他,性情如那皎皎月光,明亮而又温柔如沙。
有人曾问过我,你为何不去追求他?我记得,那时我只淡淡笑了笑,未曾回答。这个问题哪有什么答案啊,你情我愿从不叫喜欢。喜欢是你只要瞧着那人,你便觉得心已经满了。所以,有时不求才是最好。人生苦短,何必纠缠于一份喜欢?
我念你时,你哪也不在,你只存于我心里。这样,就很好。
所以,像我这样一个心口不一的人,只要不说出口那你便永远也不知道这份欢喜。
我也好想做一回自己,哪怕只有半天半个时辰半分钟我便知足了。可,我知我不能,我所有的棱角在我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都需得圆滑。所以,我在每个人的眼里多少都有些不同,不过问题不大。只要无人真正了解我,他们便不知哪不同,也不知我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真真假假只有我知,也只有我知那些皆不是自己。
活泼好动不是我、自信自恋不是我、可爱撒娇不是我、大喊大叫不是我、满口粗语不是我、真心待人不是我。
皆不为我。
可却,没有任何办法。从前我也想过若是有人能够看透我,我便也为自己活一次。可,世人喜欢的却只有附和陪笑的我。那个姓名不同人一般活泼的我,可连姓名都温柔的人是真心愿意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