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冬儿没有答话,那小丫鬟便愈发嚣张,正打算再给她来两句的时候,站在她旁边的女子开了口,声音清冷,生的也是一副清冷的模样,如高岭之花,可望而不可采,悠悠道:“若鑫,别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旁边的丫鬟一听自家小姐说这样的话,顿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立即接下去道:“哪没一撇啊,四皇子都把您买下了,还说要把您带回府,最近有段时间没来了,怕是您进府的日子快到啦。再说了,传言那个凤鸣歌奇丑无比,看来是这样没跑了,要不然人家怎么大婚第二天就跑来咱丽春院,谁会喜欢一个丑女人而放着美若天仙的小姐您不要呢。”
冬儿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她就知道那个龙君闫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婚第二天就出来寻花问柳,简直是不把小姐和老爷放在眼里!虽然他是皇子,虽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凤府凭什么要受他的折辱!
若鑫以为她被吓到了,正想再补几句的时候,冬儿一把抓过布匹,到柜台结账,结完账立马转身就走,她真的受不了了,再在这呆下去,她怕是会把之前凤将军教给她和秋儿夏儿春儿用来防身和保护凤鸣歌的功夫全在这两个人身上使一遍。
若鑫看着冬儿走出店门,才反应过来,指着她的后背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理!小心我小姐叫四皇子把你大卸八块!”
“呵,妓/女而已哪来这么大势头。”柜台结账的店员看不下去了,阴恻恻道。
旁边那个小姐的脸色顿时白了下来,她就是丽春院的头牌若芳,龙君闫大婚第二天一砸千金的那个美人。
俗话说:不怕婊/子有节操,就怕婊/子立牌坊。
若芳就是这样一个人,一边当着妓,一边陪着客,却又讨厌别人说她是妓。完了还喜欢觉得自己自命不凡,待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没有办法。一边考美色吃饭,一边又觉得别人只是因为她的美色,觉得人家肤浅。没钱没势的说她,她就告诉她的恩客,叫人家把那个人教训一顿,要是有钱有势的人说她,她就脸色顿时变的惨白,一口气憋心里能活生生把自己憋死。气完了还自己心里觉得人家是有眼无珠,等她哪天攀上了高枝就让他们等着瞧。
若芳在这里受了气折了面子,当然是不能留在这里继续丢脸,但一口气又发不出来,人家又是自己惹不起的,只能憋回心里自个儿气的发抖,连带声音也抖着对旁边的若鑫道:“我们走。”
冬儿走在街上,人生第一回感觉自己心里满腔怒火,那个四皇子简直太嚣张了,好歹凤家是开国功臣,他不顾两家脸面就算了,还不把凤家放在眼里,看看那对主仆耀武扬威的那个样子!现在是什么东西都敢爬到小姐,爬到凤家头上来了。
冬儿真的是越想越气,她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这句话都是骗人的。她现在感觉她就是退一步没打起来,忍一时越想越气。恨不得回去踹她们几脚。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仅凭那主仆二人的话怕是不可信,而且龙君闫口风把的严,她也没有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为今之计只能在这丽春院附近探探虚实。
冬儿来到丽春院旁边的一家小面铺。这时天已经泛白了,面铺老板也早就起床准备了。
面铺老板是一个有点胖的墩,但他人胖心细,而且今天过节,生意怕是不错的,于是他就快些起床准备,然后开张。
老板看着自己的店门里进来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虽是仆人模样,但一看那衣服那装扮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仆人,于是笑盈盈的迎了上去,用上了面摊老板标配的笑容道:“您要点什么?”
冬儿没有理会他,径直往后厨走去。
老板一看这女子气势汹汹,立马追了上去,心道:要完,这丫鬟不会是在主人家受了气,找地撒火,要把我面馆掀了吧,人穷志不能穷,管她主人家多么家大业大,她要是敢,我就去官府告她!。面摊老板在自己的心里暗搓搓的给自己加油助威。别说还真有点用,他还真感觉自己说话的底气都足了不少。
冬儿在后厨站定,转身看着面摊老板,眸子寒光凌凌,看的面摊老板刚鼓起的底气顿时泄了几分:“我问你,四皇子大婚第二日晚,可否在丽春院?”冬儿冷声道
一听四皇子,那墩都有点站不稳了,这这这四皇子哪是他能惹的起的人物啊。于是忙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心里还想着,也许这人跟四皇子没啥关系呢,糊弄糊弄就完事了。
“哦?是吗?你看这是什么?”
冬儿拿出了一张令牌,令牌上雕着大大的一个字“凤”。这夜国,凡是大户人家一等丫鬟都有属于那家人特有的令牌,这洛城还有哪个凤呐。这不就是那个凤湮的那个凤吗,面前这个人不就是凤府的大丫鬟吗。
面摊老板真的摊了,他哎呀了一声跪坐在了地上欲哭无泪道:“我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哇,人家可是四皇子,我没事了解人家大婚第二天睡哪,我图啥呀我。”
“知道还不说?想要我家老爷亲自来吗?”
“不不不,我说我说。”那老板哭的梨花带雨道:“四皇子大婚第二天的确在.....在这里,并且一掷千金买了若芳姑娘......你说好巧不巧,恰逢那天刚刚好若芳姑娘选父君......”
冬儿冷笑道:“呵,就一个妓而已,好大的排场!还选夫君?就她也配!”
面摊老板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生怕这姑奶奶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抓走,忙道:“四皇子毕竟是我们惹不起的,而且当天晚上就有人来告诉我闭紧嘴巴,要不然就叫我瞧着。”
“还知道什么,通通说出来。”
那墩哪还敢有所隐瞒,一咕噜全部倒了出来。
冬儿在这老板那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面色阴沉的走出了面摊。
面铺老板跌坐在地上,双手斜撑着地板,看着冬儿的背影哭道:“这都啥事啊,呜呜呜,就看我是个墩就欺负我,我不就早起了一下吗我,我招谁惹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