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与巫师出了巷口正要分道扬镳,恰好被傅博骏带人截住。在之前傅博骏就知道泰宗就是杀死他儿子的凶手,他也派人去了泰宗的住所给傅少报仇,结果所派之人无一幸还。
对于华清,傅博骏更不陌生。
他身后十余人把巫师和洛桑几人团团围住,傅博骏吃的肥膀腰圆,走起路来倒是迅捷。面前的小弟给他闪开一条缝隙,傅博骏看着受损伤的华清和泰宗,厉声问道:“还我儿子命来。”
华清不屑一顾道:“你要是识趣的话,带着你的人走,不然......。”
傅博骏鄙夷道:“不然你能怎样,上次是你运气好,这次你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你杀了我的儿子,血债血偿,今天我要用你来祭奠他。”他扭过头看着泰宗“还有你。”
泰宗紧握拳头,道:“你可以试试。”
傅博骏往后退了一步,大喊一声道:“杀了他。”
身后十余人一涌而至,打闹声一片。华清,泰宗训练有素,虽有伤在身,但对付十几个喽啰措措有余。
在华清和泰宗与他们胶着之际,洛桑暗自靠近巫师,想要从他身上抢走另外一张符。天策挡在巫师前面,与洛桑对峙。
即使没有天策的帮助,巫师也不会被人轻易伤到,巫师懒于纠结繁琐事务,除非是危及自己性命的事情。
洛桑不敢掉以轻心,天策的能耐他十分了解。自己让他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失算过。
洛桑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道:“我待你不薄,为什么背叛我。”
天策低眉避开与洛桑对视,在今晚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一直都是洛桑心腹挚爱。事与愿违,天策不能违背对巫师的忠诚。一臣不侍二主,更何况他是一个死侍。
“我的命是巫师的,不能对你效力。”天策淡淡答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他做事的。”
巫师拉开天策,道:“他一直都是我的人,从你没遇到他开始,他就在为我做事。你算盘打的不错,可惜了,不能为我所用。”
洛桑手藏袖中,食指与大拇指紧凑,用力一弹,一根细小的梅花针划破夜色,驰入天策胸脯。天策只感胸口你一阵疼痛,随后后背射出六颗犹如细丝一般的针孔。
数读可大可小,洛桑用的正是最为精致短悍的数读。而他指尖上的遒劲可以迅速地把飞针弹出。
巫师单手扶住天策,手指在他身后轻轻一弹,留在他体内的一颗飞针逆向喷薄而出,照着原来的路线向洛桑飞射过去,击穿洛桑右臂。洛桑不明其意,巫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把飞针从他体内弹出,他要是这有这个能耐,为什么还有苦心孤诣的解封天煞,并操控他。
巫师这么做,显然多此一举。
傅博骏焦躁不安,对着巫师小腹就是一枪。巫师精力全都集中在洛桑身上,没有防备,子弹穿过巫师小腹,撕开一道口子。
华清听到枪声,回头看到中枪倒地的巫师,凶性大发,连续踢翻几人,一把夺过傅博骏手中的枪,顶在他脑门上。傅博骏手下的小弟也不敢上前,干瞪眼看着华清胁迫傅博骏。
“别过来,”傅博骏伸着手遏止他们。
华清退到巫师面前,让天策背着巫师,一前一后离开。泰宗也与洛桑一道消失在夜色中。
受惊后的傅博骏脸色苍白,生气之极,捡起地上的枪乱无目的空放几枪。管家从地上捡起巫师落下的无量符交给傅博骏道:“您看一下这个。”
傅博骏反过来倒过去瞧了几遍,没看出什么名堂。但见上面的精致的符号和纹理,丢了又舍不得,索性把它踹到兜里。
回去的路上,洛桑让泰宗折路返回,跟踪巫师。侦察是泰宗的强项,再加上巫师受伤,对洛桑来说,是消灭巫师的绝佳机会。
次日天破晓,警局里沸沸扬扬,乱作一团。斯长听闻消息赶来,在李牧办公室大发雷霆。围观的警员谁也不敢上前劝说,唯恐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斯长炮轰的下一个人物。
斯长疾声厉色道:“简直无法无天,猖狂至极,连警局都敢袭击。”
李牧拨开众人走来,看着斯长铁青的脸道:“斯长您别生气。”
门外的警员都替李牧捏了一把汗,现在斯长就如一个火药桶,谁去招惹谁倒霉。
“我不生气?发生这样的事,我能不生气吗。”
李牧欲言又止。
“从双杀案到现在,接二连三的案件,到目前为止凶手都没看到,好不容易抓住两个,一死一逃。你知道最令我失望的是什么吗?”斯长用手指着李牧,“是警局里出现了他们的人,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李牧好声好气到:“我向您保证,三天之内,定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您一个交代。”
斯长喋喋不休,现在不只是抓住凶手这么简单,凶徒挑战的也不再是警局的权威,而是整个贝尔斯的脸面。
李牧一直想把局长这个烫手的山芋扔掉,让别人管。斯长也是顶着舆论的压力,更想早早善结此事,可是世事难料。
斯长双手叉腰,气喘吁吁道:“你先别管这件事,我重新调了一个人来,警局里上下事务,待你跟他交接好之后,全部交由他管,你在一旁协助他。我希望这次你们不要再让我失望。”
李牧战战兢兢,局长这个职位本来就不是自己的,现在有了更加合适的人选,再好不过。但是以这种方式被迫禅让,着实让人有些难堪。
斯长痛骂一阵,顿感心胸开阔,底气充沛。
李牧提提鼻子,瞪了斯长一眼道:“一切听从斯长的安排。”
新任的局长罗彬在极其简易仪式中上任,罗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审陈诚,他相信以李牧的水平,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李牧灰头土脸,一连几日消沉不定。心灰意冷的来到江小楠家找顾柯倾诉。顾柯见他面色蜡黄,问道:“怎么了?”
李牧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
他不说,顾柯也知道因为罢职的事情,其实免去李牧的职务,顾柯从内心是赞同的。李牧太过于刚愎自用,又缺乏果断,换了也好。
江小楠打诨调侃道:“我这里快成菜市场了。”
“从昨天到现在,你不会没有休息吧。”李牧对着盯着贝尔斯投影图的江小楠道。
江小楠俯瞰贝尔斯,警局门口挤满了各大媒体,纷纷竞相报道做完发生之事。看到那些新闻记者,江小楠突然想到徐志,他清楚地记着,徐志说过,他是一个记者。泰宗在作恶的时候有人通知过他。
到目前为止,并没有看到哪家报社把那件事给爆料出来。如果巫师说的是真的,雇凶杀人,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江小楠想了想,对顾柯道:“还记得徐志吗?就是旧金街被泰宗暗杀的那个。”
李牧道:“怎么突然提起他了,他跟这件事又没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当时我找到他的时候,简短的问过他几句,我还清楚记得,他说过,当时是有人通知他去现场拍摄的。他一个记者,按理来说不会参合。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也不见这件事情报道出来。”
顾柯道:“可能是被泰宗杀了之后,还没来得及吧。”
琐事压身,江小楠没时间过滤一些不重要的线索。他把目光慢慢游离到那张被如是投放在墙上的无量符上。
李牧指着墙上的无量符道:“就一张符,有什么稀奇的。”
江小楠自言自语道:“万古枯中,天煞嗜血。按照洛桑所说,这张符背后隐藏的就是万古枯,那么无量符就是一个封印。”
顾柯驳道:“你信这些?”
“不信,但是也不得不信。”
江小楠越走越近,面与墙相距一寸有余,紧紧盯着墙壁无量符上的天煞,仔细看时,天煞背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洛神八卦。
“难道封印就是洛神,释放天煞就是破解洛神八卦。”江小楠心中莫名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再看片刻,江小楠连眼睛许久都不眨一次,深深沉浸其中。猛然间,五百万年前天煞被封在万古枯中的场景不停地从江小楠脑中转过,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当局者,亲身经历过。
李牧没有听过江小楠说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因为他坚信人是万恶之源,一切皆为人性。
审讯室中,罗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陈诚把跟李牧说过的话重新给罗彬讲了一遍,同样也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把洛桑撇的干干净净。
“你这样护着你背后的人,真的值得吗。”
这句话不知有多少人问过他,陈诚从来没有动摇过自己对洛桑的忠诚。末了,陈诚仰着头蔑视一眼罗彬,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省人事。
罗彬急忙起身,可还是晚了一步,陈诚倒下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隔壁房间的同事赶到,看着地上陈诚的尸体,又看看罗彬。
罗彬怒吼一声道:“你们怀疑我?”
跟随李牧多年的韩罗义訾目道:“你第一次审问他他就死了,你怎么解释。杀人灭口,你究竟是谁。”
看着他们一张张不肯善罢甘休的面孔,罗彬懒得跟他们解释,自己是斯长亲自任命的,有权向任何人保留沉默。
“我不需要给你们解释,我自己跟斯长说。”
警局外,熙熙攘攘,保安维持着秩序。各大媒体期待着给他们一个说法。
斯长站在二楼,罗彬走来伏在他耳边告诉他陈诚死亡。斯长拍了拍罗彬肩膀,好言道:“交给我。”
罗彬走到台前,当着所有媒体的面把事情的原委道清。末尾的最终把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在陈诚身上,自然有很多记者不信罗彬所说,当罗彬拿出与陈诚谈话的时的录音,并公然的播放出来,记者们也只能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