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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农眼

越过一片又一片的胡萝卜地,上坟的人戴着帽子,彬彬有礼地于浑圆的黄土丘后面时起时伏。天空中飘满拳曲的长满牙齿的标语口号,大家深深的脑后拖着细细的猪尾巴甩来甩去围着桌子开会至深夜。喝酒,嫁闺女。无数苍黄的晋北山区的烟囱高高地直立在辽阔无边的房顶上。以前的那些年,大家为了预防深夜从长城以北扑过来的举着火把的土匪,都纷纷卷起铺盖,携带着妻儿老小流落到高高的屋顶上睡觉。长城以北深色的山谷里长满枯红色的叶片,嘴唇鲜艳的女人深居简出,隔着一些窗户,眺望马的高耸的背部。

河东的红杨树附近,有跳舞的影子。

当深色的夜溢满整个瓦缝的时候,木轮车吱吱呀呀地进入了一些小院里面,大家开始在巨人的黑色翅膀下频频活动。有时,刚刚点亮不久的灯便会被房顶上的高高的吆喝声弄得四下漆黑一片。每天吃过晚饭后便都去开会,大家随随便便地端着饭碗,互相走动,远远地听见无数的牛在泥草搭起的棚子里津津有味地吃草。牛吃草的声音、吆喝的声音将它胯下的一片茂盛如林的毛发惊得一起一伏。人还没有到齐吗?支书敞着怀,披着衣衫,从一些有灯的人家前走过。黑暗中的女人们都端着饭碗嘻嘻地冲他笑。桃林,寻男人的事要多想想。平原上的人虽有钱,可那身子瘦得像排骨,不如咱山区的男人有力气。好好考虑考虑,嫁过去你会后悔的,那些男的不行。女人们在黑暗中全都吃吃地笑,露出一些雪白的牙。让支书试试,试过了就不想走了。一群宽大的蝙蝠从南边的房顶上飞来,纷纷落到树丛上,像一些破旧的雨伞。话怎么能这么说?要注意影响。支书严肃地说。

大家陆陆续续地走到开会的地方,远远地看见几个下乡干部早已吃过了饭,一个个都像土豆似的躺在里面的炕上,或挑牙,或挖耳朵。有的干部将裤带松开,伸进去一只手在里面挠来挠去,粗人的鼻孔里呼呼地冒着不新鲜的气息。看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干部们把裤带系好,从炕上坐起来。一些软塌塌的帽子被压在身体下面。党员都来了?下乡干部一边从另一个人的身子下面用力扯他的帽子,一边问。支书朝人群看了又看,说只差妇联主任了。去叫妇联主任!那干部厉声说。谁是妇联主任?没听说过,有人刚想走,却不知该去叫谁。支书说,就是喜梅,兴旺老婆。大家纷纷嚷道,喜梅什么时候当妇联主任了,诡诡秘秘的,都不知道。支书冷笑一声,党内的事,你算老几?党内的事也能告你?正说着,喜梅进来了,一身肥肉不停地抖动。大家纷纷围上去说她可真是只母狼眼见得把兴旺折腾得越来越瘦了还不满足。喜梅理直气壮地说,瘦了?瘦了才叫爱情,你们想瘦还瘦不了呢。大家便一哄而上将她围在中间纷纷伸出手来拧她。折腾了半天,众人又发一声喊将喜梅横掼到炕上,一群人纷纷互不相让地压了上去。闹了许久,支书在旁边喝了一声:差不多行了!众人这才纷纷起来。喜梅站起来扣好衣服扣子,系好裤带,骂道:一群牲口!一辈子别想讨到女人!

大家清楚楚地记得多年以前的那些成群结队的马车曾在一个中秋之夜浩浩荡荡地进入晋北山区以后的一些年,马车又陆续离去。山区的公路边,土崖下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废弃的马鞍和曾经装过草料的灰色帆布口袋,扎口袋用的一些红头绳使人家想起了那些早已嫁出去的姑娘。到如今,那些红头绳和她们一样都渐渐褪色了,变得不新鲜了,显出一副久远的老气横秋的憔悴样子。看了一阵,想了一阵,但大家都未曾落泪。支书让妇联主任喜梅将姑娘们组织起来,弄一个类似像大寨那样的铁姑娘战斗队。妇联主任喜梅面对工作队干部不禁叫苦连天,说十六七岁以上的姑娘都嫁走了,哪还有人?剩下十多岁的小女子应该让学校里的老师去办。支书搔着头皮想了半天说,妈的,那就算了。

关于推选劳模去县里开会的事,人家整整讨论了一个秋天。夜夜都有虫子在草丛里跑来跑去,吵闹不休。人家的心都像挂在潮湿的草尖上一样。月亮冷冷清清的,高高的草垛的黑影下坐着看场的人,静静地回忆以前那些年的时光。最初的劳模选上了二小队队长叶贵山。下乡干部说了一大通劳模会的伙食问题,吃猪肉、粉条,喝酒,还能白看电影。本来二小队队长叶贵山已经动心了,但当下乡干部说每人都要象征性地交四角钱、一斤粮票的伙食费时,叶贵山忽地瞪圆了眼睛。叶贵山问开会让不让自己从家里带干粮,如果让带干粮他就去,那样就可以每天净赚四角钱和一斤粮票。如果不让带,那就另找别人吧。下乡干部愤怒地看着叶贵山,又看看支书,对支书说没想到你们这里党员的素质太差了,连一点起码的觉悟都没有。劳模会是隆重的会,严肃的会,光荣的会,怎么能允许你像讨饭的花子一样带着干粮去,这不是成心给党的脸上、胳膊上抹黑吗?最后的结果是,叶贵山彻底不去了,死活不答应。支书又点了许多人的名,大家都不去,纷纷说家里忙走不开。前排坐了一些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一些男人就往她们的身边靠,伸出两手抱住那些女的。时令快到冬天的时候,从北部的草地上吹来一阵夹带着中草药气味的风。大家依旧每夜顶着清冷的月色去开会,继续推选赴县里的劳模。妇联主任喜梅一拍那肥腿说老娘去了,好歹还能风光风光。大家一听纷纷又往喜梅身边靠,说喜梅你去了是不会赔钱的,肯定能赚回来。支书骂道:眼红了?谁眼红把你的老婆贡献出来,下乡干部也在,我批准她出去赚,赚回的越多越好。

那大的风刮得无边无际,天地间被涂染得一片苍黄。无数过去的日子纷乱地重叠在一起,显出一种极其陈旧的颜色。人家观望着这暗黄的印象,支书听到一些异样的响动。仔细看时,那些灰色的男人正把一些颜色发青的手伸进他们面前的女的衣襟里。赤裸着身子的细柳在风中发出无边的呻吟。每天清晨,晋北山区的大大小小的公路上都挤满了驮炭的队伍。多是内蒙古人,也有河北一带的。黑色的炭长虫一般浮动在晋北山区曲折不平的公路上。看到这些,大家又都会想起那些早已嫁走了的姑娘,多年来她们的黑亮黑亮的辫子一直像那些细长柔软的鞭子一样舞动在大家的心头,将晋北山区抽打得万里碧空,一尘不染。夜晚的月亮永远像乖巧柔媚的妖女子一样悄悄攀上墙头,红色的软缎鞋在高高的野台子上面舞动多年。从内蒙古河套地区刮来的北风将野台子上灰色的帆布掀起又落下,哗哗啦啦的声音如同晋北山区湍急的蓝色河流。许多年来,大家每天从那些密密的红杨树下出发,久久眺望摇摆无度的无边无际的玉米林,通体上下晶莹透明的水珠摇摇欲坠,阳光普照,每一粒水珠的里面都极其清晰醒目地映着一些过去的遥远地方,以及颜色泛黄的故事和人群,绿头鸟日夜不遗余力地在头顶上方驱赶那些缓慢地爬行在山区公路上的驮炭队伍。在那平静无风的日子里。大家看到一些红色的类似玉米穗子一样的东西漫无目的地在山区出没不定。一生中的每夜我们都在义无反顾兢兢业业地开会。妇联主任喜梅在县里开会已多日未归了。她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女人,一头金色的卷发记载着她母亲的一段生动的风流岁月。她的皮肤呈粉质,眼睛微蓝。晋北山区有不少这样的混血儿。她们是中国人、日本人和苏联人通力合作的结果。艳丽而动人的半老徐娘喜梅之所以没有嫁到外地而是嫁给了晋北山区的忠实汉子兴旺并与兴旺共枕二十余年,是因为她在还不满十八岁的时候便入了党,多年来一直披星戴月早出晚归一遍又一遍地当劳模一个一个地生孩子。所生的儿女全是与她一脉相承的混血人种。在她的肚子渐渐隆起的那些日子里,晋北山区涌进了黄河边的夹带着鱼腥、草根和树枝气味的风,日夜于那些高矮不平的房顶上穿行不止。提着色彩艳丽的走私包的福建人拐走了喜梅的大女儿。每天的清晨,都能看到那些划动着鼓鼓的羊皮筏子的宁夏回民唱着歌儿顺黄河逆流而上。支书,难道我们能就这样天天开会?山区公路上驮炭的队伍行动缓慢,乌黑明亮的炭在太阳下显得形影幢幢。那天大家都没吃饭,支书一声低唱,让人开了仓库炒黄豆充饥。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在寂静漆黑的山区之夜传得十分遥远,动人。大家围坐在昏暗的灯光下,鼓动硕大的嘴巴一阵猛嚼。那些无声地游动在山区的黑影如鸟如神,红杨树枝啪啪地响,土里土外热烈地泛着一种血腥气。有如铜钱大小的阳光,迷蒙而灿烂。开会有什么不好?而不开会你又能做什么?支书静静地望着早先还活泼地跳来跳去的眼下已沉静如沙的黄豆,想起了不久以前的一个黄昏,在玉米林和红杨树的丛林里,一个女人向他展现过的色彩缤纷的令人眩晕不止的世界。

转哪转哪,日子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些曾经终日荡漾在晋北山区的漫天尘雾在平息多年之后又在一个冬天来临了。马的嘴里喷出长长的雪白的冰块。多少年来的每个冬天,大家都相约而行,扛起散发着浓郁铁腥味的斧头。携带着大小柳筐去南面一望无际的河川里刨取冰块。晶莹的冰块里是一个田野的季节,无数丰满动人的高粱、玉米、谷物以及晋北山区血红的土豆都赤裸地展示在大家的眼前。从天上窜下来的风扑打着大家的腿部,使大家在辽阔的冰面上难以落脚,四下无门。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你们那里的麦子,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些犁的故事。冬天年年都有,冬天你们干什么?苍白的太阳像一个出门不久的病人孤零零颤巍巍地拄着手杖站在大门口,一遍又一遍地遥望久出未归的亲人,一遍又一遍地想象血红的高耸的鸡冠和路上的漫天尘土。临近年关时,山区的公路上挤满了贩卖北路胡油的队伍。永远动人的北路胡油的气味弯弯曲曲地飘满辽阔的天空,流油不止的晋北山区啊,热烈无度的晋北山区,夜夜都有人梦见蓝色的北路胡麻花开遍了原野,柔软的花瓣如同大家多年来流散不止的目光均匀重叠地撒满了山区的每一个角落。

那年的麦子长得出奇的茁壮,一支支麦穗像太阳金黄的光芒。夜里,大家听到天上的雨唰唰地洒向晋北山区,窗外的世界一片白雾茫茫。屋檐下的滴水咚咚的,像是有一些人在山区的公路上逃命,另一些人在拼命追赶他们。小河里涨满了水,羊晃动着雪白的身体到处跑来跑去。喜梅她可真是个好女人啊,在我最艰难的时候,难道不是她挺身而出挽救了我吗?她的胸脯永远挺得那么迷人,如梦中的高原。每次的夜里,她都顶着银色的月光乘兴而归,穿越那一片又一片的金色丛林。支书在恍惚中看见他老婆的肥大的胯部正如一座山丘似的向他的头顶上方压来,他不由得厉声怒吼:混蛋!要注意影响!快刨土豆去吧。经常有一些身份不明的狗在夜深人静时把家家户户过年时贴的红对联撕得精光、粉碎,然后它们便一齐踏上长城,与内蒙古一带的狗互相混战。山货收购站的秃头将皮毛的价格一再压到最低。从门口轰隆隆涌过的牛群如同电影里一泻千里的溃退的军队。在一些夜晚的天空下,马蹄得得地穿过晋北山区的公路,山区里晃动着如水的马的脊背。马蹄越过晋北山区大片荒凉贫瘠的坟地,一直向长城以北的方向响去。无数密集的红色花朵在萧疏的马蹄声里慢慢地一瓣一瓣地展开,如同一启一合的杨木风门。支书,你不能这样,我们都是党员。

那年的夏天经常下雨。暖风吹动田野里绿油油的麦秆荡起如水的千里波纹,好似浩瀚无际的绿色湖面。多年以来一直生活在窑洞里的他们,虽然早已失去了祖先的面孔,但仍有缥缈而神奇的烟柱从那些黄土包四周升起而化入蓝天。圆圆的黄土包静静地卧在一些无草无树的梁峁上。那一夜,他们换上干净的衣服,破例穿上令人欲望丛生的奇特内衣,披着银色的月光相约而行。他们不时地停下欢欣的脚步,听到有人正渴望与他们交谈,或者窃窃私语。

那是密集的玉米林。

四周的玉米林哗哗地响。

在玉米林即将成熟的那些日子里,早先堆积如山的黄豆已快吃完了,剩下一些类似野鸽子羽毛一类的东西。大家倦慵地拍拍手,从耳朵后面取下一支支烟,等待雪白的月亮从墙头上一遍一遍地爬上来。墙头上轻轻移动的草似有人在后面努力推动,有时还隐隐可见那些手的影子在墙壁上舞来舞去。路边的树叶哗哗地响,舒卷的成熟的叶片散发出一种撩人情怀的强烈气息,如同生长在大片泥淖里的红色花朵。从北部的草地上飞奔鸣响的马蹄声将山区的花瓣越踩越红。山区女人乌黑的头发里深藏着火馅般的情怀,她们在山区深深的玉米地里放浪不羁,颠鸾倒凤。雪白的汁液日夜滋养山区的郁郁林木。黎明时四起不息的鸡声将山区丰盈的天空划开一道道血红的口子,如同那些潮湿丰满的充满无限激情的鲜艳之唇。在脊梁般枯瘦的季节里,光秃秃的林木,叶子无声而落,世界显得很轻。在万念俱灰的冬夜,大家不约而同地梦见了金黄颜色的秋天,玉米林吐出血红的胡须般的穗子,很像一些脸色红润的汉子。在那些健壮的颜色纷乱的树上,挂满了乳房般饱满成熟的果实。叮叮当当,将山区的天空擦拭得亮如明镜。支书,我们不想活了,我们实在没法活。喜梅,告诉公社,不能随便给女子们开结婚证明,绝对不能。支书站在太阳下,身子笔挺,他觉得有几头小牛在大腿根内部不住滚动、嚎叫。

那年,大家看到未婚的女子们在天亮前都悄悄地挟着包裹离开家里纷纷外流的时候,大家都彬彬有礼地站在村口一直目送到看不见她们时为止。那些锈在土地上的河流像大家僵直的目光和风干的躯体。

那年,大家听到渴望与他们交谈的密集的玉米林唰唰地响。

在红杨树附近的坟地里,他们看见了跳舞的影子。

那些身影是多么的轻盈动人啊,如歌如柳。冬天的河面上结满厚厚的平滑如镜的冰。大家聚集在村口的一些年久发黑的屋檐下,袖着手,嘴里哈着团团雪白的气,津津有味地观看来往在山区公路上的男人和女人在洁白的冰面上滑行、舞动。大家的目光像一根结实的牛皮绳子一样紧紧地拽住那些女人的撩人情欲的身姿穷追不舍。一片喝彩声中,公路上骑自行车的人一个个棒槌似的滑倒在冰面上,一片片鲜红的霞光从那些女人的脸上升起。那一瞬,大家都有些支持不住了。他们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和撞击,摇摇欲坠。马老五,有媒人去你家了,给你女子提亲。马老五匆匆往回走,他的十三岁的女儿还不大懂事。马老五在前边走,大家在后面用复杂的丧心病狂的灭绝人伦的目光看着他。他们的身体变得像木材一样坚硬、粗糙。巨大的柱状气流有力地回旋在他们的身体内部,四下冲撞,找不到出去的路。天黑了,头顶上方的天空中不见了那些缓缓浮动的黑翅膀的鸟群。灯光昏暗的山区的房屋在北风中飘曳、晃动。在那些空空荡荡无情无义的白日里,他们终日挺着被巨大的欲火烤得沉重如铅的身躯走来走去。溜门子,爬窗户。他们终日聚集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打赌。一块硕大的石头被扛在粗糙火热的皮肤上,在太阳下在墙壁之间来回走动,走的时间越长,赢到的东西越多。石头如门板,石头上的道路纷纷扰扰。后来的一些年,他们被弄到土地上不停地挖土,填土。夕阳照在金色的林子里,有人背着巨大的草垛缓缓移动。从后面看上去,只见那巨大的草垛慢慢向前移动,看不见那人的身体,夕阳把山区的墙头涂染得一片血红。

多少年来,经常有一些人悄悄地从土里来,以后又悄悄地回土里去。老天呵,你不能这样,多年来轮来轮去总是我们这些人,老婆糊糊涂涂地和我睡了这么多年,到死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

月亮一遍一遍地爬上墙头,眼看着以前的那些马蹄从山区的公路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支书,能看看我们的户口吗?只看一眼也行。

夜里,山区的房顶上一片平静。大家顶着银色的月光去开会的时候,看见山区公路上的那些花瓣像家中的风门一样时启时合。

一九八八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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