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本章为过渡章节。)
地点:花青酒店
前门突破,交易还没完成,买家准备先撤了,只可惜对讲机里立刻传来了噩耗。
后门突破。
黑光头残念的眼神射向了刀疤男,此时谁埋怨谁都没有意义,重要的是先把货销毁。
楼梯间枪弹声此起彼伏,刀疤的人据险而守,换来的也只是有节奏的节节败退,首先要离开这一层。
刀疤把货丢给身后的手下,对着黑光头一抱拳「李老板,各自珍重了。」对方‘呸’了一声「该死」带着自己的人与刀疤分别奔向了走廊两头的逃生梯。
总之先往上走!
‘嘭嘭’两声巨响,地面随之巨颤,楼梯间的最后防线终于土崩瓦解,刀疤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从另一头带人上去的黑光头,随即拔出了后腰的枪招呼身边残存的几个已经完全慌乱了的手下「进屋!」
困兽之斗。
最后一个进屋的人门还没有带上,留在外面的手臂便被扫射得千疮百孔,惨叫着在地上滚做一团,模糊的意识看着下一刻就被关上的里间的门,徒劳地伸出另一只手臂。
「救我…」
刀疤一把抓过抱在手下手里的背包打开窗户便扔了下去。
身边只剩下三个人,全部煞白的脸,呼吸凌乱,两个举着枪守在门口左右,另一个和他一起躲在大床的后面眼眶里全是泪,浑身上下抖似筛糠。
「没用的东西!」
严绯飞身救下下落的包裹回来后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里间门口,人并不多,多数都在走廊戒备,开门你丢进去的是催-泪-弹,对方丢出来的绝对是杀伤型手-雷。
最前面的两个武警手持防爆盾牌,后面的几个突击队员带着特制目镜和口罩。
场面安静了下来。
交涉人员开始隔着门板试图谈判,一字一句字字珠玑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
对于秉持正义的一方来说,人不能全杀了,尤其是屋里那个最重要的,掌握无数核心情报的三清会干部,一定要活捉!
里间内的几位,心跳声犹如擂鼓,说耳膜都快爆开真的一点也不夸张。刀疤明白是时候了结自己了…但这之前,他把枪口对准了身边一个已经失禁的手下,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随即和门边的两个跟了他十几年的心腹交换了眼神…此时的他们反而放松了下来相视一笑。
里间的枪声使外间紧张的气氛迅速升温,指挥官只用了两三秒便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决定不能再等!
他举起手刚要示意破门,就发现眼前的事物正在以诡异的方式45°倾斜!倾斜还在继续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消一秒这位指挥官便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脖子上面是一个红色喷泉……
饶是身经百战,喷泉周围的特警们仍然爆发出了本能的惊叫纷纷退开。严绯长刀一挥紧接着砍倒了两个,这样近的距离是谁也拦不住她的,这个娇小的身影,左突右进,上下翻腾,迅速结果了外间门口这十几位,然后随手关上了门。
左手关门,右手立刻一抬,将一颗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保险的手-雷丢了进去。
这声爆炸带来的震撼是多方面的。肉体方面,来自外间的谈判专家和突击队员,精神方面,来自里间正准备吞枪的刀疤和他的心腹。
事情貌似有了转机?
这正常吗?
除非他们几个展开与当前形式完全脱节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否则是没法控制因惊讶而圆睁的双眼和微张的双唇。
一致的是,他们同时放下了握着枪准备自裁的手臂。
严绯进到外间带上了快要散架的门,一个撑地跳上了天花板,倒吊着蜷缩在角落里,举起自动步枪对准了大门。
这个姿态着实诡异。
天花板角落,没有任何可供悬挂之处。然而她就是稳稳地蹲在那里,只不过是倒着的。
就像一张拿倒了的照片,。
枪是门口死人手里捡的。或许是从没用枪杀过人,严绯不免有些难掩兴奋,忍不住嗤嗤笑了两声。
刀疤贴着稍微一用力便会轰然倒塌的里间木门,向外倾听时,便听到了这两声诡异的轻笑。人类强大的好奇心驱使他微微展开了一条门缝:大门关着,地上几具扭曲的尸体,被炸得血肉模糊。
「回去。」
严绯好言提醒,却吓了刀疤一跳。他下意识举枪对准了声音的源头——天花板的一处角落,那里‘倒蹲着’一个人影,穿了一身黑黄相间的衣服,戴着兜帽。
此时那个人影手里端着一把自动步枪,枪口对着大门,脸却对着他。
刀疤清楚地看到此人的双眼被一块黑布遮着,只露出了下面半张脸。这个奇怪的人,这个奇怪的姿势,搞得刀疤一头雾水。
但理智告诉他,不是敌人。
走廊大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残存的警力向这里集中靠拢。
严绯冲刀疤摆摆手,示意他们进去,便不再看他们。刀疤识趣地从里面带上门,与两个心腹靠在了墙边。
还没等他们开始交换意见,外间就传来了交火声。
战况激烈。
严绯居高临下,采用‘进来一个杀一个’的战术。但武警应变能力很强,意识到了敌人的刁钻角度他们第一时间打不到,便退了出去。再进来时换成了两块一人高的防爆盾牌,以45°角举向了攻击来源方向。
歹徒射击角度被封——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躲在盾后面的两位持枪的突击队员,将枪口对准天花板角落那个‘不明攻击物’正要扣动扳机。
整个过程只有电光火石的一瞬。
然而就是这么一瞬,那个身影,消失了。
是的,凭空消失。——严绯移动到了天花板对面的角落。
进得门来的四位突击队员,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便后背中弹身亡。
沉寂了几秒,外面射进来两颗催泪弹。房间内巨大的落地窗早在之前的爆炸中就被震碎了,这个时候还丢催-泪-弹进来其实是有些不伦不类。
趁着这当儿,外面有人冲着对讲机呼叫增援,声音里夹带着十分明显的慌乱。
严绯心道:‘指挥官都死了也难为他们了。’于是决定不必再等。
她将眼睛贴向墙壁。
视线穿过她蒙着双眼的黑布,继而穿过阻隔的墙壁,看到了外面的情况。紧接着,她的身影再次消失了。下一刻,她出现在了走廊的天花板上,唯一不变的仍是倒挂的姿势。
严绯悄无声息拉开一颗手雷,朝人群的中间扔了过去,紧接着扣动扳机。手-雷还没落地就在人群中炸开,冲击波使所有人,以起爆点为圆心向后跌了出去,就像炸开了一朵红花,场面惨烈非常。
……
严绯跟着刀疤和他的两个心腹,开着车离开地下车库,消失在街角的时候,增援部队正好从街角的另一边拐过来。刀疤的视线从后挡风收回来的时候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和这个不知来历的小家伙一起坐在后排。下到地下车库的途中,他们有过短暂的交流,他注意到这个救了他们的人居然是个孩子,身高大约还不到一米六,体态纤瘦,胸部微微隆起,听声音分明是个女孩。
刀疤此时手里抱着女孩之前递给他的,那个本来已经被他从十五楼窗户扔下去的包裹,心中疑窦重重,不知如何开口。
「真是多谢你!」
「感谢的话您已经说过两遍了。」女孩说着把眼罩摘了下来,对着刀疤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叫严绯,该怎么称呼您?」
面对着这个面容尚还稚嫩的小姑娘,刀疤回以了一个饱含善意的笑容。
「三清会,涂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