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突然有点明白你的想法了”
“嗯,估计是这种特别的契约方式,让我们之间有了点联系,并且也是我的能力。”
“能力?”
“算是吧,我天生就比较在意别人的看法,总感觉很容易体会别人的痛苦。那一次我遇到一只很难搞的耳朵后,我太想掏干净它了,可是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又是掏耳朵”。。。。琉璃透心里嘀咕着,周痒几乎整个人生都奉献给了这一件事。对于一个一脚踏上修行之路的人来说,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对,是无聊,可我就是喜欢而且自己掏上状态了就压根停不下来,行了吧。”周痒没好气地回复了琉璃透内心的嘀咕,琉璃透先是一惊,然后没有用声音,却是心念问着:“你能听见我心里所想的?”
“。。。估计是的,我的能力取名为感同身受,现在和你的联系那么强,体会你心里所想估计也不难。”周痒若有所思,可琉璃透就哭了,这不之后一切的计划都瞒不过周痒了么?这还不叫受控,什么才是受控......
“你放心吧,我对你的花花肠子没啥兴趣。”周痒继续跟琉璃透神对话着,尽管琉璃透啥也没说。
“你就不能不读我的想法?”
“那是你的怨念太强了,然后就自然而然......”
“自然而然?”琉璃透有点生气,不过还是忍了。
“正好我先把耳朵整了,左耳这一阵子折腾的,估计会有一场非常激动人心的邂逅。”周痒说着,拿出了自己的小盒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洒。你知不知道我们随时有生命危险啊!......你这个盒子挺特别啊......为什么有那么强的灵力波动?绝对不是凡品,这是......有余石?”琉璃透跳到了周痒跟前,研究起这个玩意儿。
“呦呵,你还挺识货的,这是我娘给我做的,我一直贴身带着。”周痒说着,一脸幸福。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见琉璃透,没想到待在自己耳朵里的居然是那么一只。。。算了,有时候搭档自己也是挑不了的。
周痒挑了那竹耳扒,琉璃透则被那个名为有余石制作的盒子感兴趣。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有余石则是代表它能够补足制作出来的东西的不足处,因此用来制作出的盒子容器都有一定程度的孕养的作用,因此为各种宝具和药品的最爱,他居然用这玩意儿来孕藏掏耳工具......
算了,对于周痒来说,这也是正常。
琉璃透貌似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十分重要。看着周痒那销魂的动作与气息,他才想到,这新搭档的耳朵里有秘密。
就在他又一次爬回了周痒肩膀上时,他无法观察耳朵里的过程,这一次的灵气走向却和上一次差不多,周痒的能量在急剧减少,却越发精纯起来。可这一次再也没有让他掏完耳朵,一阵剧烈的振动夹杂着脚步声冲了过来。
“周痒,停下来,有人来了!”琉璃透一下子跳在了棒子上,琉璃透一下子失力,之后便是一声惨叫。
“有人来了,准备,我们要开溜了。”琉璃透解释着,周痒朦朦胧胧的,将东西以一种极快的特别手法收了起来,塞回了自己的胸口。
“嘘,别吵,先看看情况也不晚。”周痒跟琉璃透做了个声,然后就倒回了地上不动了。
琉璃透有点诧异,不过现在既然周痒成为了主导,自己也没有办法单独开溜,于是乎就跑回了周痒的左耳。
左耳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不过里面确实感觉要舒服多了,耳膜墙上依然留下了之前的一点点血渍。
“快看,这里有路!”
“小心,说不定有陷阱。”
“火把呢?做点火把出来!”
牢笼外,出现了一群穿着要比普通百姓讲究一些的人,他们佩戴着武器和各式各样的装备。
“队长,这里发现了一个牢房!”一个有些贼眉鼠眼的人叫着身后的人群。
“嘘,小心些,别现在就引来其他人。”一个身材十分魁梧的人叫住了前面的矮个子,他是这个队伍的队长,右臂上缝着一个红色“头子”的袖标。他开口叫住了那个正准备向前探索的矮个子并且给身边一个头发雪白耳朵青年一个眼色,青年心领神会,悄悄地拔出了插在腰间的短刀。那是一把非常不同的短刀,有着如同环纹水滴般的纹路,左手的手套上有着一个非常醒目宝石。他提着刀,口中念念有词,左手的宝石发出了微弱却又足以照亮洞窟的光线。
“让硕鼠一个人前面探路没问题么?”矮个子男人问队长说道
“难道你想自己去?”队长发出了一种极为自信的话语。
那个叫做硕鼠的并没有理会这边的谈论,只是进一步地向前探索,其余人以一种断后的姿势守着这个洞的门口。很快,这个叫硕鼠的青年就越过了一大堆的兽骨找到了那个正倒在地上的周痒。
“头子,没有机关,发现有一个没被吃掉的。”
此刻周痒没有睁眼,如果他了解到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就不会把那么容易地把耳棒放进耳朵里。此处比起牢笼更像一个堆满尸骨的垃圾场。
“他还活这么?”队长问硕鼠,于是硕鼠小心翼翼地用小刀靠近了周痒。
周痒没有呼吸,没有动作,甚至没有思考,从他的感知来说,前面这堆人里面有几个修炼者,估计随随便便都能摁下自己。并且现在这个情况并不能确定是敌是友,因此选项只有一个------
“有温度,但没呼吸了。”硕鼠用手感触着周痒,并没有多去了解。
“行,出来吧,估计在刚才过来的另外一条道上。”
“头子,我想把他带出去埋了。”硕鼠说着。
“你的间歇性好人病又犯了?要是这次我们没啥收成,那就等着被别人埋了吧。”
队长没有给他继续表示的机会,而是走过来搜索着周痒身上的财物。
失策啊,周痒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对于那些淘金的人,也是正常。
有余石做的盒子就那么被掏走了,琉璃透感受到了周痒心里的那一丝愤怒,于是悄悄嘀咕:“怎么样,要不要硬拼一次,我们俩联手说不定有点机会。”
“......”周痒没有回答,但此刻他怎么不明白,根本就没啥机会。现在如果真跳起来,说不定就要和这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打起来了,估计自己不能全身而退。
“老大,就这么拿死人的东西,不好吧,怎么说他都还没凉透呢。”边上的矮挫男说着,更不由自主地去搜周痒边上的尸骨。队长没有理他,自己把东西收了起来,等着出去再一探究竟。
人逐渐离开,那个叫硕鼠的青年没有立刻离开,他在周痒面前摆弄了两下,做了个有些复杂的手势,说道:“愿星辰庇佑你的平安归去。”
......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周痒心里油然而生。
“人走了,我感觉不到那俩怪胎,但这帮人刚好给我们做了挡拆了,我们撤吧,我应该记得来时的路。”琉璃透说着,不过他并没有从周痒的耳朵里出来,周痒也没有在意,于是一个翻起,沿着刚刚这群人离开的脚步,缓缓挪动。
在这种昏暗的地方,除非十分熟悉,否则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
不过周痒还是在想着那最后的一句话,好像在某个地方听过似的。
地震越来越强烈,更像是有什么人在交战引起的强烈震动。这更加坚定了琉璃透撤离这个鬼地方的决心。说来他记性还真好,三两下的就把周痒带到了那个交界的三岔口。
一条通向地牢,一条通向出口,剩下的应该是那个探险队伍深入的,至于通向那里,那里有什么,琉璃透不关心,周痒也不是很在乎,可他还是在那个三岔口停下了。
“你等什么呢?走啊?”琉璃透对着周痒说着。
“他们拿走了我的盒子。”周痒说出了心中所想。
“拿走就拿走了,就当破财消灾了。”琉璃透没有思考,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思考的必要,因为很简单,他们终于有机会保住命了。
琉璃透待在周痒的耳朵里,没有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因为这里够安全,不用担心出来会有什么不测,顺道还能指挥他逃跑,一举多得。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
“少爷,里面的东西给我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就是个盒子么,回头你好好练练功夫,咱买它十个八个的,你要存多少装备都可以,现在,我们要趁这个机会出去,等你俩怪胎来了,我们就走不掉了。”
“我要去把盒子拿回来。”
“你魔怔了啊?”琉璃透从周痒的耳朵里跳了出来,它用丝线黏在了周痒正上方的洞顶,自己则悬挂下来,出现在了周痒的正前方。他还是那么小小的,萌萌的,却表现得十分凶狠。
“想想你的梦想,想想你的退休般的生活,想想蜀中的掏耳巨匠,你从门派里出来,最大的理想不就是去走走么?我答应你了,我陪你去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逼你修炼。别傻了,好好地做啥英雄,你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屁,放掉~~~~~你会很轻松的,这几年你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琉璃透劝服着周痒,确实如他所说,周痒这几年过得十分懦弱,十分边缘,也十分悠闲自在。
周痒叹了口气,琉璃透也暗暗叹了口气。
然后周痒大步朝那个威胁地方向直冲过去。
因为那是妈妈给的?琉璃透实在无法相信,那么一个过着懦弱人生的聪明修士会在这种时刻那么地愚不可及,我们常常叫这种玩意儿----执着。
琉璃透也没二话,它一个蜘蛛类常有的甩动,把自己甩到了出口的那条路。
义气,用繁体字写,“義”反过来看就是“我是羔羊”。
在琉璃透出去的一瞬间,洞口就因为震荡变成了碎石塌了下来,那个可怖的鳄鱼大嘴也被劈得七零八落,甚是惨淡。
无论如何琉璃透获得了新生。看着阳光和没有恶臭味道的空气,他觉得甚是清爽。
“周痒,永别了。其实,你人还不错,可惜了,该干的时候啥也不干,不该干的时候就**瞎干。”突然琉璃透觉得自己还挺有文化的,感觉越来越有点人类的状态了,于是它开始去寻找一些新的乐子,至于背后的一切........
就让时间去抹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