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起码感觉起来周围像是这样的。
在被吸入这里的时候,周痒和子规如同多年的好友似的,竭诚地抱在了一起,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崭新的尝试。不过很显然两个人都挺适应这种唇齿相依的感觉。
等都他们落地的时候周痒砸在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他看了一眼,那东西正是自己之前因为嫌重,插在花园里的盘古开天刀。
逐渐地周围的光亮了起来,一个声音叫醒了混沌中的两人。
“我们只需要一个人。”
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不过这是个女人的声音。
周痒看着子规,子规同样也看着周痒,很显然他们都对对方起了一定的警觉。
周痒摸在了自己的大刀上,而子规也开始摆出了架势。
突然两个人身上都显示出了灵气外放的状态。子规是灰黑色,周痒则呈现出了淡紫色的光晕。
这里已经不是绝灵域了,自己的能量回来了,可周痒却有一些迟疑,因为一直唠叨自己的缨叔和编织树,他完全感觉不到。
“你是谁?”子规问着。
“你没必要知道。”
“你和钓鱼王什么关系?”
“同样,你没必要知道,而我,只需要你们中的一个。”
“那另一个会怎么样。”周痒问,同时他开始聆听周围的声音。
这是个封闭的空间顶上的光让他看到周围的平滑石砖。
估计出路只有他们之前进来的位置,也就是顶上的壁画,又是一副壁画,可现在性命拿捏在了别人手里。
“反正,我们不需要另一个来捣乱。起码保证他不会跳出来。”
“子规兄,你能离我远一些么。”此刻周痒立刻转向子规,子规从之前的几丈长距离,已经挪到了一丈的位置。
“周小友,你不是我对手,放弃吧,你束手就擒,我保证下手有分寸。”
“你说的有分寸是指什么?”
“废你神通,断你经脉罢了。”
“那不等于断了我修炼的根基,与杀了我还有什么区别?”
“有啊,死了,人就什么都没了。”
“要是我不愿意呢?”
“我不喜欢做选择,当然也不喜欢争斗,尽管争斗是最简单的方式,不过我是一个纠结的人。问题是,我不觉得你能够有选择权。”
“是吗?”周痒看了他,手上提起了那把盘古开天刀,并且他拼命地感应缨叔,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小友,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么?”他的双手已经凝合了两道黑气,如同两道巨炮。
“有啊,好多呢,等我活下去,我会好好好实现的。”
“和你一样,我的心愿同样未了。”子规笑着,连续射出了灵气炮弹,周痒也没含糊,直接躲在了巨刀背后,这玩意儿可真够硬的,若是之前,估计一招就废了。
“好刀,我很难想象你一个金丹期强者,居然那么弱,比一个练气期的还要若。不过凭此刀,你也足矣和我一战了。”
“我不会刀法”周痒一脸认真
“。。。那么,你还是认输吧。”
是啊,不会刀法。
缨叔也是那么说的。周痒将刀摆在一侧,双手提刀。
这是居合的架势,这表示他将要斩出这强劲的一记,和对方死刚。
同样,那一侧,子规表示出对面前这个弱小修士的尊敬,他双手闭合,聚集出了他的武器-----一张夸张的长弓,如同邪龙的爪子。
“雾弓?狂威”连名字都起好了,子规对自己这一套十分有自信,他拉长了弓弦,只见一支黑色的箭出现在了弓上。
周痒向前冲着,他拖着刀,发出阵阵怒吼,子规的弓箭也浓缩着周围的气息。
如同暴风的席卷,再适合不过来形容现在他们的境况,周痒单方面被席卷。
但是他没有退缩,也不想退缩。
他想起了平常在自在门内,受到师弟们的挤压,还有师兄们的欺负,为什么每次做出让步的都是自己?因为自己弱小?
并不是,有句话叫做性格决定命运,那么此刻就是改变命运的时刻,他冲向了黑色的风暴,也真是此刻,子规放出了致命的一箭,在周痒的身上炸响,不过子规自己也收到了波及。
黑雾散去,子规拖着自己的弓,面前是被轰废了的周痒,感觉不出灵气的波动,子规淡淡的一笑,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还有掌声。
“不错不错,虐菜也全力以赴,这才是我在找的人应有的样子。”
子规没有察觉,因为她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我做到了,回答我你是谁。”
“我,是那个笼子的前任住户,同样,也是设计壁画的人,你可以叫我天同。”
“天同?”子规怀疑着,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三四门人,三百年前的天同老妪”
突然,一箭射穿了子规的防御雾气,直插在了子规的心口。
“记得老身的人还真不少,不过三四门前,勿谈年纪,你爹娘没有教过你礼貌么,破军?”
“为什么我动不了了。”子规看着前面这个女人,说实话她看起来一点也不老,但那双手掩盖不住岁月,尽管她的左手优雅地带着手套,右手却不得不拿着那把小弩。
“我克制了你的三方,你自然动不了。”天同老妪说着,突然从脑袋上拆了根钗下来,掏了掏耳朵,可惜周痒没看到这一幕。
“走吧。”她拉着子规,准备回到地底下,可是子规突然很不配合,摔倒在地,面具也一并掉了下来,一张十八九岁的年轻脸颊露了出来,这是一个俊美的脸行,并且还是一个没有多少岁月痕迹的不做作脸蛋。
“居然那么俊美,还好后面都是我的。”
“对不起,我自己只属于我自己。”子规笑着说道。
“这由不得你,孩子。”只见她用弩顶着了子规的喉头,可就在此刻,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席卷而来。
“寒江雪绘,一道黑”
巨大的斩击砸下,从背后,天同老妪被冻结了,子规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我还以为你要更久”
“我还以为你真要我命。”
“如果你真没用的话,我会考虑的。”
周痒站了起来,此刻已经很勉强了。
不知不觉的,他体会到了一点点缨叔告诉她不会刀法,却使用出了强烈斩击的过程,寒江雪绘,虽然是有那么点扯淡,不过总算是两次保命。
在和子规对冲的那一下,他使用了寒江雪绘凝固了冲击自己的雾气箭。
“不过我有点怀疑,她刚刚用了一个词。”周痒说着。
“什么词。”
“我们。。。”
如同他那不好的预感,面前的冰冻逐渐化去,露出了那个丰满的身体,还有一张傲慢的脸。
“我有点生气了。”
“一打二,我们有胜算”周痒说着。
可是子规却站在了另一头。
“你在干什么。他要杀了你。”
“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即使我们两个再强一倍都赢不了。”
“没试过怎么知道。”
“我知道,因为她是三四门的天同,而且,她还是钓鱼王的女人。”
“钓鱼王?”
“是的,这里原来的主人,而她就是困在牢笼里的女人。她能从牢笼里逃出来,就说明她有着比钓鱼王更高明的手段。”
“那个喜欢蔷薇的女人?”
当周痒吐出这句话后,他才觉得后悔,不过已经晚了,天同的三支箭已经射了过来,扎中了他身上三处穴位,呈三角形。
“小伙子,你知道的挺多的,看来我还舍不得让你那么早死了。”
突然,地再一次地吸收,他们三人同时被吸到了低下,那里,一个垂暮的老人坐在王座上,等待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