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巡来了云泽大国!
这事儿父皇知道吗?
江琉站起来盯住外边黑沉的天空,安慰自己道:“不慌,琥戎皇储偷偷潜入实在困难,应当是太子皇兄生辰将至,使臣来朝礼贺。”
云泽开国后,琥戎才渐渐拔地而起,说是江氏一手推动的也不为过。琥戎心存感激,也为表臣服,恳求江氏赐姓。当年的国主满口答应,于是赐下云姓,才有了后来的“云氏之国”。
哪怕现在两国貌合神离,云泽太子庆典,琥戎理应表示才对。
她与江瑜出宫久了,不知道有使臣来国也是正常的。
江琉下意识要去找江瑜商量如何确认此事,突然看见孟允在逗她的信鸽。咕咕歪头看他,连玉米都不吃了,显得十分开心,好像他们一人一鸟之间有什么方式能沟通似的。
对了,孟允从没见过云巡,并不知道那男子正是他真正的仇家——丰城钱庄的背后主人,却觉得看对方十分不顺眼,这大约是一种……野兽的本能?
江琉被自己的想法逗得一乐,突然觉得没必要这么着急,让孟允继续喂养鸽子,她慢慢踱步去找江瑜说这件事。
江瑜正在房里数他的银票,见江琉来,就问:“琉璃,你觉得我是送二皇兄一把扇子好,还是两把扇子好?”送了扇子之后再透透底说自己有很多把,这样谁都会知道自己没有献媚的意思,也就没人会猜疑他中立的位置有变了。
“倒不如从你府中随便摘个果子送给皇兄,”江琉默默翻了个白眼,“云巡到了棠州城内。”
江瑜数钱的手一错:“你又得到消息了?从哪来的?”
“这个你别管,反正可靠。”江琉想让江瑜拿个主意,想办法证实云巡此次前来到底是作为一名偷渡者还是一位使臣,又为何会派出骆蓁蓁等人前来接近他们。
江瑜想了一下:“棠州城附近有个驿站,我们可以去问问。”
对,驿站负责从边境沿途传递文书到宫中,若连驿站官员都不知此事,那么一定是云巡贼心未死,想来云泽国内报仇雪耻。
他们约定第二日就去驿站打探消息,顺便传书信进宫,向父皇与皇兄讲述一下沿途见闻,报个平安。
路途传信向来麻烦,还是早点把咕咕训练起来为好。
临行前,孟允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时即保证那些监视他们的人都已经睡着了,不到时间绝不会醒,一行九人就出了棠州城,直奔最近的驿站而去。
驿长得知有人求见,就将他们迎到了会客厅上,询问有何事告知。
禁卫军小分队将宫牌递到驿长面前,驿长立刻猜出被保护起来的江瑜和江琉的身份,待要下跪问安,忽听江琉一言:“你们知不知晓琥戎皇储入朝的事?”
结果大出江琉所料:“禀……小姐,半月多前琥戎皇储云巡突然自请做来朝使臣,要为公主与太子殿下生辰献礼,一路奔波未停,如今已到棠州城。”
算算日子,就跟江琉出宫是同一段时间。
只是他们出宫是为了游玩躲祸,速度自然是赶不上云巡的,于是相碰在棠州城内,云巡还派人来试探他们。
那事情就麻烦了。
两国交战甚至不斩来使,云巡有此身份作保,江琉暂时是动不了他的,反而自己的行踪被他知道地一清二楚,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他大可以往外撇得一干二净——我都没见过琉璃公主,怎会害她呢?报仇?何仇何怨啊?
尤其骆蓁蓁找上他们,只能说明他们行踪暴露,宫里定出了奸细,虽然大可推测是贤妃干的好事,可是腹背受敌,实乃下风之战。
幸而自己这边有一个孟允,云巡那边还不知道用十年时间训练出的刺客将手段用在了自己身上,身份已被提到明处,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来走下一步棋。
寄了信回到棠州城前,江琉把笛佑江瑜和禁卫军小分队聚在一起,部署了一些事情。
之后,笛佑带上几位禁卫军上街采购路途所需,江瑜出门看有什么生意好做,江琉和其他禁卫军则待在酒楼里,坐等好戏开场。
当天下午,大街突然骚动起来。
只见一位姑娘衣衫褴褛从远处奔来,后面有人喊打喊杀:“抓住她!奶奶的,捆了一夜都没让爷我碰一指头,倒不如给你卖进妓院里,还能赚俩钱花花!”
姑娘慌不择路,没注意被绊了一跤,狠狠摔在刚要踏进酒楼的江瑜面前。她挣扎几下,还是没能爬起来,双手乱扑,摸到一双鞋,抬头往上看见江瑜,立刻觉得遇到了救星:“公子,是我啊,昨日的骆蓁蓁,请您大慈大悲,救救我吧!”
江琉在楼上窗前微微一笑:“鱼,咬钩了。”